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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过,铁槛城是锦国北方边境的最大一座城池,它的背后是沿袭千里的北境城墙。这条东起东海飞渡角西至铁锤山鸡冠岭的庞然大物于华夏2820年由衡朝开始修建,直到华夏3020年历经整整一百年的时间才修建完成。即便是当初衡朝最为衰败、东朝圣州最为混乱的岁月里,这条古老的城墙也未曾被攻破过。锦国统一三国后,太祖李崇廷由将它修缮得更加坚不可摧,它像一条盘于皑云山脉上的巨龙一样守护着锦国北方边境。
如果说东海飞渡角的城墙是龙尾的话,那么西起铁锤山的城墙就是龙头,而大皇子的广漠王府就建在那鸡冠岭之上,它就像如同巨龙的眼睛一样俯视北方大地,让荒漠中的游民和洛汗国的大军不敢轻易的踏蹄来犯。
北境城墙以北,便没有了什么高大的山脉了,整个广袤的北方大地先是一片低矮的丘陵,丘陵过后便是更加平坦的平原,再往北方走便是贫瘠的戈壁滩和荒漠,最后才是那一望无际被冰层覆盖的北海。游荡在荒漠上的游民除了要对抗饥饿还要抵抗如刀子般的北风,所以他们其实无时无刻没有放弃南下找个温暖而资源充沛的地方住下。
只是山太高城太坚,凛冽的北风无法翻越高耸入云的皑云山脉吹向南方的大地,游民们也无法攻破厚厚的北境之墙,但风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吹,游民们还会一次又一次的在草原上游荡。
为了阻止他们的壮大和集结,八百里平原之上的东西北角,分别又建有三座城池,由大皇子的三大将领管理,东边的城池叫‘东字营’由代表着白家的白阔将军管理;北边的城池叫‘北字营’由代表着金家的金万忠将军管理;西面的城池叫‘西字营’由代表着欧阳家的欧阳华将军管理。三座城只驻军不住民,城里的军需物资都是从南方山这边的座铁槛城运输过去。
这里的人都称那三座小城池叫‘三字营’有不下三十万北漠军驻扎在城中如同巨兽的牙齿,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平原之上游民们的一举一动,维护着这片土地上宁静,而南方这座铁槛城就是它们的后勤保障,有了铁槛城这个大粮仓和物资库,前方的将士们才能安心的站岗放哨。
这就是北方的这些家族势力为何如此支持大皇子的原因,他们家族有不少的人在大皇子的麾下当任将领军卒,他们的利益和大皇子息息相关,需要和大皇子李嘉贞一起共同守护好这里的土地,所以他才是他们的广漠王。
要过北境城墙是需要通关文牒的,也多亏了认识李大宝在他的带领下,安冉和樊云天才在衙门办到了通关文牒,否则安冉的北漠之行恐怕就只能在铁槛城止步了,想去漠北战场找黄海皓的尸骨?想去西面的草原策马奔腾做梦去吧!
当然安冉身上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当初在葫芦峡锦辉帝亲自送给他的随身玉佩,但这种东西一来安冉是不能轻易的亮出来;二来就算亮出来一般的人又如何识得呢?所以他也只能像别的玩家和NPC那样去衙门乖乖办理通关文牒。
三人拾级而上,一路上可见许多出城练级打装备的玩家和贩卖东西的商人,抵达城墙的时候,安冉发现有好多排队等着放行的各类人群,手执长枪、身穿铁甲的军卒们目光冷峻,在仔细看过通关文牒在盘查一番后才让人一个个通过门洞。
通过了城墙站在山巅之上,举目眺望整个皑云山脉成西高东底的态势,城墙就在各座山头的山腰和山脊上蜿蜒盘旋,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扶摇直上九天。
“看见那些狼烟台和瞭望塔没有?”李大宝向西摇手一指,“倘若这北方的大地一发生战乱它们就会成为北漠军的眼睛,而那鸡冠岭上的广漠王府便是便是北漠军的脑袋,广漠王会坐镇高处指挥千军万马。”
安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发现在西面遥远的鸡冠岭上,一座黑色的城楼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如果城墙是按照这样里这样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我想单单是这城墙之上就要站下不少的北漠军吧?”安冉问。
“北境城墙由东到西长约千里,在那狼烟和瞭望塔的附近设有兵营有数百守军把守,每个兵营会有一个百夫长负责管理军卒,而整个城墙上的百夫长就有上千人,如此算下来这条城墙上应该是站有十万北漠军。”
“我勒个乖乖!”樊云天感叹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还只是城墙上的哨兵,”虬髯汉子说,“如果再加上飞渡角、三字营的骑兵、步卒和弓弩手的话,整个北漠军大概有八十万人。”
“的确这大概就是京城那位如此忌惮的原因了吧?”安冉想,“一旦大皇子对皇位有了觊觎之心,率领着这八十万北漠军挥师南下剑指京城,试问那位羽翼未丰的年轻人如何抵挡?”
