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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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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瞬间炸开的黑洞,贝篱毫不犹豫,直接拔出幻剑。

    幻剑加持下,第二个黑洞被贝篱操控。两个黑洞相撞,爆裂声不绝于耳。他们之间的空间被扭曲,肉眼可见一个又一个螺旋状的裂缝。裂缝内,黑暗跃跃欲试,只等着把人悄无声息地带走。

    众人花费心力建造的屋子正被裂缝一个接一个吞进去。贝篱手持幻剑,对雪曼说,“让所有人撤离。”

    越强的神眷者越不喜欢出手就是为此,哪怕只是简单的一次碰撞,都不是其他人能够承受的。

    雪曼了然,用禁律下达指令。金链浮在被下达禁律的每个神眷者脸上。“全速撤离!”

    身体比意识更快速地移动起来,如同被人用手在背后推搡。混乱的神眷者们很快在操控下依次撤离。这其中包括凯瑟琳,她一边惊诧于雪曼的操控,一边又看见克里韦利——在被治愈后他从未踏出过房门的人。

    克里韦利睁着双眼,惊恐地望着天空。

    斯特利尔的天空曾是十分美丽的。贝篱年少时走过很多地方,他将记忆里最美好的天空投射进阿尔贝托。而如今,这片晴空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黑洞,就像长在人心脏上的肉瘤,它们以缓慢的速度扩张,很快,白云被吸了进去。

    空气变得稀薄。

    贝篱稳住身体,说道,“弗兰西丝王妃,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幻剑挑在地上,他一跃而起。“我们没有违背誓言。”

    回答他的是一个黑影。贝篱将它抓在手心,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录音机。

    录音机上的绿点亮起。菲利西亚诺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会被杀死的。”

    “阿尔贝托的野心越来越大,我们必须想办法……”

    “贝篱!贝篱他醒了!”

    “该死!他们想违背条约!”

    “他们的手伸太长了,正好,干脆两边斗起来吧……”

    一句接一句,属于弗兰西丝孩子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任谁都能从中听到现任国王的颓废与无助。

    谁录下的?

    又是谁交给王妃的?

    贝篱没有时间细想。他保持镇定,说道,“声音很容易模仿。”

    在他的不远处,弗兰西丝王妃显露出身形。她身上穿着与阿尔贝托十分不相称的繁琐宫裙,显得雍容华贵。

    她脚踩在土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哼,即使是菲利西亚诺本人站在我面前哭诉,你也会说他是别人假扮的。贝篱,你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经过时间的沉淀,弗兰西丝可不像刚觉醒那时柔弱。她一个人支撑着阿尔贝托。选择沉睡既有让力量保持稳定,也有不想跟贝篱等人深入交流的意思。自阿尔贝托建造以来,弗兰西丝就一直在空间的最中心沉眠。

    世界远离了她,也让她有更多与神力交流的机会。

    起初,贝篱进入她的空间易如反掌,但渐渐的,连贝篱都会从那无序的空间里感受到压力。

    如今的弗兰西丝,已成长为不逊色于雪曼的强者。

    也正是因此,她才敢跟贝篱叫板。

    她双手向前张开,水流似的波纹被一层层推进。每一次流动,都意味着空间扭曲了一次。

    向前推进的速度十分缓慢,贝篱却不敢托大。在贝篱的感知里,弗兰西丝扭曲空间的范围远比波纹显现得更大。那些如水流的波纹只是弗兰西丝小小的障眼法。在看不见的周边,贝篱模拟的环境正飞速死去。

    盲目接近,只会落得同样下场。

    他右手幻剑向前一横,海潮涌起,肉眼可见的浪潮卷挟狂风往岸上袭去。

    荡剑式!

    在幻剑加持下,贝篱的荡剑式可以转换成任意形态。可以是雨,可以是风,也可以是空间!

    当然,他对空间的操控比不上天生的神眷者。然而,没有比空间扭曲更能对付空间扭曲的了。

    幻剑之下,铺天盖地的海浪正是一层又一层小型空间。它们是被驱赶的飞蛾,连绵不断地往裂缝上扑,火焰被扑得东摇西晃。在它们较劲时,天空又降下阴雨。

    每一个雨点,都是贝篱的剑气。

    它们悄无声息地落下,却在落地的一瞬间绽放。它们长成了一朵朵落花,每一片花瓣又被四散成为新的剑。

    落花无情!

    弗兰西丝及时在自身周围撑开一个空间。但就如金属盒子被钻上万次亿次那般,临时构筑的空间很快被锐利的剑气撕开。从未经受锻炼的身躯四分五裂。弗兰西丝将它们锁在细小的空间里,防止它们被撕烂。

    “这种做法,正好暴露了你的弱小。”

    贝篱出现在高空,冷漠道。高耸入云的山脉轰然倒下。

    弗兰西丝睁大双眼,那中间蕴含的不甘之色恰是她败北的证明。

    她被山脉狠狠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躯体已经成了肉泥,美丽的容貌则如同路边的卷饼。

    他们所在的空间开始崩裂,贝篱又是一挥幻剑,模仿弗兰西丝在周围构筑一个简易空间,保证他不被崩溃的空间吞噬。而空间本身的主人,则葬送在一片虚空之中。

    这个昙花一现的王妃,连一具完好的尸体都无法保存。

    芬里尔在见到贝篱后立刻迎上来,被贝篱拦下了。“不用,我没有受伤。”

    “终究是没有经过训练的贵族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雪曼冷哼道。他对于结果丝毫不意外,弗兰西丝能力是很强,但她不会用。同样是火,在卢卡手里和在别人手里的威力大不相同。真正让雪曼生气的是被她这样一闹,辛苦搭建的阿尔贝托毁于一旦。

    “接下来怎么办?”雪曼问。

    贝篱拄着剑,思考了一会儿。“嗯……就这么办吧。”

    忽然,整个安都上空,云层翻卷,狂风怒号。

    被接连祸事洗礼的安都住民麻木抬头。

    云层上,逐渐显现出一个老人的脸。

    自右上至左下,一道伤疤跨越了整张脸,令其颇为威严。

    紧接着,云端上的神明开口了。“斯特利尔的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