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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们并没有在刘老头家见到他儿子,说是下田去了。
到了田头,村民告诉我们,刘老头的儿子刚离开,说是到市集去了。
我们到了市集转了半天却没见到刘老头的儿子,后来肉铺的老板告诉我们,刘老头儿子在他那买了半斤肉,打了点黄酒已经回家了。
结果又到了刘老头家,只见放在桌上的肉与黄酒,却是不见刘老头儿子,问刘老头,刘老头说:“刚才还见着他,转身就没影了。”
“有意思。”司离笑道:“这个刘老头的儿子挺有本事,倒是一直避开了我们。”
“巧合吧?”我觉得他没有避开我们的道理。
“我也觉得巧合吧,他没道理避开我们。”玥皱了皱眉。
“没错没错!”玥说啥,小白龙都会上赶着去拍上一记,不拍不舒坦。
司离饶有兴味地说:“你们想,一个凡人我们四仙都寻不到他,那不是有本事是什么?我刚试过寻人之法,结果什么都没有。”
我们三仙吃了一惊,此事确有蹊跷。
一个凡人没道理避得开寻人之法,尤其是在这么小的范围之内,这件事情果然有问题。“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对地方了!”玥兴奋得跳了起来,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解开这个谜底。
“白先生果然有水平,这次试炼不容易,等在后面的还不知道有啥,我们可得小心。”司离苦笑。
“不是有你么?”我对司离还是很有信心的。
司离来之前,昆仑学院的功课排名一直都是玥占据榜首,司离来了之后就是司离,玥反而被挤到第二去了,这也是让一直心气颇高的玥对司离另眼相看的原因,按照玥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对手是寂寞的!
“还有小爷我呢!”小白龙一看我们夸奖司离,立马跳了起来!
“不知道每隔半个月就鼻青脸肿的是谁来这?”我斜着眼瞟了小白龙一眼,小白龙暴跳如雷,我们两个又掐来起来,直到玥把我们两个分开。
“别闹!这个事情我们还得去查清楚。”司离有些头疼。
我突然想到昨日刘老头儿子看我的那一眼,总觉得眼神似乎有点奇怪,只是当时他速度地移开了视线,没有引起我注意。
“不然我们在他家守着吧,他越想避开,我们越是得见他一面,既然他怕见到我们,肯定是怕我们看出啥来。”小白龙这次终于给了一个好建议,我也觉得非常有道理的。
“我觉得我们得遮掩气息,我估计这个刘老头的儿子,定然是有办法探知我们的仙力,这才有办法提前避开我们,或者是他不一般,又或者是他有什么法宝。”司离非常细心地提醒。
好在收敛气息的法决我是会的,不然估计这三仙就能把我丢在张婆家,自己去看热闹去了。当时为了能跟着玥去蹦跶,我特地下了苦功夫学了这门法术,这个可是居家出门必备法术,至少的遇到厉害的妖兽的时候还能躲起来保住一条小命。
蹲到半夜,也没看见刘老头家有啥动静。
“玥,你说刘老头他儿子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呀?”我有点待不下去了,早知道我就在张婆家不来凑热闹了,还好,玥之前已经使了个法术让蚊子不会靠近我们,不然收敛气息,没了仙气护体,非被蚊子给包围了不可。
“不会,从刘老头家离开后,小白一直在看着,没有看见他回来。”玥摇了摇头。
小白龙说:“是不是今晚没戏了,要是再等一会不见人,我们就撤了吧?”按照他跳脱的性子,待了这么久在树杈上不动也是不容易。
司离想了想,说:“再过一个时辰,他要是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可以再待一会。”
我心中一喜,从袖中掏了一大把李子出来分给他们。
玥忍不住笑道:“死丫头,倒是把离的袖中乾坤给学走了,这下倒是方便你了。”
一路上缠着司离学到的袖中乾坤,我下了苦功夫,现在倒是有些像模像样了,我想了,这样揣点吃食倒是很方便,据说袖中乾坤的法术到高级的时候能收妖兽,能收三山五岳,能纳日月河山,只是不知道啥时候我能到达那个境界,或许漫漫仙途,我总有能到达的时候罢。
我顿时觉得豪情万丈:“以后我一定不只能在袖中装食物!我一定能把袖中乾坤练到能装日月河山!”