他们延着一条铺有块石的宽阔大道往山下走,由于山势较为陡峭,这条当初花费了不少人力用于行军和运输军需物资的大道要不停的做Z字型的拐弯,否则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车马都难以通行。
一路上会随时碰见用牛车和马车拖着大堆货物的玩家,有动物的毛皮、布料、粮食、肉类和酒水,还有那胸口上佩戴有‘修’字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往返于大道之上。
“这些冒险者又是干什么的?”安冉用了一个NPC们爱用的词语问。
“为三字营供给物资的冒险者,”?李大宝解释道:“偌大一支北漠军所需要的物资是个巨大的数字,单单只靠朝廷每年定期分发的军需物资是完全不够的,所以北漠军才会出现这种自给自足的情况,后方的军士们平时会和百姓一起参与农活和训练,他们一起下地干活;一起上山打猎;又一起去广场操练;家家户户壁上挂甲全民皆兵。后来当你们冒险者也出现了后,军中又发布出各种由冒险者可以参与其中的任务,凡是为北漠军做出贡献的冒险者皆可得到各种嘉奖,这些冒险者在修行的同时可将获得的物资运往军需官哪里领取钱币和修为。至于那种胸口上佩戴‘修’字的冒险者,我们当地有个说法叫‘军中修士’这是一批特殊的人各种职业都有,想要获得他们胸口上那块铁牌可不太容易,必须要在遵守北漠军军律的情况下,为军队做出不少贡献的冒险者才有资格获得,这对于你们冒险者来说有点难?”
“哦?为什么?”安冉笑着问。
“当你辛辛苦苦积攒了一些装备要将它拱手送给军需官你愿么?”虬髯大汉反问,“百姓们将自己的口粮抠出一部分送给北漠军?,那是因为前方的将士在保护着他们的家园,唇亡齿寒他们懂得这个道理。而冒险者则不同,他们是过客、是路人,他们将这里的一切视为浮云,战争也好和平也罢,敌人来了他们可以向南方迁徙,敌人走后又再回来,人们的生死又与他们何干呢?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修为够不够高,今天又杀了几头怪学了什么技能,一群对你没有任何感觉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的东西平白无故的给你呢?”
“所言甚是啊!”安冉感叹,“我们冒险者对这个世界看得太寡淡了,恐怕只有到了真正唇亡齿寒的那一天,大多数冒险者才会明白这其实是件很悲伤的事情。”
李大宝不明白他说的悲伤是哪一种悲伤,头戴斗笠的虬髯汉子摩挲着自己的刀柄。“至于要遵守军律,不扰民、不滋事、要听从NPC们——你们这样说的——的安排定期进行巡逻和训练,对于能来无影去无踪、又有九条命的冒的你们来说,谁会让人用绳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将自由赶走?所以其实他们胸口上那块铁牌来得并不容易这与修为大小无关。”
“有卵用!”他们老是讲这些樊云天听不下去了,“这个字他妈能当饭吃?若要在我身上安这么多规矩——莫要说冒险者——老子也不愿意,要知道天大地大自由最大,你把我绑起来什么都不能做、哪里都去不得,那还不如一刀砍了老子算了。”
李大宝向NPC小子伸出大拇指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樊云天你他妈不去做刀客可惜了。”他说。
“老子是一名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樊云天嘿嘿一笑将双手抱着后脑勺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只是你是真正的认同他么?”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安冉想,“自由的确可贵,否则便不会有那‘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诗词了,只是所谓的自由是什么了?那是人人都必须要在一定的规矩内遵守的东西,你在这片天空下的放纵和潇洒,可能是有人在为你肩抗着天空,那么当有一天这人的肩膀扛不住这片天了呢?你还能大谈自由吗?”
不知道为什么,安冉总是认为这个满口粗言、满脸猥琐、说话做事随性而为的浪荡子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的人看似自由散漫,心中却有着一条铁链在捆着他的双腿;有的人看似潇洒不羁,心中却有好多令人让他黯然神伤的故事。
“你就这样和我们去北漠么?”安冉问,“风餐露宿为了什么?鹰嘴崖的兄弟们不管了?”
