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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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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能得到什么她尚且不知,她只知道,这一切,都是芷想看到的。

    许是感受到这货骚气冲天,船舱的门被推开,船舱内的两名武功高手,星河与那可什豕相继走了出来,恰巧瞧见安潇湘推开芷的那一幕。

    那可什豕站在一边按兵不动,想看看情况。

    而星河面色淡漠如旧,二话不说触上腰间剑柄,一副随时要将芷砍成两段的模样,走了过来。

    别提,星河虽长得小,气势却丝毫不弱它人,一米二的身高硬是衬出了一米八的气场,那淡漠从容的黑眸中,没有丝毫杀意、毫无波澜,不像要杀人,倒像是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安潇湘虽说不咋喜欢这个黑心的骚包,倒也不至于结仇到想让他去死,连忙挡在星河与芷的中间,指着芷道,“他只是一个路过的、默默无闻的老人家,他说他知道百里忘川的下落,我才让他上船的!”

    芷正笑得魅惑妖娆,挑衅意味十足地睨着星河,冷不丁地听到这一句,没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老人家?他不过方才二十,怎的算老了?

    情商与智商并存的芷很快将此言抛之脑后,又笑得更为明艳,轻轻朝星河勾了勾手指:“叫哥哥!”

    ???

    安潇湘一下便想明白了,这厮在占星河便宜呢?

    她正想回头劝星河,别跟这个骚包怪蜀黍计较,霍然一道白光闪过。

    “咻!”

    完全没看清怎么回事,一扭头,星河的剑已经杵在芷的脖子边上,她能看到,芷的发尾,有丝丝墨发飘落而下。

    星河将剑高高举起,搁在芷的脖子边上,视觉上看起来很奇怪,明明芷更高,星河给她的感觉却比芷更高,显得居高临下。

    太快了,星河的动作快到肉眼都看不清,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芷被人用剑顶着脖子,却依旧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慵懒妖惑的眼眸轻缓地扫过星河淡漠的面庞,而后轻轻地道:“修罗门,罗刹星河,久仰大名,果真名不虚传。”

    安潇湘没啥反应,倒是一旁的那可什豕听了,立即面色一肃:“他是修罗门的罗刹星河?”

    安潇湘不明所以地左右张望两眼:“所以罗刹到底是个啥?修罗门又是个啥?”

    罗刹星河……听起来就很不俗的模样,可惜她从乡下来的,见识浅薄,实在不知道咋回事。

    那可什豕立即解释:“修罗门乃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而罗刹星河则是近日新上任的修罗门主,传闻他是个武功极强的老头,谁料竟会是他?!”

    星河年纪轻轻,却武功极高,她已经领教过了。从前星河失踪,竟是回去继承门主之位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星河不承认也不否认,淡漠如旧的黑眸依然紧盯芷的美貌面庞,剑锋顶在芷的肩颈边上,只有稍一偏锋,就能割破他优美的颈。

    芷不急不缓地笑了,轻缓抬手,抚了抚被剑锋劈断的发,慵懒惑人的眸迸出森然之色。

    下一瞬,他身形一闪。

    “哐啷!”

    星河的剑锋骤然落地,而芷不知何时闪到所有人的身后,搁坐于船舱顶上,高贵优雅的魅惑姿态丝毫未变,满目慵懒之色扫过众人,颇有居高临下的姿态,显得高高在上。

    安潇湘瞪着蓝眸,呆愣转身。高手之间的对决,太快了,快到她完全没看清。

    她以为她修炼那么久,应该算强的,看到这两个人,她才知道差距有多大。要是跟这俩人其中一个打起来,她怕是分分钟被就地打死了。

    想想心都累了,夏无归、诸葛明空、芷,甚至星河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她一个都惹不起。

    星河淡淡转身,看向芷的目光带着丝丝赞赏,那是高手之间的认同。而后不再为难芷,衣袖一挥,长剑被内息涌起,回了剑鞘,站到了一边。

    倒是那可什豕看的明白,知道船上几个人皆是身份不凡,没刻意问谁的身份,倒是扭头说了句有用的,是朝芷说的:“所以,百里忘川到底在哪?”

