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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敬正在大口喘着粗气。
适才,二兄李自成亲自监督他完成了一个时辰的刺枪练习。
李自成虽不擅枪法,只精熟九路对闯刀法与劈挂掌,但武艺到了一定地步,有殊途同归之妙,教起李自敬与四个娃娃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按照李自成的计划,李自敬从今日起,改为每天早上一个时辰的刺枪,晚上一个时辰的端枪练习。
只是,身为兄长,长兄如父,监督起来,比李过更加的严厉,稍有松懈,便一棍抽来,让醉娘见了,眼泪汪汪。
二兄李自成的严厉态度,让李自敬感受到了他心中莫名出现的紧迫感。
想来,二兄如此严厉监督,又改练习枪法方式,加快了枪法学习的进度,是心中有所担忧吧。
他的心中,对裁撤驿站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乐观,更对以后的生存感到了迷茫,害怕!
一个时辰的刺枪练习过去了,李自敬被逼着刺出了五百次,眼下瘫软在地上,身体酸痛较之昨天还严重。
醉娘,虎头兄妹,也完成了今日的马步,张鼐年纪稍大,以前也曾跟着二兄偷学过劈挂掌,有些武艺基础,所以,他求着李自成,教他九路对闯刀法。
李自成有些为难,表示祖传技艺,遵祖训不得外传,醉娘是内定的弟媳妇,虎头兄妹是三弟老师临终托付,有师兄弟关系在,也算是一家人,所以他们可以传授李家武艺。
看着张鼐失望沮丧的神情,李自敬忽然心中一动,说道:“鼐娃,李家技艺不得外传,这是祖训,没办法改变——”
“但是,若你拜我二兄为义父,便是我李家的人,自然可习练破风刀法——”
“鼐娃,不知你可愿拜我二兄为义父?”
李自成眼睛一亮,欢喜异常,他心中对自己能诞下子嗣,早已没了奢望。
连女人在面前都不能脱衣服,如何行的了周公之礼,诞下子嗣?
本来自怨自艾,心中苦闷呢,如今听了李自敬的提议,怎能不如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李自成直直的看着张鼐,眼神中透着渴望。
张鼐自小与他亲厚,虽是外姓,但李自成却从未区别对待过他,反而很喜欢张鼐的胆大与凶莽的性子。
张鼐若不胆大,小时候怎敢趴在墙头上,偷学了李自成的劈挂掌。
李自成事后没找张鼐偷学劈挂掌的麻烦,在他看来,张鼐能偷学那是他的本事,自己反正没教,不算违背祖训。
至此以后,李自成在帮匠户刘宗敏‘业锻’的间隙,每次演练劈挂掌时,总会慢上许多,且来回重复几遍。
二人结缘已久,虽无师徒名分,却早有师徒之实。
张鼐嘴巴一咧,嘿嘿傻笑两声,很干脆的跪下,朝李自成磕了三个响头。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三拜——”
李自成大喜,急忙搀扶起张鼐,看着个头快有自己肩膀高的孩子,不禁大笑起来。
“好,好!鼐娃,义父的好鼐娃!”
“如今你入了我李家的门,按照辈分,你这一辈为‘双’字,就叫李双鼐吧?”
李自敬咂摸嘴巴,听了咋觉得这么别扭,李双鼐?双鼐?双奶!
卧了个槽!
双奶?难道不是双奶,还是独奶不成,叫双奶,还不如叫双皮奶呢!
若是张鼐以后回过味来,二兄您老人家,怕不是要被恨死了,堂堂闯王义子,未来的军中大将,怎能以双奶示人,还不被人笑死?
想象一下,两军对阵,那边策马奔来一将,枪指张鼐喝道:“呔,来将速速报名,本帅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张鼐一挥大刀,气沉丹田回道:“吾乃闯王麾下先锋大将李双奶时也——”
顿时,对面敌将笑卒!
“咳咳,二兄,李双鼐此名,三郎觉得有些别扭......”
“胡说,李双鼐既有不忘张家之意,又有新入李家之说,怎会听了别扭?我说三郎啊,你就是跟着李先生,学了一身酸儒毛病。”
“二兄,要不你多念几句?——”
“恁地事多,多念又如何?不还是李双鼐?李双鼐,李双鼐?咦,李双奶?”
李自成顿时回过味来,额头黑线顿生,面色涨红,眼睛带着威胁意味瞪着李自敬,若你敢告诉鼐娃,看俺不揍死你这兔崽子。
张鼐一头雾水,诧异的看着自家义父与憋笑的三叔。
“咳咳,今日二兄收的义子,鼐娃拜了义父,大喜之事,不如叫‘李双喜’吧?”
李自成捋了捋颌下短髯,点头应允:“唔,如此倒也应景,那以后就叫李双喜吧!”
“孩儿李双喜,拜见义父大人——”
“哈哈,哈哈,俺李自成有儿子了!——”
李自成一把举起鼐娃(李双喜),颇有‘有子鼐娃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的打算。
可惜,李自敬瞅了一眼轮盘,见里面的奖品,并无酒水一类。
“今天晚上,义父就传你李家九路对闯刀法,待过几日,就去义父的结拜兄弟刘宗敏哪里,给你打造一把大刀!”
李双喜大喜,忙不迭的狂拍义父马屁。
另一边院里的李友与大霞婶,忙碌了一个时辰,将两匹驿马剥洗了干净。
马皮,马血,马肠子,一众下脚料,都没舍得扔,都被大霞婶用各种大小盆装了起来。
洗干净,用盐腌着,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肉食,既然是肉食,那就能吃,补身子。
至于肠子肚子腥臊味?有的吃就不错了,何敢浪费?
没看见外面饥民都吃的什么。
大霞婶已经开始炖煮马骨头,以及下脚料,李自敬见了,忙从轮盘内,花了一百文钱,将抽了十次才抽到的十三香,递了过去。
很快,大锅内的肉汤便沸腾起来,浓郁的肉香四溢,四个孩子围在锅边,不停吞咽着口水。
今天的早饭,除了固定的一人一个鸡子,就是这肉汤配馒头。
至于大早上这么吃会不会腻?开玩笑吧,现在这个时候的人,身体极度的缺油水,没看见嘴巴最馋的李双喜,早就掰开一个馒头,专挑锅边的油沫子蘸着吃?
只见,一众人蹲在地上,每个人端着跟脑袋一样大的碗,手里夹着几个馒头,肉汤上舀一大勺油辣子,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大口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