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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赤自认他的刑部大牢固若金汤,把守严密。但他忽略了把守大牢的人。徐洪与邵可俭、吕进是何人?皇亲国戚,户部尚书,江湖掌门人。名位显赫,又有权势。他们虽没抓入大牢,但他们的影响还在,社会关系还在。尤其是吕进,他手下精明强干的武士大侠多得是,这些人跟着吕进有吃有喝,呼风唤雨。如今,掌门人进了大牢,他们如同失去了领头羊,昔日光辉不在。帮会处于散火的边缘。这些人怀念吕进,想到他的好处,不甘心就这样灰飞烟灭。他们派出一个小头目乔震作联系人,联系徐洪的妹妹徐贵妃,邵可俭的儿子邵泉,商议劫狱的事。
乔震讲明身份说明来意,徐贵妃与邵泉如遇救命稻草,痛快应允。既然皇帝已下狠心处治他们,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不如反抗。他们三人每人掏一百两银子,共计三百两送给刑狱的牢头张海。
就这样,在夜半时分,张海用大鱼大肉灌醉了狱卒肖三。将三名死刑犯统统放走。牢狱的大门早有驭虎山庄的人把守,他们将守门人杀掉换上了狱卒的衣服。
接应的是高矩派来的部下李蒙。
他们的动作之快,让人意想不到。最奇怪地是远在北疆的高矩怎么也加入到劫狱的队伍中来的呢?
当朱颜赤将三名要犯被劫之事禀报皇帝,满朝哗然:昨日还在狱中,今日马上就被劫走。早不劫晚不劫偏偏这个时候劫?
原来,皇帝的奏批还有两天就到了,两天后,三名主犯就要走上断头台。三名主犯的家属急如火燎,正好乔震找到了他们。他们地拍即合,但逃出后的三人放在什么地方,成了他们的难题。若皇帝满京城的搜索,他们往哪里逃?他们逃得了初一还逃得了十五?最后,最后乔震派两名驭虎山庄的队员火速联系了高矩。
他们为什么将高矩当成了救命恩人?为什么首先想到了高矩?
原来,高矩虽是长子却是妃子所生,所以他没有当上太子。当上太子的人是皇后斛律婉仪所生,今年才5岁。眼见斛律婉仪病入膏肓不日就会驾鹤西去,所以,很多人看好高矩。他们都认为只要皇后一死,太子就会易位。因平时邵可俭、徐洪都与高矩十分交好,所以,他们在没有安全地方转移的时候,只能去北疆。
“劫走了?”高纬好像没有睡醒,还在梦里,有点发懵,“谁干的?”
众大臣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真不知道劫狱的主使是谁?他为何有这么大的能量?
“太敢干了!”
众大臣心中的感觉是相同的,那就是徐洪背后的那个人太有能量了!这个人似乎是一个神奇的人物,他的能量甚至超过皇帝。
从目瞪口呆,到神色灰冷,文武百官就像经历了晴天霹雳。
等到众大臣从惊骇中镇定下来,恢复清醒的人奏请皇帝:“请陛下速查,是何人劫走了徐洪等一干人?”
高纬也挂不住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堂堂一个皇帝,怎么会被架空?何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狱?
“刑部侍郎朱颜赤接旨:朕命你速派人查清劫狱的主犯!”
高纬知案情严重,马上命朱颜赤速查此案。
“微臣接旨!”朱颜赤此时心急如焚。徐洪一伙若逃出牢房,不知会惹出多大的乱子。他怀疑徐洪一伙有可能勾结宇文邕,出卖情报和信息,让宇文邕知北齐国库已空,军事力量薄弱,趁机灭掉北齐。他咳嗽了两声,然后说,“微臣这就派人去调查。”
下朝后,朱颜赤带领一班人马再次去狱中察看。
本是严丝合缝,固若金汤的刑部大牢,为何变得纸糊一般?案犯说被劫就被劫,如进入无人之地,成何体统?当刑部的主事告诉他三名要犯被劫走后,他只是初略地看了看空空的牢房,心情沮丧地奏报了皇帝。
“张海干什么去了?”
朱颜赤一进大牢气不打一处来。他越想越气,可惜他花掉的那些心血。他不明白昨夜值班的牢头张海为何不见了?
他着意培养的张海,张海却辜负了他的厚望,竟然坏了他的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就想,进了牢房第一件事就是痛斥张海:“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忘恩负义了?”假如张海敢还嘴,他马上就杀掉他!
