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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凛傲慢闭目沉息的帝王也毫无预警地被重重一摆,好在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很快便稳当了下来,才骤然想起轿中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褐瞳直扫另一头,只见安潇湘已滚了好几圈,趴在原地。
轿撵终于稳当地停了下来,安潇湘觉着自个的头都被撞肿了,揉着脑袋艰难起身,觉着入目的所有事物都摇来晃去,像吃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正努力定睛凝神,一只大手将她捞了过去,她悠悠忽忽地瘫在夏无归怀中,不想动弹。
实在太晕了,她感觉被晃到脑震荡了,她的腰也被轿撵中的桌角磕到了,这会儿缓过来,才发现她的老腰也疼的厉害。她第一回觉着有晕轿的感觉,险些一口吐出来,她努力抑制着想吐的冲动,趴在夏无归身上喘粗气。
素来傲慢蔑然的帝王,轻抚她的后背,缓解她的不适。而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踏出轿撵。
轿撵之外的玻璃,正面无表情地想象着,轿中,安妃被轿撵的摇晃吓得惊呼,而后重重跌进皇的怀中,二人如胶似漆地抱在一块,而后心灵相通,互诉衷肠等等等等。
正歪歪着,自家皇已经抱着安妃出来了。玻璃狐疑的目光划过,面无表情地跟上皇的脚步。皇咋这么快,不跟安妃多说几句情话,培养一下感情?
傲慢霸凛的帝王骤然回眸,寒冻深沉的褐瞳扫过玻璃,往无生宫的脚步未停。傲慢蔑然的声,带着丝丝怒意,缓缓低扬:“滚去领罚。”
他的小心思,夏无归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轿撵为何动荡,但安潇湘被轿撵弄伤了,一切便与他玻璃有关!
玻璃已预料到这一切,默默应了一句,一吹暗哨,下去了。
而暗哨响起的那一刻,面无表情的淼沝水骤然隐现,顶替了玻璃的岗位,贴身护卫着皇。
玻璃每一回受罚,都由她淼沝水来顶替。实际上她并不想顶玻璃的位,时时刻刻跟着皇,她都没法偷懒了!
是的,没人知道她淼沝水热爱偷懒,平日只要不在皇的面前,她便命别的暗卫替她的位,但皇一唤她,她又得跟在皇面前,鞍前马后替皇传递消息,她觉着太累了。想着偷懒,却不敢表现出来半分。
正想着,皇忽然让她去叫太医来,她又重新抬起脚步,飞快地往太医院飞去,将太医带往无生宫。
无生宫之中,皆是以黑白色系为主的风格建筑。
白玉阶梯,黑玉点缀,层层递进,至高之处,是尊贵奢华的王座。无生宫弥漫着魔魅森然的惊悚气息,似这是魔宫之中,魔君殿宇,骇人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翻山倒海般的魔息涌动,似能将人顷刻化为灰烬。
无生宫常年熏香不断,奢贵无比的龙涎香弥漫满整个无生宫。淡淡的色彩漂泊,似是高山之巅的神诋居所,又似深入炼狱、令人惊悚万分的魔鬼之地。
寝殿之中,简约风格的黑玉铺地,拳头大的夜明珠置于屋内各处,日夜通明。屋内边缘,长达四米的大床之上,躺着容颜绝世的绝代佳人,轻颤羽睫,唇瓣微张。
床榻不远处,淼沝水与几名太医面色严谨地站成一排,太医们整衣敛容,时刻准备上前为其诊治。尊贵霸凛的帝王见她张嘴,便缓缓抬手,示意安静,而后缓缓低下尊贵的头颅,仔细倾听,她说的话。
太医们立即不敢动弹,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皇对自个不满,拖下去就地打死了。
只见床榻之上的俏人,晕乎乎的情况下,小声呢喃:“夏无归的轿子真不安全,下回再也不坐了……不,再也没有下回了……”
……
殿内很安静,安静到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有回声,只小声呢喃,也被淼沝水与太医们听了个清楚。
太医头顶冷汗直冒,不敢乱瞟。安妃竟直呼皇的名字,还视皇的盛宠于无物,实在太胆大了!皇的王驾不知受过多少百姓的跪伏,坐上皇的王驾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安妃竟还嫌弃!