小白龙大惊:“终于有志气了,小爷等着看你袖中收纳日月河山!”
我说:“待我练到高级,我一定把堂庭山那群白猿都给收了!让他们和我打架!”
……
小白龙:“我收回前面的那些话!”
玥和司离嗤嗤地笑。
本来就是呀,那群白猿老是和我打架,我当然要收了它们,日月河山收了有啥意思,要是收了群白猿,阿大还有群帮手打理招摇山啦,多好呀!
“嘘!别说话了,你们看。”司离急忙打断我们。
往刘老头看去,有个黑影已经到了刘老头家门口,看身形,应该就是我们今年遍寻不见的刘老头的儿子,几人没说话,都盯着他,直到他开了门进了屋。
“看出什么来了吗?”我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嘘,回去再说,素和玥先回去,我和小白去确认一下!”司离说道。
“不要叫我小白,那是玥才能叫的!”小白龙龇牙。
“别闹!”玥习惯性地又敲了小白龙的头。
“呜……”小白龙委屈
“走!”玥拉着我飘下桑树,回了张婆家。
“你们看出啥来了,为啥我都没看出来!”我挠头。
“傻丫头,你的法术修炼得还不够,自然看不出来,等以后你的法术有所提升,你自然能发现问题所在。等他们两人回来后再一起商量吧。”玥笑了笑。
我还在趴在桌边玩着桌上的油灯,用指尖挑着火,火苗在我指尖跳跃着,我觉得有种柔柔的温暖,大约是仙体的缘故,这种凡间的火对我压根造不成伤害。
玥还在屋里踱着步,她轻咬下唇,眉头深锁。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司离和小白龙闪了进来,两人很细心地用了法术,没有惊动里屋的张婆。
“如何如何?”玥迫不及待地追问。
“确实如此!”司离面色有些凝重。
小白龙脸上闪烁着兴奋:“多日的谜题终于要有答案了。”
他们有答案了,但是我却没有,他们在打着我听不懂的哑谜。
“到底咋回事咋回事?”我好奇心得紧。
“小丫头要好好学法术,境界不够确实不容易发现那丝若影若现的黑气!”小白龙报复性地揉乱了我的头发。
“黑气?”
“嗯。”
司离看不下去,终于给了我解释:“方才那刘老头儿子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头顶隐隐透出一道黑气,只是夜色太暗,所以需要去确认一下,后来我和小白龙又去了另几家据说也是送到山上回来的人,也在这些人头顶发现了那丝若隐若现的黑气。”
“那是妖气!”小白龙得意洋洋。
司离说道:“确实,人身上有妖气那不合常理,其中必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秘,白天的时候,我打听了一下,据说这些人去了山神那里回来后不只是性格大变,生活习性也是有所改变,力气也是大得惊人,平日里的农活也是一人顶三人。”
玥皱了皱眉头:“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冲上前去问你到底是不是妖变的!”
司离摆了摆手:“他确实是人,但是又有妖气,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山神!”我想起来我一直很感兴趣的山神。
“小丫头这下说到点子上了,我也是这么想的,问题就是出在那个山神上!”司离表扬我了。
我觉得有点开心。
商量的结果就是我和小白龙装扮成嚣张跋扈,性格乖僻,家人忍受不了要被送到山神那里的人,而司离和玥在暗处伺机而动保护我和小白龙。
我第一次被捆起来,不过司离在绳子上做了手脚,只要手上使个巧劲,绳子就能松掉。何况这种凡间之物如何能困住仙?
鲜山脚下,山道路边,一块巨石立在那里。巨石上有一大片香火的痕迹,显然平日里不少受到香火祀奉,而我和小白龙被捆着丢在大石旁,司离点了三支香,插在大石旁。
“山神,家中兄长幼妹顽劣,还望山神能够予以教导。”玥在旁说道。
等了好一会,没见有啥反应。
玥说:“是不是有什么程序不对?”
司离皱了皱眉:“我是仙,怎能叩拜山神?”
玥踢了踢小白龙:“你来拜一下!”
