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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觉落下来。
姜回舟惊骇看向飞机的窗外。
那是他曾经的噩梦，巨大的漆黑之中，浮现的是一片片循环的空间。
这架飞机，开始被迫在高空循环。
“你的面具怎么了？！”
小姜看到姜回舟的面具消散。
姜回舟嘴巴抖动。
前面，其他人开始使用自己的面具能力。
越教授手中的毛笔出现。
“……全员感染！包括普通人！速速通知苏雅！询问她的情况！”
他刚来得及把这里的情况传递到上京那边的随时收着新讯息的情报组。
结果他手里的毛笔震动着开始如颗粒消散。
“怎么回事？！”
“我的面具它它它！”
越教授抬头。
发现无论是道具还是面具，众人手里的东西都化作散乱的粒子跑走。
“怎么会？”
唐炎队长不信邪，手中拳头一捏：“力量！”
结果他的面具还没浮落脸皮，就开始不断的和其他人一样散开。
没有这些，那他们跟普通人有什么差别？！
“啊！我我的脸！”
一名女面具人的脸上不断蠕动，新的脓包叠起。
有人大声提醒：“大家冷静！”
“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冷静啊！”
有人情绪不稳。
如果有面具在的话，多少有点底气。
可是现在这么奇怪的情况，大家都传染上不知名的病，无法判断这是病还是诅咒等什么东西不说，结果他们的面具和道具都被迫消失。
“掠夺……”姜回舟在大家大吵大闹的声音中冷静下来，“病？不，好像不是病……”
姜回舟抬手。
他眼里闪过狠色。
手指用力一扣，主动把脓包扣破。
血水和脓水滋到他另外一只手的袖子上，他也没在意。
指尖触碰到蠕动的东西。
姜回舟扣出一团米白色的软体。
“虫子？”
小姜看着自己的面具‘跑走’，拉着姜妹来到姜回舟身边，就看到这一幕。
“在我们身体里的脓包是虫卵？”
小姜顿时有了怀疑对象，他看了其他人一眼，压低声音：“是不是祁书雪？！”
大哥给他们说过，祁书雪偷拿了苏雅杀死的那只虫子形态的邪神体。
姜回舟脸色很难看：“不清楚，或许是。”
昨天夜里，他和弟弟妹妹也都接到过陌生人来的电话。
早上离开酒店的时候，他有顺便上楼敲门问过越教授有关祁书雪电话问题，对方表示祁书雪也给他打过电话。
“是通过通讯设备进行源头扩散？”
“当他建立联系通道后，是不是就开始了他的虫卵病疫扩散？”
这分析没什么用。
他们现在所有人失去面具和道具。
“教授！”
有人突然指着越教授：“你的手链没事！”
手链？
姜回舟越过重重人肩，看向越教授。
有一串手链道具非常出名。
它出自国内第一个百分百成功清除的A级秽迹。
手链被国内领导租走，几度借给不同的人。
而它真正的主人，是目前最强的面具人：苏雅。
越教授看着手链心中大定。
“是它！”唐炎队长惊喜，“也对，它应该没事。”
手链[a级]：戴着它，你就是最棒的客人。
这串手链能吸收遇到的秽迹里最顶的力量，然后模拟出来同类气息，防止持有者被袭击和干扰。
它是为数不多的顶级道具。
a级道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很多A级秽迹被清扫后，未必能得到道具。
道具的稀少程度，比面具人的数量还少。
而这手链有同质化的类似效果，就算出现什么意外，也应当不会出问题。
“可是只剩它，又能做什么？”
最先发现越教授手腕上的手链没问题的人很痛苦，他不认为只靠一串手链就能解决这大麻烦。
“教授！”
姜回舟大步走过来。
他把掌心摊开，带点血的幼虫出现。
“脓包里是这个。”
越教授抿嘴，他怀疑上祁书雪。
这几乎不用思考。
祁书雪值得被怀疑。
姜回舟继续说：“我们现在的想办法把自己的面具‘取回来’，在脓包没完全影响我们的内脏之前。”
他心中奇怪。
