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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校园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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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吸引人的风景是为理想意气风发,最落魄的场景是在现实中满地找牙。

    生活总有些许的无奈,以致有些坚持终究不能坚持,时光流逝有时并不值得我们去惋惜,因为并没有办法。可叹的是那些真的、善的、纯的元素逐渐淡出自己的世界,风牛马不相及。

    唐奕是个有追求的人,或许这得益于一直以来向上、向善、向优的校园教育,心中颇有些原则,抱负自然也是有的。曾经自己也是名牌大学生,闻名乡里。但这几年来正一点一点地剥落曾经的光彩,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回世情冷暖。

    出路在哪里?在租住的二姐家里已经呆了两年了,渐渐地没有以往的“随心所欲”,每到吃饭的时候自己就变得有些拘束,每到睡觉的时候就变得有些小心,投出去的几个简历如石沉大海,怎么都没有回音。

    生活!这竟然成为这一段时间以来需要考虑的核心问题。大学暑假无意间与居住在县城老乡的一次交流中,唐奕曾不无豪气地说经济问题不是他考虑的首要问题,没想到一句“也许你想的太简单”竟成谶语。人生有很多没想到,而这就是其中最有力的一次当头一棒!

    而这当头一棒让他心力交瘁。

    时间是傍晚七点多。去走走吧,唐奕对自己说,去看看这座小城的灯火阑珊,人来人往,去稀释自己的苦闷彷徨,悠悠感伤。

    1路公交如同往常一样运行,他选定了后座第二排不靠窗的位置。这是他自己喜欢的位置,回来无所谓,出去一定要选这个位置的,一没有占座的嫌疑,二不会招致同性落座,三视野好。

    今天人不少。第二站开始就快坐满了。这正好,人多了,心就满了,就没有空间落寞了。进来靠窗坐的是附近食品公司上班的一位小女生,身材姣好,一身蓝白相间的工作服看起来很舒服,但他无心欣赏,甚至没有正眼看清她的脸庞。

    他的眼神总是穿透车厢,搜寻窗外,一脸冷漠,或者说叫淡然。这可能让很多上车的美女很失落,一路丢失自己的优越感,她们最大的识趣就是不要看自己。

    漳南这座小城节奏很慢。店面渐渐多起来了,人们轻轻松松地上下班,或者在街边弄个小摊,偶尔抽个时间像今天的小员工那样去市中心娱乐娱乐,放松放松。对此他是有好感的:方便而不拥挤,热闹而不喧嚣。但可惜的是即使这样舒适的小城,他也没有找到足以落脚的地点,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越过了漫长的马路,商业城晚上是关闭的,公园似乎白天更好玩,那就去漳南学院吧。

    唐奕心中有两个神圣的地方,一个是寺庙,一个便是学校。学校使自己变得单纯进取,寺庙使自己变得沉稳心静。

    漳南学院是对外开放的,这使自己常有机会自由出入,对此他是怀有感激之情的,并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这么从容地接纳外人,而一个开放的地方一定会站在时代的前沿,大放异彩,迟早。

    走在校园,他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欢笑声,熟悉的三两成群,都昭示着校园的朝气和活力。而此刻,他多了一份叹惋,那就是对他们来说不可预知的未来,这种他们不会去预想或者做一百种预想也都无济于事的未来,正如自己一样。

    广场上响起了《烟花易冷》。广场很大,灯光是黄的,显得温馨静谧。很多教职工带着自己的孩子在嬉戏玩耍,放玩具灯,学轮滑。忽然,一队粉裙开心地谈笑着迎面而过。一闪而过的错觉马上清醒过来,不一样的校园怎么会有一样的她呢?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那史册不肯温柔下笔都太狠,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心头微微一痛,唐奕已经不肯再花太多的时间去伤感了。继续前行。

    漳南学院也是有湖的,只是这湖有点小,并且也许是晚上的缘故,这水绿到有点青、浑、暗,更不用说两排大树阴阴郁郁的,暖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湖心悠悠荡漾,湖边主路不时地有校车开过来开过去,清晰地映出路旁的行人,唐奕今天是不坐校车的。

    音乐声渐去渐远了,唐奕决定找块绿地坐下来。体育场今天似乎很热闹,体育场外围的两条道路成“L”型,他就选在交汇处向东而坐,这样就可以更好地观看来自两条路的行人动向。选定位置后,他就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循环播放自选的音乐,然后以“过来人”的身份静静地观察。

    路上有很多散步的人。

    左手边上有两个女生在打羽毛球,打的不怎么样,但是她们却很带劲。前方这条路本来只有散步的人,后来更热闹了。有一队男男女女过来轮滑了,带头的是个女的。唐奕想她们应该是体育系的,因为她们就是从前面的体育大楼方向走过来的。摆上道具后她们就开始训练了。

    第一轮都是蛇形训练,前面四个都练得有点拘束,基本上就是避免撞到道具的失误。唐奕本来不想看了,不想最后出场的就是那个带头的女的。脚步非常流畅,还带着手臂、身体平衡动作,看起来非常优美。滑过最后一个后向前一个加速,然后伸开双臂一个庆祝动作。

    由于最后一个动作太舒展了,她的身影随着轮滑滑到唐奕跟前来。由于唐奕看的太认真了,竟然跟她的双眼碰上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她脸型很耐看,五官很标致一双明清的眸子好似会说话,挺拔有致的胸部朝他涌过来,他的脸上忽然一热。他连忙低头,可能是发现他看她了,她竟然会心地不浅不深地朝他一笑,完全把双方的尴尬掩饰得无影无踪,一个角度旋转过去驶向开头的方向。不幸的是,唐奕又发现她穿着的是白色紧致的运动裤,夜灯下两腿舒展,很有美感。

    太突然。

    她只是耐看而已,平复了下心境唐奕对自己说。并且我只是来散心的!

    想到这里,他淡然了许多。于是,他真的以“过来人”的身份静静地观察。哦,是欣赏!

    第二轮,第三轮...她的动作是娴熟的,身子是曼妙的,技巧是多样的,性格却是大大咧咧的,说说笑笑,仿佛生怕唐奕没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唐奕不时地与她有眼光的接触,报以肯定的微笑,没有递进,却没有破坏。

    恩,没有破坏就是美好的,很多事情都这样。何不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心境?

    电话响起了,是老妈。

    说是让自己找以前的老师。唐奕心一堵,没有答应。挂了电话,看了下时间,倒是该走了。唐奕起身,优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