他们不知道的是,安潇湘常视夏无归为无物,直呼其名已是常事。
而尊贵傲慢的帝王闻言,忽然沉声笑了。他满目宠溺深情之色,深邃而魔魅的褐瞳,直直凝视着床榻之上的俏人,抑制不住的愉悦之色喷涌而出。低沉悦耳的声,带着满满霸道强势的意味,缓缓低扬:“安潇湘,孤往后定然日日让你乘坐孤的轿撵,你才知道,普天之下,再没有比孤的身边,更安全的地方!”
这一幕,令一众太医大跌眼镜,脑门上顶着几个硕大的感叹号。皇竟如此宠爱安妃,竟连安妃如此不敬的话都能容忍,果真是盛宠集结于一身,皇对安妃真是宠溺无度。
而淼沝水平日在暗处看得清楚,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了,面色不改地盯着地板。安妃是个奇葩的事,玻璃已告诉过她了。怪的并非安妃是奇葩,而是皇竟喜欢一个奇葩。
安潇湘只是晕乎,并没有昏迷,他说的话她自然能听得清楚。她闻言,立即激动地一撑身子,睁开漂亮的盛世蓝眸,怒冲冲地瞪着他满目宠溺的褐眸:“放屁!要是你的轿子安全,我至于落得如此狼狈吗?普天之下,就没有比你身边更危险的地方!”
她缓了好一阵子,脑袋总算不怎么昏沉了,只是她的老腰和后背还是疼得厉害,全是轿子中被砸的摔的撞的。虽说疼得厉害,但也不至于严重到倒地不起,骂两句夏无归的力气还是有的。
太医们背后又是一阵冷汗划过,僵硬着身子干站着,已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形容安妃。
夏无归闻言,缓缓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褐瞳之中满是认真之色。傲慢尊贵的帝王缓缓转头,森然骇人的眸光与方才的深情温柔截然不同,直扫那站成一排的太医。
太医们不用抬头,便已感受到这摄人威震到令人窒息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身子,当即上前,为安潇湘诊脉。
安潇湘见太医上前,主动将手伸了出去给太医。而她身旁,夏无归缓缓坐在床榻边上,那分分钟令人窒息的眸光,直直地盯着她。半响,他傲慢蔑然的声,缓缓地道:“都是孤的错,往后定不会有此事发生。”
他认错的时候,那副狂拽霸道的气场分毫未改,好似他并没有在认错,而是在说什么官场之上的国政大事。
这句道歉,虽说半分诚意皆无,却还是令安潇湘微微消了点气,好歹人还知道自个错在哪了,并且极力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相同事件。
那群太医当做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专心投入诊脉之中,经过一致商议决定,一名太医表率上前道:“皇,女子来月事,身子总是虚些,经不起剧烈活动,好在安妃并未伤及腹部,宫房未损,并无大碍。”
太医们留下外敷膏药,便相继离开无生宫。谁敢给安妃瞧外伤?这不明摆着触皇的逆鳞吗?留下膏药意思意思,让安妃自个上药。
安潇湘其实没啥事,就是腰疼得厉害,一听太医说没啥事,轻巧地一蹦下床,拎上膏药准备走人。
这一回,夏无归并未拦人,任由她踏出无生宫。
安潇湘前脚刚走,淼沝水便从暗处隐现,上前禀报:“皇,属下应玻璃大人,带人去抄家,却早已人去楼空。”
人去楼空?
夏无归唇畔勾起寒冻的弧度,褐瞳之中毫不遮掩蔑然傲慢之色。冷醇磁性的声,缓缓地道:“喜欢逃,便让他逃个够!”
闻言,淼沝水立即会意:“属下立即派人追杀,每日三波杀手,接连不断。”
惹怒皇,不想赔钱了事,那便赔命吧!
安潇湘忍着腰疼,故作轻松地蹦跶出了无生宫,发现橙子已在殿外侯着。见她出来,橙子立即迎了上来,准备将她扶着走回无生宫。
而此时,一堆侍卫扛着小轿出来,停在主仆二人面前,声如洪钟地喊道:“恭请安妃回宫!请安妃上轿!”