    方才她说,让芷上船是因为他知道百里忘川在哪,实际上他确实知道点蛛丝马迹,星云大陆这条线,也是他告诉的。

    安潇湘点头,从袖口掏出地图,指着那片群山——星云谷,那是星云大陆较为出名,且原始的深山老林。对于发展迅速的星云大陆,那片群山实在原始而古老。

    芷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地图,慵懒而魅惑的眸光流转,难过地以袖掩面:“芷好伤心,小安儿竟不问我为何去星云大陆,只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安潇湘:“……那你去星云大陆做什么?”

    这会儿,隔壁芷的船舱中,小斯走了出来,也毫不客气地跳上它们的船,正是一直跟随芷的那名小厮。

    小斯恰好听到这番话,啥也没说,从袖口掏出一张纸给她看。

    安潇湘狐疑地将脸凑近,忽然扭曲了面色。只见上头明晃晃是她的画像,而且还是彩色的,蓝色的眼,精致的脸庞,画的同她一毛一样。

    再将视线往下挪:悬赏夏国王后,不得伤及王后,活捉赏百万金,有线索赏一万金。

    安潇湘默默接过那张通缉令,翻到第二面,明晃晃地挂着芷的彩画:通缉隻王诸葛隻,活捉赏一万金,尸首十万金。

    ……原来芷的原名是诸葛隻,与他原本的名字相差甚远。

    小斯面无表情地接着补充:“夏无归与诸葛明空打了整整五日,才平复了宫乱,隔了一天发现你不见了,立即封锁全国搜寻,若非主子察觉到不对劲,连夜走水路逃命了,这会儿怕只剩尸首了!”

    算了算日子,距离她逃出宫已经半月有余了。从夏国直接走水路是快些,所以芷晚了几日也跟上了她的船只。

    她也想直接走水路,但那可什豕与她在夏国毫无势力,怕走那一头的水路被逮回来,所以才特地绕陆路从那可什豕的地盘出发,以防被跟踪。

    橙子与安柚儿许是觉着上头忽然热闹了,也相继出走船舱,凑上来瞧。橙子满目忧心之色地问了句傻话:“主子,你说咱能花钱买自个吗?”

    安潇湘故作严肃:“应该不行,所以我们以后都是通缉犯了!”

    世上最令人难过的事就是,自个的真实价值,比市面上更高,偏偏所有人都不知道,还将她贱卖了。

    橙子很认真的点头:“还好我没被通缉,不然人一看到我,不都知道你了吗?”

    这也是个道理,不过她总觉着,橙子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丝丝恶趣味的感觉,一听到她没被通缉,立即松了口气的模样,实在扎眼。

    而另一头的安柚儿翻了翻通缉令,也松了口气:“还好我没被通缉!”

    安潇湘:“……”

    在这一瞬间,她觉着有一丝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憋屈,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叹了口气,霍然道:“所以最后是诸葛明空咋样了?”

    她知道,夏无归武功更胜几筹,胜也是常事。

    虽说夏无归对诸葛明空仍有兄弟情谊,但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诸葛明空。况且,毕竟诸葛明空是为她做了这一切,她至少关心两句意思意思,不然也太无情了。

    小斯,“诸葛明空幽禁明王府,叕叒双又入狱暂未发落,所有参与宫变的士兵皆被皇卫队清理了。”

    夏无归不容叛逆,他要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容许任何人忤逆他,宫变的士兵被全部清理掉,那也是正常的。

    叕叒双又是诸葛明空多年并肩作战的忠实副将,不处理掉也是顾虑诸葛明空的心情。

    这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跑了关芷啥事,为啥芷还被通缉了,还连夜走水路逃命了,她也的确那么问了。

    芷闻言,立即以袖遮面,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一言不发。小斯麻木着脸上前,也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言语之中透露着丝丝悲怆:“夏无归以为你是主子的人,你一逃走,夏无归以为你被公子绑走了!公子背上了从天而降的大锅!不得不逃啊!”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所以这件事受牵连最大的人,还是芷。

    嗯,也是辛苦他背着这么大的锅,千里迢迢翻江越岸逃到星云大陆了。不过这个骚包尝尝苦头也好,省的他以后还敢对她动手动脚、满心算计。

    安潇湘正同情着芷的遭遇,霍然灵光一闪,满面疑惑之色地扭头:“为啥夏无归会以为我是你的人?”

