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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忘川似也未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她微微皱眉,抬起淡漠的眸:“一年。”
她居然在认真的考虑着……??
安潇湘摇头,很认真地讨价还价:“十年!”
“一年。”
“八年,不能再少了!”
“一年。”
“一人退一步,五年吧!”
“一年。”
安潇湘想着,兴许她说着说着,百里忘川便甩手不干了,谁料她竟很认真地跟她讲价。
其实她并不想如此轻易用掉这个人情,可如今想想,百里忘川的本职不便是医师吗?带了她走,不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吗?
想到此处,安潇湘犹疑了半响,又开口砍价,“两年,我认为神医的人情并没有那么廉价。”
百里忘川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许是她一句拍马屁有了作用,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一下敲定了,百里忘川成为了她两年的专属医师,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多年未出山的百里忘川,竟成了安潇湘的专属医师,这个消息若传了出去,足以震惊天下人。
不过安潇湘与百里忘川本人,都并不想让她的身份曝光,只将她当做普通的医师跟随她左右。
百里忘川还不知道她是谁,安潇湘先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跟随她走南闯北时,不许与夏无归联系,不许暴露她的身份。
百里忘川虽不明所以,却还是答应了这不知所云的要求。想来她与夏无归的同门情淡漠如水毫无波澜,如今更是多年未见,本就寡淡到不能再寡淡,多两年不联系也不会死。
于是几人隔几日,坐着巨熊拉着的拖床,下了雪山。
别提,这拖床下山不是一般的快,只一晃眼的功夫,便滑下了山,比它们慢慢爬上好几个时辰快多了。
在雪山下,百里忘川留下巨熊镇守雪山,便随着它们离开了。这雪山本便难攀,再加上巨熊守着,更是放心。
想到数日以前,巨熊与它们那么多人周旋,其中不乏有绝世高手,而它却毫毛无损地站到了最后,可见它的能耐多么大,留巨熊守雪山实在是明智之举。
而且那片星云林也并非必经之路,久居星云谷的百里忘川,早已熟悉了此处的地形,直接带它们走了小径,避免了与野兽冲突,也加快了路程。
据百里忘川所言,神芝草乃是星凛大陆佑国国宝,有迅速生血提气之奇效。
简的来说,即便身体中滴血不剩,食神芝草也能即刻回春,不同于尚国国宝碧玉花,碧玉花成效慢维持的时日久,能防百毒滋润五脏六腑。
而神芝草则能一瞬间将一个将死之人立即救活,包括溺死毒死烧死掐死之类。
自然,若失了器官的,比如心肝脾肺肾被挖了,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除非移植器官,但这会儿的医术并未如此发达,还未有此等高明医术。
可安潇湘只注意到一个重点问题。所以兜兜转转又要回星凛大陆了……?!
当得知这个消息,她直直抖了下眉头,显是被惊了一下。
安潇湘可没忘,她回去可以领赏金,芷回去可是抓死的比活的值钱,据说百里忘川也被通缉了……
这会儿,三个通缉犯成功聚在了一块。
左右百里忘川也是守信之人,说不暴露身份便不暴露身份,她不说,谁能知道它们是谁,届时一人蒙一脸幻颜粉,又有谁能认得出来?