一班人进入牢房的院门,看到是凄惨的景像:牢狱的大门口,横着十几具尸体。也就是说当劫匪来劫狱时,这十几名守卫全部冲上来进行过抵抗。再向牢房走去,牢房进口处,肖三被杀死在大门的旁边,他满脸血污,脖子与脑袋只有一根筋连着,身子底下全是血。离他不远还横着两名狱卒的尸体,他们是换下来休息的狱卒,当他们听到声响出来时马上被砍倒。
“其他人呢?有没有活口?”
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静,不但牢内没有了犯人,牢外没有了守卫,就连一个小飞虫都没有。
“他们来了多少人?这么嚣张?”
朱颜赤感觉到劫匪不但人多,还孔武有力。不然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抢劫成功。牢门守卫也是精挑细选上来的武艺高强之人,他们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徐洪掌握着一支军队吗?
朱颜赤此时可是真的懵了,他不明白徐洪何以有这么大的威力?
“怎样办呢?”他愁了,他不知怎么面对如此惨烈的现场,如此空旷的牢房:“这个牢房还能不能用?还能不能继续关押犯人呢?”
“打扫一下!”他命身边的下属说,“将尸体先存放到一个屋内,清理完血污后再通知家属。”
朱颜赤安排人清理现场,之后,他走出满是血腥味的牢房。在牢房外面的院子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牢内凄惨的景像无法目睹,空气也窒息得让人头晕。想到逃走的徐洪,吕进还有邵可俭,朱颜赤觉得浑身发凉发抖。
这时,他想到他的上司刑部尚书张翰祥。面对徐洪一伙已逃亡的事实他有何想?他会怎么办?他能不能派人查清?
“嗨,去会会他?”
他使劲地甩着右手,好像要甩掉那些烦恼,那些不快。
正在他愁眉不展之际,张翰祥来了。他带着一百多名官兵走进了院子。
“朱大人,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朱颜赤只顾了悲伤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苦笑道:“悲痛难抑,没查到什么好线索。我只是在想,谁在背后操纵?”
这时的张翰祥与朱颜赤都深感徐洪一伙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徐洪的这棵大树根基也太深了。即使他在狱中,也无损他的威风。
“徐洪背后的这个人很不一般,”张翰祥若有所思地说,“他布下的耳目既深又广,所以,他能做到呼风唤雨,手到擒来。”
“这个深藏不露的人是谁?”
“猜不到!“张翰祥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犯已逃,不知下一步如何走了。”朱颜赤很无奈地说。
“我听说徐贵妃近日多次出宫,她是不是在四下联络人呢?”
“我也听说,但没有抓到什么有利的把柄。”
“你从刑部派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去跟踪徐贵妃,看她最近都在干什么?她可是一个极有心机的女人。”
“好吧!派一个。”朱颜赤眉头紧皱,脸上布满了愁云,语气显得十分的悲伤,没想到这伙人被关在大牢里还照样玩得转,我真佩服徐洪背后的这个人。”
“我估计除徐贵妃之外,还应该有一个智慧超群的人。”
“我觉得也是,不然,她一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能量?”
“奇怪,这个神秘人是谁呀?”
“我们跟踪徐贵妃一段时间,也许她会露出马脚,到那时我们就能知道这个神秘的人是谁了。”
“不要只派一个人了,要派两个人,一个人有时会被甩掉。”
“好的!”
“我带一百多个兵士沿街找线索,但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听一个风水先生说,早晨他路过刑部大牢的门口时,发现大牢门口有四辆马车,也许这四辆马车就是接应的车。”
“三个在押犯的家属有可能联合起来了,共同借助外部的力量,实现劫狱太有可能了。”
“如此说来,我们是斗不过他们了?”朱颜赤担心地说。
“能是能,但不容易。”
“你还挺有信心?”
“是的!”我有信心,我们能战胜他们。”
张翰祥与朱颜赤商议后决定在全国各个交通要道,重点县城京贴出悬赏通告,有举报三名逃犯者悬赏二百两银子,然后在京城内搜索一遍。
悬赏通告贴到北疆的彭城,逃亡在此的徐洪心痛如割。北部寒冷的生活让徐洪染上了重疾。在无亲人关照,无家庭温暖的环境中,徐洪等人思家心切,悲声不断,他们不想再过背井离乡的生活决定潜回京城。三人互相沟通后于次日早晨共赴逃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