    当想到这个点,安潇湘顿感茅塞顿开。那一日在巷口见着芷时,他压根没将人支开,怪不得芷那天啥也没说,光让她自个说,原来是为了误导夏无归,让他以为,她是他的人。

    芷脸不红气不喘地摇头,表示不知情。他慵懒惑人的黑眸中满是诚恳,眼眶内似有丝丝水光,那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除了安潇湘。

    小斯默默站在一边,只想装作不认识自个的主子,随时跳回自个的船上。

    主子忘了自个为啥被追杀了吗?这会儿还敢沾上关于安潇湘的任何事,简直是在为自个的通缉令加赏金。

    主子天不怕地不怕便罢了,非要去招惹那夏无归,得罪天地顶多被雷劈,得罪夏无归那是比被雷劈更恐怖的事啊!

    这会儿好了吧,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漂洋过海去逃命。

    安潇湘天蓝美眸凉凉扫过,不再追问,冷不丁地丢下一句:“活该!快告诉我百里忘川到底在哪?不然我忍不住扔你下海喂鱼!”

    虽说小斯很想装作不认识芷,此时却还是站出来解释:“这我们真去找了!百里忘川最近的消息便是一年以前,在星云拍卖行留了名,所以才从星云大陆着手查起。”

    一年前……这时间有点长了吧?好歹是有那么一丢丢线索了,就先去星云拍卖行探探情况,顺便买几瓶变颜粉,再去星云谷寻。

    安潇湘将通缉令与星云地图揣进衣袖,就那么决定了。

    而此时,夏国皇宫,锦绣阁中。

    原本沉静幽雅的小院,天空中弥漫着摄人森然、毛骨悚然的气息。惊悚可怖的魔息灌溉满整个皇宫,似无形之中被鬼火燃烧殆尽,被魔君的怒火吞噬。

    长廊尽头,地面上堆满了空酒壶。黑玉王座之上,摄人心魄的帝王手握酒壶,却毫无醉意。他浑身弥漫着恐怖迫人的魔息,褐瞳之中透露着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悲怆之意。

    一抬手,又是一壶酒空了底,而后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玻璃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劝阻。心中却满是心疼,皇已连日酗酒,却从未醉倒,安妃…不,王后怎能如此践踏皇的真心。

    回想半月以前,皇与明王打了五日,最终明王败落,而皇因也受不住连日不休的争斗,昏厥了一天一夜便挣扎着起身,他满面愉悦地起身,第一句话便是:‘王后呢?’

    男人与情敌之间的对决取得胜利,那是无比骄傲的事,他能看出,皇多么想让王后知道,他赢了。

    而他,平复宫乱后,立即赶往锦绣阁,却扑了个空。锦绣阁内,一个宫人都不见,因长时间无人打理,锦鲤塘内的鲤鱼已尽数翻了白肚,树枝因寒风呼啸而光秃秃的,满院落叶。

    王后跑了。他在皇昏厥之时,亲自带人搜寻皇宫,封锁懿城,可已然来不及了,早已人去楼空。最终在冷宫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淼沝水,与一众锦绣阁内服侍的宫人宫女。它们醒来后,无一人知道是谁弄昏了它们。

    玻璃叹了口气,默默将新的酒壶盛在桌上。至王后失踪后,皇日日便是坐在锦绣阁内酗酒,时常看着王后常坐的秋千发愣。

    他平日一吹暗哨淼沝水必定会出现,可那一日,她没出来。淼沝水的轻功与隐匿功夫天下一绝,便是藏匿于皇的身边,也鲜少能被发觉,可这回,她竟被人发现了,可见,帮王后离宫的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