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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就在他出发的前一刻,收到了大成叔送来的信。信是元暇让他送的,信中说了此事的始末。
知道她已经解决好了这件事,他便松了口气,继续留在县里处理当时那些棘手的事。
此时亲吻着元暇的头发,魏徴跟哄孩子似的满眼温柔:“明日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说起来,我这个女婿也当的也不称职,这两三年没见过二老了,这回来一趟当然要先去看一看……”
他这样说元暇心里很高兴,可面上却故意做出一脸勉强的样子道:“等明日再说吧,谁知道明日什么天气呢,若是天好的话就去。”
私心里,她当然是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毕竟她真的很想爹娘了。
“娘子放心,明日定然是晴空万里,我们还是趁早安寝吧。”魏徴笑着笃定道。
元暇鼓着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信:“夫君怎么知道明日会晴空万里?万一明日的天气不好呢?要不要赌些什么?”
魏徴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脑袋嗔怪:“我竟不知,娘子还是个赌徒呢。这样吧,若明日是个好天气,你便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元暇见他伸手,忙去帮他脱了衣裳,接着自己也脱了衣裳钻进被窝。
等魏徴灭了灯躺好,她才钻进他怀里好奇的问:“夫君先说说是什么要求?不会是什么强人所难的吧?”
魏徴搂着她神秘一笑,接着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你着什么急?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说算了,不管他是什么要求,反正太过分的她会拒绝。
两人低声细语的又聊起来了,好半晌后元暇才有了困意,渐渐在魏徴怀中睡了过去。
到了即将天亮时,她罕见的做起了梦,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面她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女孩儿,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在一处幽暗的长廊中被一只白色的长毛猫吓得哇哇大哭。
那只长毛猫似乎对她怀有敌意,见此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凶狠的伸长了它的爪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她头顶上方钻出一条又粗又长的金黄色蟒蛇来,一猫一蛇瞬间便展开了一场恶斗。
她被那一幕吓得双腿发软,只能呆呆的看着,连救命都忘了喊。
后来那猫被蟒蛇打败,不一会儿就将它整个吞进了腹中,她这才回过神连滚带爬的朝着一个地方边跑边呼救。
只是梦中的她仿佛被人捂着嘴巴一样,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让她惊恐万分。
幸而那时有一名男子从那里经过,他面无表情的上前看了看情况,将她带离了那里。
梦中的男子她看不清长相,却觉得很熟悉,让她很想要亲近。
只是他的样子很冷漠,并不愿意搭理自己,让她感觉很难过。
接着画面一转,这回是一个偏僻无人的假山中,不知从哪里来了五六只野猫。这些野猫将她围在了中间凶狠的叫唤着,如同要吃了她一般。
这回依旧是哪条蟒蛇及时出现,它一出来便与它们搏斗在一起,像是特意来保护她一样。只是这回它赢得很艰难,受了好几处伤才带着她安全的离开了假山。
这时画面又是一转,在一处华丽的闺房内,她正笨手笨脚的给蟒蛇上药。那蛇很她的听话,盘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翻过来拨过去的摆弄。
再接下来的画面转换的很快,几乎全是一人一蛇的相处画面,很少有旁人的出现。她和那蟒蛇同吃同睡,感情比伺候她的丫鬟都深厚。
梦里的时间似乎过了很久,突然有一天,那蛇被人发现了,她爹和她哥哥知道后,愤怒的要打死那条蛇。
她知道后拼命的拦住,还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之后坐着马车泪眼婆陀的送走了它。
正当元暇哭的正伤心的时候,去茅房回来的魏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过去唤醒了她。
“元暇?快醒一醒,是不是做噩梦了?”擦拭着她的眼泪,魏徴蹙着眉有几分着急。
在好几声过后,元暇才嘤咛着“唔”了一声,颤抖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梦境里,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脸,她揉着昏沉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魏徴见她醒了后松了一口气,没有再问她什么,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随着他的这个举动,元暇心中猛地一抖,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见此魏徴满脸的疼惜,知道她应该是真的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见她不再抗拒,他又试探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手支起脑袋,一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拍打着。
元暇呆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感受着他的手上的温度,她放空了大脑认清了眼前的状况。
紧接着她张了张嘴,想与魏徴诉说这个奇怪又漫长的梦。
魏徴挑眉笑着鼓励她,他也希望她能把梦到的事讲出来,这样心底便可以少一些恐惧。
可元暇抿着唇欲言又止,她根本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叹着气作罢。
见魏徴此时只除了头发还披散着没有束,身上的衣裳都已经穿戴整齐了,她坐起身揉着酸疼的脖子看向门外。
魏徴眼底有几分失望,却很快掩饰好,跟着她坐了起来。
这一场哑剧过后,看着门缝处的亮光,元暇总算是开口了:“夫君,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的天气如何?”
她的声音有一些沙哑,也不知是昨日叫喊的后遗症,还是因为做了梦的原因。
魏徴认为是前者,他听了后挑眉一笑,拿起一旁备好的衣裳递给她道:“还未到辰时,尚早。”
元暇点了点头接过衣裳,听他又接着笑言:“看样子娘子是赌输了,今日是个艳阳天。起吧,我们收拾一下早一些动身,别晚了扑个空。”
他此时没提起赌注的事,话落后坐到了梳妆桌前开始梳发。
元暇也乐得装糊涂,她没有赖床的习惯,不多时便起身穿好衣裳铺好了床。
扭过头见他那里还没搞定,一一边努力回想着梦里的情景,一边走过去给他帮忙。
魏徴把梳子递给了心不在焉的她后,从镜中瞥到了她脖颈处的几朵红梅,忍着笑意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