……
安潇湘倒是没拒绝,毕竟疼的是她的腰。于是主仆二人乘着轿撵,回了锦绣阁。
入了小院,才发现桃子早已回了宫,正整理着那些花草。她忙着,二人便未打扰她,回了屋,给安潇湘上药揉背。
不得不说,橙子手艺挺好的,细心体贴又温柔,简直是居家必备好妻子,她若是男人,她都想娶橙子了。安潇湘享受着按摩,忽然打趣了一句:“橙子,若是以后你没嫁我也没嫁,我们凑合过一辈子算了。”
‘你没嫁,我也没嫁’几字意义匪浅,安潇湘言语中丝毫未遮掩其意思,明确表达了自己未来不会与夏无归同处一处。
橙子给她按摩的手忽然一僵,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子,橙子一辈子都是主子的人!”
她还小,未想嫁娶之事,如此轻易地将一辈子说完了。
她扭头笑了,漂亮的蓝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就算你不嫁,我也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辈子呀,多好的姑娘啊…跟着我一辈子太委屈你了。”
不知还要放下身段在夏无归跟前装傻多少时日,但是,至少已争到能说话的地儿了,离开,也不远了。
……
又是新的一天,安潇湘经过橙子一晚的按摩,腰骨好多了,出街溜达去了。橙子非要与她一块,生怕她又咋滴了撞伤了腰腿。
她这是光明正大地出宫,也不在意谁跟踪她了,穿着平常的衣裳便出去了。本来那几个侍卫还扛着小轿,非要让她坐轿出行,可若是坐轿出去了,出宫溜达还有什么意思?于是她疯狂拒绝,一路连奔带跑,甩掉了扛着轿子的侍卫。
她身着蔚蓝衣裙,衣摆之中绣着云朵状的银丝暗纹,精致的面容不施粉黛,长发只一根蓝丝带简易缠绕,便是如此背影,已是美得不可方物。她微微回眸,发丝舞动,裙摆飘扬,那面庞之上,足以撼动整个星凛大陆的盛世美眸,一笑倾国。
她一出现,层层叠叠的守卫立即退散两边,为她敞开一条宽广的道路,似乎她是最为尊贵的女王,浩瀚星海之中的圆月,万众瞩目,光芒耀眼。
百姓们为其大阵仗纷纷侧目,只见绝代佳人倾世蓝眸,高傲的神情漫不经心地踏步,在守卫的簇拥之下,缓缓而出。
皇城守卫,除了皇出现,素来是坚守岗位,分毫不动。而这位蓝瞳姑娘出宫,竟也如此大阵仗…夏国之内,除了皇的新妃,还有第二人拥有这绝世蓝眸?可这位皇妃出宫竟连轿撵也无,直接带一宫女便走出宫了。
所以他们是跪…还是不跪呢?
在如此犹豫不决的情况下,百姓们面面相觑,纷纷退散两边,不敢阻拦她的去路。她的蓝眸,便是证明她身份最好的象征。
在如此犹豫不决的情况下,百姓们面面相觑,纷纷退散两边,不敢阻拦她的去路。她的蓝眸,便是证明她身份最好的象征。
安潇湘只是随便逛逛,并没有想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冬至节只剩几日,那日之前,还是减少与安柚儿见面的次数,以免引起夏无归的怀疑。
今日她大大方方的出宫,跟着她的暗卫也多了几个,其中有一个极其隐蔽不易发现的暗卫,想必便是淼沝水了。
思索之间,已走到了皇城最为热闹的美食街,街头有一卖桂花酥的店面。她霍然想起来,那一日星河救她,在冷宫之中给她吃的,便是桂花酥。
那孩子说走就走,也没与她讲过她去了哪。她还真有点担心,担心他的性子越发孤僻,他武功比她还高强,定是吃穿不愁,而是还是个小贼,若是再撞上明王府这种地儿偷东西,岂非死定了。
她当时还想带他走来着,怎料最后竟自身难保,多亏了星河,她才能挺过宫中最难熬过的那一日,而那一日,恍若隔世,却记忆犹新、刻骨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