这个问题也是樊云天想问的,所以NPC小子也瞪大他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望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脑袋的李大宝。
虬髯汉子用手抬了抬斗笠,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
“老子是一名没有钱刀客,”他道:“不跟着你们闯荡江湖吃什么?学学你们冒险者杀杀怪、练练级、又能混个酒足饭饱不挺好的么?至于鹰嘴崖的那群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反正有李二宝、李三宝、李很多宝在,老子懒得管他们的死活。”
“那你他妈还信誓旦旦的说我们打了你的兄弟你要打回来,”樊云天摸着还有淤青的脸颊憋了憋嘴不满道:“老子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找个借口想揍我和安然哥一顿的,现在又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去北漠,老子告诉你不干活儿想吃东西没门儿,打死我们都不给你吃的。”
“干活的、要干活的。”李大宝恬不知耻的嘿嘿直笑然后吹了声口哨大喊:“去三岔口刷奔狼了,经验高、装备好,高手带队欢迎入伙。”
安冉不禁咂舌,“这他妈只有游戏玩家才会喊的语言啊!李大宝你一个NPC跟着瞎掺和什么?”他想。
他这一嗓子让前面有五个拿着各种武器的玩家同时回过头来,五人中有三男两女,为首的人是一个背上背着双斧的魁梧战士,他的身边站着一名布衣剑客、一名皮甲刺客,一名女法师和女道士。
李大宝大步上前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朋友一起去杀狼练级么?”他笑嘻嘻的问,眼睛却是斜着瞄身材丰腴的女法师。
“完了!”安冉想,“哪有你他妈这样将眼神变成剪刀般看妹子的。”
果然不妙。
身背斧头的魁梧男子先是盯着他们三人上下看了个遍,发现一个是身穿粗布短衫的大老粗;一个是身穿破袍的青年;还有个是满身是伤、有点杀马特的少年。这个名男子只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垃圾’
然后身穿白色法袍的女子粗言不逊:“傻逼看什么呢?回家看你妈去!”
身穿皮甲和布衣的刺客和剑客刷的一声同时拔出了武器。
“老大爆了他们不,这傻逼的眼睛有点不老实。”
“别误会!”虬髯大汉立马赔抱拳笑道:“我不是有意的这就离开。”
“几个垃圾给老子滚远点!”那魁梧男子厉声喝道。
“好、好、我们现在就滚。”李大宝一手拉上安冉和一手拉上樊云天立马就走头也不回。
而两人在他的双手的拉拽下居然无法挣脱只能跟着他快步前进,待走出好几十步后虬髯大汉才放开安冉和樊云天。
“你他妈在广场上那股打人的骚劲儿哪里去了?”樊云天不满的嚷嚷道:“被人如此歧视和辱骂也不敢还口,还拉着我们落荒而逃窝不窝囊?”
李大宝偷偷瞄了一眼身后发现那五个人并没有追来才说:“是老子有错在先嘛!被人家就是骂一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就凭那几个冒险者,”NPC小子不服道:“老子一只手可以打五个,还跑,跑你妈跑!”
“哟!”虬髯汉子斜眼看着樊云天讥讽道:“你觉得自己又行了?忘了在铁血广场被老子揍得满地找牙了?”
“也就只会欺负下自己人,耗子扛枪家里横,被人家骂了屁都不敢放一个。”樊云天满脸鄙视。
他这一做法让安冉想起了小说《天龙八部》中一个叫风波恶的人,这人与一个挑着大粪的农夫在独木桥上相遇,双方皆要对方让路,结果双方都不让,于是二人在独木桥上站了很久,风波恶定要和这个农夫比耐心谁先忍不住让路,最终农夫气不过就向风波恶泼了一身的粪,而风波恶却是武功高强的江湖好汉,完全可以凭着本事一拳就将农夫打死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不恃技逞强这是让安冉十分佩服的。
眼前的虬髯大汉也算是武功高强之辈,虽说是由于有点猥琐的看了人家姑娘,但那帮人先是骂人还想要杀人,他却没有按照玩家们的心态,我比你厉害老子就要打你泄愤,这大概也算是不恃强凌弱度量颇高吧?安冉对这等行径同样是佩服的。
“能避让比自己更弱的人不是窝囊、是大丈夫所为,”安冉缓缓说道:“大宝兄这种做法是对的,若是仗着自己有一身本事就要打压人家,那这天下间便没了弱者的容身之所了,樊云天你他妈学着点。”
“看看、你看看,”虬髯大汉吊儿郎当的吧唧着嘴巴啧啧称道:“很显然安然兄弟的觉悟就要高得多。”
“哼!一丘之貉,两个大白痴都不是什么他妈的好东西。”NPC小子将头一偏大步走路不再理二人了。
“只是啊这世上的有些人往往这样,”虬髯汉子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又道:“总是将拳头往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砸,面对比自己厉害的往往又要点头哈腰,倒把欺软怕硬当成了自己的立身之道,并美曰其名:‘识时务、聪明’当真很聪明么?只是管不住自己罢了。”
“而这样的人往往还混得不错,”安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在他们看来用拳头砸向比自己弱小的人是痛快的、是不用付出什么力气的;对比自己厉害的人递拳是愚蠢的、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干嘛不欺软怕硬呢?”