随着面具和道具消失，虽然脓包还在冒出来，但他身上的情况并没有过分恶化。
可看向其他人。
有的人已经脓包迅速增长，有的人还算稳定。
越教授对唐炎队长说：“先去看我们之外所有人员的情况。”
这飞机上还有别的活人。
他对其他人提议：“大家如果还算撑得住，就把座椅等位置都视察一遍，注意有什么……”
“赫赫……”
灯光黑下去。
猩红的、荧绿的鬼脸扑打在窗上。
“那、那是我的面具！”有女人惊道，“玻璃上的恶搞。”
她的朋友惊讶：“你那个有条件限制的恐吓面具？”
女人点头。
这还没算结束。
越教授看到众人背后空黑的地方，闪现一个高大的黑色西装男人，它的五官扭曲，并没有露出来的眼睛和牙齿，看起来有点干瘪。
而在这高大黑色的西装怪物身边，则是三个重叠缝合的人。
越教授认了出来。
唐炎也认出来后者：“是我的秽迹来源！”
大家纷纷扭头。
一对色彩相反的纸质油画孩子手牵手。
它们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这帮人。
小姜和姜妹用力扯姜回舟的袖子：“哥！哥！我们的面具它们康复了！”
这是什么用词？
姜回舟叹气。
巧了，我的面具来源秽迹也‘康复’了。
就算是越教授，还有几个较为冷静的面具人，此时也浑身冒冷汗。
失去面具和道具，还染上虫卵脓包就算了。
他们的面具变回原本的秽迹模样。
这么多……
“我们，要死了吗？”
姜妹牙齿都在打颤。
“我不想死……”
没人想死。
姜回舟一把拉住弟弟和妹妹，把他们护在身后。
越教授咬牙冲到最前面。
手里的手链被举起来。
“退！往驾驶舱走！”越教授头也不回朝大家喊，“机长也是面具人，他们应该没昏迷。”
姜回舟等人连忙转身往后面的驾驶舱涌。
过了过道拐口。
打不开门。
里面传来两个惊慌且微弱的声音。
“教授！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有人想起自己的面具，咬牙切齿：“可恶，是我的锁！无条件锁闭狭小空间且是室内的区域，通风空隙低于三指宽都算作密闭。它还会持续抽氧！”
姜回舟追问：“你是怎么破除的？”
那人道：“我当时是在厕所里，人都要憋死的情况下打破了顶上的板子，找到通风口管道，整个空间不属于密闭区域就算破解了。”
姜回舟：“……”
驾驶舱可不能被打破。
他们还要想办法靠飞机降落。
唐炎队长焦急：“管不了那么多，想办法把门砸开。喂！你们两个砸窗！”
小姜和姜妹忍不住吐槽：
“没听见他们都虚弱了吗，里面又没面具没道具，怎么砸？”
“驾驶机窗可不是一般力量能砸穿的吧。”
唐炎队长刚刚也是病急乱投医。
越教授惊叫：“它们过来了！”
众人回头。
那些诡异的东西已经逼近越教授，它们没攻击越教授，但也没让越教授阻止它们前进。
这样的变化，惊得大家恐慌不断往后退。
“只有那串手链能保护我们！”
有人绝望的喊：“教授，能不能把手链丢过来！？”
“教授，救救我们！”
越教授内心要骂娘了。
“啊！啊！可恶！”
有人尖叫着，找能找到的武器攻击。
姜回舟张了张嘴，本来想问一下其他人认领这些的面具是如何被破解的，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是这些怪物都走到面前，距离他们不足一米。
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啊！
唰！
一道寒气从前面漆黑的后舱位置飞快过来，就像一辆高速行驶中的动车。
那寒气冻得所有人身体打颤。
“我的逻辑，它们可以选择：停止。”
“入画。”
一眨眼，那些狰狞起来的怪物们消失。
不。
它们没消失。
只是被落入一张张奇怪的似布似纸的红色画布里，一个个，被如年画娃娃绘制的胖乎乎娃娃给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