这一回入星云谷,用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才出来,成功带着百里忘川出山,也算不负众望。
走到星云谷山口,远远的,便看到有一顶帐篷,那可什豕搁帐篷外,满面郁闷地烤着火,想来又被安柚儿教育了一番。
这会儿,墨白早已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将连日以来背的硕大包袱,扔在那可什豕面前,然后朝帐内喊着啥。
安柚儿探出了头,往这边瞅,而后满目喜悦地奔了过来。
见状,那可什豕狠狠将木棍子扔进火堆,跟了过来,那副想打死安柚儿又对她无可奈何的表情,足以让她笑上一整日。
一扭头,芷那主仆二人不知去了何处,星河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这俩人,说走便走,不过她也不担心,这几个人武功一个比一个高,出不了事。
给大伙儿各自介绍了一下,然后回了新购置的宅子。她已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墨白在她的宅子中做实验,还专门给他修了个扛炸的地窖,给他慢慢做实验。
当那可什豕得知百里忘川被安潇湘收服,整个人都震惊到目瞪口呆。
多年以前,星凛大陆佑国君王病危,数位佑国贵胄亲临隐世峡外,求百里忘川出山为其救父。
百里忘川的父亲与佑国君王也算有交情,也替佑国君王求情,可百里忘川依旧闭门不见,后来直接消失于世间,星凛大陆再无人见百里忘川的踪迹。
百里忘川的父亲也是一位人物,据闻来自于天机门,但素来不问世事、不理世俗。
世人只知,百里忘川的父亲同时亦是她的师傅,鲜有人知他还有另一个徒弟,那便是夏无归,但世人却知,夏国有个老师爷。
那可什豕听说自个国破后,倒是淡定地不得了,对佑国被攻破毫无顾忌,该吃吃该喝喝,半分也没有想回去找夏无归寻仇的意思。
佐国则是下一个即将攻破的国,安柚儿对此也毫无波澜,但她作为佐国公主的自觉还是有的。
安柚儿主动提出要回星凛大陆守着佐国,于是这俩活宝在接了它们出谷后,连夜乘船出海,回星凛大陆了。
那可什豕这段时日派人寻了数万颗磁石,就等着墨白回来炼磁石,墨白一回来就搁在那炼磁石,顺便搞他的发明。
她也不急,多待几日再动身也不迟,等那几万颗磁石被炼完再走,也算不辜负那可什豕这些时日的劳动成果。
……
星凛大陆,曾经的佑国王宫,如今的夏国行宫。
深宫之中,一幽静小院与巨大的宫殿并立于此,门匾之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潇湘宫。
潇湘宫与锦绣阁的构造几近一模一样,幽静的小院,小小的锦鲤池,熟悉的长廊与秋千,以及华贵威厉的黑玉王座,一切的一切,与锦绣阁一般无二。
而距离潇湘宫边上,紧紧挨着无生宫。无生宫的天空上,似盘旋着一团巨大的魔龙,威厉庄重而犀利震慑,似不容违逆、威震天下的魔君沉息于此,稍有差错,便是坠入深渊尸骨无存!
威冽狂肆而神圣不可侵犯的无生宫,与潇湘宫的幽静到令人心旷神怡,形成鲜明的对此。
已是深冬,白雪皑皑,无生宫前缓缓飘落的雪花,此情此景竟徒生一丝凄凉感,让人不由得感受到,无生宫中这位不可一世、威慑天下的君王,巨大的孤独。
玻璃面无表情地立于无生宫中,满目恭敬之色,捧上书册,“皇,这是往日的佑国国库册目。”
明王再次与佑国交锋,与皇同披战甲并肩而战,昔日战神与人们心中的神明相隔数年后再次并肩而战,共赴战场。
倾举国之力,仅一月有余,便攻破数城,拿下佑国。
皇照搬锦绣阁,在行宫内设立潇湘宫,亲手题字,亲刻牌匾。
他以为,皇会淡忘此情,谁料,皇竟思恋得越发深,对王后也越发用情至深。
“不必。”霸凛傲慢的帝王轻酌美酒,褐瞳之中迸出令人琢磨不透的灿芒,望向远方。
玻璃轻叹,默默退出大殿。
皇近日一心投入战争之中,在战场上比明王更为勇猛。但他看得清楚,皇虽未表现得颓然,一如往常受万人敬仰,却对王后思念成疾。
横扫千军如卷席,威震天下无人敌。却终究英雄难敌美人关,为红颜憔悴醉日夜。
“咕咕咕……”
正感叹着,头顶霍然传来一阵翅膀扑闪的声响。
玻璃抬头,面色微凝。
眼前正是已飞出去近十日的海东青,海东青乃是天下第一快鸟,目前天下唯皇独有,速度堪比星云大陆的机关鸟。
两只海东青竟是结伴而归,可想而知,它们去的地方,也相同!