“道理对错从来都不应该以强弱来站边的,”李大宝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应该看这个人的强弱如何再判断对错,但很遗憾很多人不这么想,他们偏执的认为老子强,道理就站在老子这边错了也是对的。对于这样的人咱们就不能再用嘴巴和他们讲道理得用这个。”他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嗯!对听得进去道理的人用嘴巴,对听不进道理的人用拳头,好道理!英雄所见略同。”
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来到山下,这个时候太阳才才从厚重的云层中钻了出来,不过不用担心,就算是太阳当空也谈不上十分炎热,北方的天气不管是山上还是山下,这里的夏天其实叫凉爽,大伙儿忌惮的是那寒风刺骨的冬季。
安冉需要先下线吃顿中午饭,二人就原地休息等他,上线的时候他又让自己的游戏角色同两个NPC一起用了午餐,然后才继续向着北方前进。
“此次去‘北字营’大概需要花两天的路程,”虬髯大汉摇手一指,“这片丘陵地带大概得有两百多里,为了不使旅途太过寂寥我建议,咱们不走大道去偏僻的地方一边狩猎一边前进,这样既充实了自己又获取了物资,说不定去北字营军需官处还能卖点银子花花何乐而不呢?”
他这个建议得到了两人的一致赞同,他们原本就需要练级杀怪的。于是安冉又召唤出了白鹿,小白看见到处都长有青青野草的小丘相当兴奋。
李大宝看见了白鹿简直是惊呆了,口中啧啧称奇,认为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坐骑。
“小白不是马儿,”樊云天提醒。
“我知道,”李大宝想要去摸白鹿的皮毛被小白一下子躲开。“它是一头麋鹿。”
“放开你的脏爪子!”樊云天恶狠狠的再次提醒,“小白是个小女孩,是我安然哥的妹子,你他妈最好管住自己的狗眼睛。”
虬髯汉子对于樊云天的刀子嘴毫不在意,只是耸耸肩盯着前面的小丘处,“狼来了。”他说。
果然在那小丘的一颗掉了皮桉树下,有一头足有三米长、满身是血的大灰狼在盯着他们。
有一队玩家吓得连滚带爬的从灰狼左边的小丘后面跑出,当看见安冉他们后便挥手大喊:“快跑!快跑!狼群!有狼群!”
虬髯大汉李大宝不退反进,在刚他们喊完话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随之赶到的便是安冉和樊云天两人,小白依旧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这队向他们喊话的玩家不是别人,正是开始在大道上对他们出言不逊的那五个玩家,当然还有另外好几个正在往这边跑但已经受伤不轻的陌生人,看到三人有如此速度那五个玩家显然是吓了一大跳。
李大宝顾不得这些人的惊讶,因为前面有十来头饿狼在追赶和撕咬那些跑得较慢的冒险者。他一手执刀柄一手握刀鞘,右手猛第一抽,刀鞘落地人已飞出,寒光闪过之处皆是血肉横飞。
只一眨眼的功夫,十来头灰狼被他的朴刀统统给砍杀在地,满地都是草屑’内脏和鲜血,这让拖在后面的几个得救的女性玩家忍不住作呕。虬髯大汉身上却是滴血未粘,不仅仅是他的人,他的刀依然是雪白发亮。李大宝只是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小丘上的大灰狼,那畜生在看到他冰冷眼神居然‘嗷’了一声直接跑了。
“你们要走大路,这里很危险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他看了看受了伤的几个玩家开始往前走。“麻烦把我把刀鞘捡过来。”
“好像完全不需要我们,”?安冉尴尬的笑了笑弯腰拾起了地上的刀鞘,“有这么一个傻大个当苦力,樊云天咱们他妈发啦!”
“切!”NPC小子白了自己安然哥一眼,“不然呢?让他好吃好喝不干活——小白咱们走。”
这群玩家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看着这三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陌生人和一头麋鹿逐渐远去。
“先前咱们还骂人家垃圾,”一个身穿道袍的女玩家小声说,“现在反倒是人家救了咱们。”
“高手兄带我们练练级啊!”身背双斧的魁梧男子尝试着喊了一声。
“我们去的地方你们去不了,回去吧!这里太危险。”安冉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三人一鹿消失在小丘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