小白龙怒了:“我也是仙,怎么能叩拜山神!”
他刷地一下站起来,把我带得往旁边一倒,捆在后面的手指刷过那块巨石,我只觉得指尖一痛,大约是破皮了,我气得踢了小白龙屁股一脚,这丫因为还被捆在,避不开这一脚,只见他咕咚一下往前栽倒在地上,头和膝盖着地,倒是结结实实地朝着玥叩了一个头,只见他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拜我干啥,让你拜山神!”玥嗤嗤笑着,往旁边一跳避开。
“死丫头你干嘛踢我!”小白龙一下跳起来。我倒是佩服他被捆着还能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只是他额头红红的,还粘着地上的黄土,显得有点滑稽。
“你把我弄伤了!你来看,你来看,我的手,肯定流血了!”我气愤难消。
玥急忙来查看我的伤。
只见我的指尖有个小伤口,还在冒着血珠子,但是玥四处查看了大石却没看见石头上有血痕,也不知道石头的哪处把我划伤。
“若不是收了护体仙气,倒不会有这种伤了!”玥使了个法决,我的指尖伤口渐渐愈合消失不见。
司离说道:“有人来了,我们快走!”
玥吃了一惊,急忙和司离隐蔽了起来。
小白龙傻眼:“这样叩头也算啊?”
只见山道上晃晃悠悠有个身影走了过来,到了近前,我们吃了一惊,怎么是刘老头家的儿子。
这货见到我们桀桀地笑了几声,阴阳怪气的,我眯着眼使劲往他头顶上瞧,企图瞧出他们说的那丝黑气。
小白龙往我身前一挡:“你谁?你要干嘛?”
小白龙果然是个天生演员啊,要不是知道他见过刘老头儿子,我还真被他骗了。
“你们就是要被带到山神那里的人吧?我是来接你们的。”刘老头儿子说道。
“我艹你大爷的!谁要去山神那里!”我上前就给了这货一脚!把刘老头儿子踹了个狗□□。
小白龙目瞪口呆!他悄声问我:“你干啥?”
“不是说要嚣张跋扈,桀骜不驯?我这样还像么?”我压低嗓门,小白龙这么卖力演出了,我总不能落在他后面,要是这样的小事办不好,以后我岂不是要被堂庭的那群猴子耻笑?
小白龙猛点头:“给你一百个赞!”
刘老头儿子倒在地上,只听见骨头咔咔的声音,只见他身体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居然不需要外力支撑,身体打了个弯就立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朝我们笑了笑:“刚来的都是这样的,我不怪你。”
但是我总觉得哪里奇怪。
“啊,不好意思,没位置错了。”
原来他一直侧着身子对着我们说话,脸虽然向着我们了,但是身体却转到一边去了,只见他朝自己扇了一巴掌,骨头咔啦地一声响,头就转一边去了,他把身体正了过来,桀桀地笑道:“这下就好看了。”
“看来你们就是要送给山神的人没错了。”他桀桀笑着。
“你刚才听见声音没?这样头不会断掉么?”我压低了声音问小白龙。
“应该…也许…或许不会吧?”小白龙不太肯定,我真想再给他一脚。
“咋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上去再给刘老头他儿子一脚。
“静观其变吧。”小白龙说道。
“那就跟我走吧。”刘老头的儿子张开嘴朝我们喷了一口气!拿口气熏人也不想想别人的感受!我和小白龙正想闪开,结果他想往左,我想往右,没有默契的结果就是我们撞在了一堆,于是也就没有避开,只见一阵灰色的烟雾包围了我们,我似乎闻到了某种刺鼻的味道。
“这口气可太重啦!”我只觉得头一晕。
“不好!”
“素儿”
“啊啊啊啊…我的神啊…”
我似乎听到司离和玥的惊呼,还有小白龙的惨叫声,有点混乱,这和说好的剧本不太一样呀,似乎有点失控了!
我只觉得昏沉沉的,眼前之前一片灰,身体似乎飞了起来,我想挣脱绳子,本来应该很容易就挣脱的绳子,这个时候却捆得越发的紧,似乎都勒到了肉里只觉得身上一阵绞痛,然后就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