他本想着,从夏国飞去尚国,一来一回也不必十日,定是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被拦截了,谁料竟飞了回来。
玻璃片刻不敢迟疑,将海东青腿上的信件拆卸下来,脚步飞快地奔回无生宫。
这海东青结伴归来,只能说明,王后已找到百里忘川了,并且它们已经在一块了!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也是至今为止第一个线索。
“皇,海东青的信。”
玻璃用余光看到,皇听到这句话时,竟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玉杯,将酒撒了出来。
夏无归重重将玉杯置于桌案之上,而后墨袖一挥,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魔息,覆盖了玻璃手中的信,直直地吸附了来。他褐瞳之中毫不遮掩的愉悦之色,隐隐有丝丝激动,慢慢拆开信封。
是她的字迹。
‘不要来找我了,我们情浅缘更浅,你放手另寻新欢吧。——安潇湘。’
傲慢霸凛的帝王眉梢微挑,褐瞳之中迸出摄人心魄的金芒,唇角勾起异魅的弧度。
安潇湘,你逃不掉,孤这一世都不会放手,妄想孤放手,除非孤死!
夏无归大手一挥,直接将信化为灰烬,而后张开第二封信。
‘你死了,我都不会来的。——百里忘川。’
见此,夏无归的眉间折起熟悉的折痕,褐眸之中满是深究臆测。
百里忘川便是不愿出山,也不会以这种口吻对他说话。她对他这个师兄,素来都很尊敬,便是不愿出山,也不会对他如此不尊。
安潇湘这信做的实在有些假,百里忘川与夏无归相识十数年,也有几分了解各自的秉性。
它们信任对方,性格皆是一般的直来直往,答应了便绝不食言,不答应便是不答应,也不会说如此粗俗之言。
见皇将第一封信化为灰烬后,又似遇到什么难解之题的模样,盯着第二封信,玻璃忙上前,将海东青结伴而归的消息,禀报于皇。
榆木疙瘩如夏无归,在这一瞬间看透了。百里忘川与安潇湘,已经在一块了。
霸凛傲慢的帝王一挥袖,将第二封信也化为灰烬。摄人勾魂的褐瞳直扫玻璃,冷醇磁性的声,缓缓地道:“查海东青。”
玻璃闻言,立即点头退出大殿。皇这是要看海东青连日来吃了什么,途径何处,以此寻王后的踪迹。
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战争暂且停歇了,诸葛明空也在行宫边上住上了。
明王行宫旁,淼沝水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面,探出半个头。她手中来回搓着那盒千里香胭脂,纠结地原地跺脚。
心中像住着两个小人,一个对她喊:进去啊,人家都送你胭脂了,你还扭捏个什么呢?
另一个小人又喊:若人家只是为了单纯的同门情谊,才送你胭脂呢?
头一个小人:同门情谊也不一定单纯,人家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还要考虑什么?
另一个小人:万一你说出口,他说你自作多情了怎么办?
“嘎吱”
正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之际,明王行宫大门忽然开了,吓得淼沝水一个哆嗦,赶忙一窜上树,将脑袋缩进树丛中。
只见大咧咧走出行宫门口的,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焱炎火吗?呸!她哪里心心念念了!没有!没有的事!
焱炎火大开行宫门,左右张望几眼,随即狐疑地挠了挠后脑勺。
奇怪,他明明闻到了千里香的味道,淼沝水应当在这附近,可这附近也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除了一棵树,啥都没有……等等,树……
焱炎火有一丝了然地跨出门槛,故作不知情地走近那棵树,而后尽全力狠狠一踹!
在焱炎火走来之时,淼沝水便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攥紧了千里香,生怕被发现了。
可谁料,他竟直直走过来将树踹了一脚!
“啊……!”淼沝水被毫无预料地一震,直直跌下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