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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见?莫非他俩有啥过节吗?
讲真,之前芷跟她聊天都是各种发嗲发骚,要么就是一肚子黑水,腹黑地给她下套,倏地如此肃然,她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安潇湘不甚在意地探手挠了挠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她轻盈地跃下墙头,入了院中。
清灵的嗓音在风中落下:“既然如此,我就自个去。”
红衣公子倚于墙下,眸色幽深。
下一瞬,红衣飘荡,他缓缓走向另一个方向,无声无息地消失于黑夜之中。
月色朦胧,将歌舞平升的大殿映照,胜似仙境。
安潇湘游走在二皇子府中,很快寻着歌舞之声找到了大殿。
浅红纱幔层层叠叠,徒生朦胧感。大殿中央,美艳绝伦的舞姬翩翩起舞。
已是深冬,舞姬身上挂着的布料却少到几近没有。虽寒冻到无比,她们仍不敢松懈半分,认真地舞着每一个动作。
左右两旁更是姿态各异的歌姬琴娘,妩媚动人。
无可置疑,这个地方简直是男人的天堂。
而大殿之中,极尽奢侈的沉木主座之上,欧阳习习衣襟半开,神态自若慵懒傲慢,黑衣更凸显他的不羁。
左右两旁更是围绕了三五个莺莺燕燕,有的捏肩,有的捶腿,更甚是以唇喂酒,还有更大胆的,直接将胸脯凑了上前,撩开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布料……
欧阳习习此刻的模样,颠覆了安潇湘对他的所有印象。
在她的印象中,欧阳习习是个笑起来很干净的大男孩,且很容易满足。例如上回险些被诸葛明空打死,给一匹马就原谅了。
不过安潇湘不知道,那匹马是星凛大陆头一只红棕麒麟,星凛大陆只此一头,自然珍贵异常。不过,欧阳习习将此事一笔带过,大多是因为与诸葛明空的交情。
此时,安潇湘很合时宜地想起,欧阳习习在她面前动手动脚的某些片段,以及若有似无的暗示明示,仿佛一瞬间看清了。
之前她不懂这些事,这会儿想起来,欧阳习习的性子,怕真是眼见为实。
正发着愣,一声稳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直至她的面前,她才回过神。
琉璃神色冷峻,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你是哪个阁的?在这做什么?”
哪个阁?
安潇湘一时没想明白,疑惑地“啊”了一声。
她来之前虽未想过欧阳习习与她想象中不同,但她俩的交情还在,欧阳习习是个啥样的人,并不影响他俩的友谊。
所以,她还是得来打个招呼意思意思,毕竟人家在她低谷期拉了她一把。
“你是谁?”见安潇湘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琉璃神色更为严峻,犹如一把利剑,上上下下扎穿了她。
安潇湘佯装严肃地咳嗽一声,指了指大殿:“我是殿内伺候的。”
本以为这个拙劣的借口可以掩饰过去,至少能让他犹豫一下。
怎料,琉璃眸色骤冷,二话不说直接拔剑而出。剑锋抵在安潇湘的身前,似乎前进一秒就能刺穿她的胸膛:“说,你究竟是谁?!”
虽说她武功不高,但躲避琉璃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此时,安潇湘更好奇的还是,琉璃怎会一眼就瞧出她并非殿内伺候之人的。
安潇湘不急不缓地笑了一声,用手指挪开了琉璃的剑锋。她笑眯眯地望着琉璃:“你怎知我并非殿内人?”
“红粉阁没有如此丑陋之人。”
“……”
安潇湘很想反驳这句话,并且立即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告诉琉璃她多么倾国倾城美丽动人机智可爱,但理智让她刹住了车。
安潇湘欲言又止地望着琉璃,半响才扯开这个话题。她默默地凑上前,神秘兮兮地抖抖眉梢:“好吧,其实我不是二皇子府的人……”
话音刚落,琉璃的剑锋一转,二话不说劈了下来。
“哎呦我去!”
安潇湘飞快地蹦跶一下,跳的老高,避开了这凌厉一剑。
回头一瞅,又是一剑劈了过来。
“哎呦!你听我说完先啊!”
由于琉璃全然不肯好好听她说话,她二话不说奔入殿内,越过重重舞姬歌姬,奔入大殿中央。
舞姬歌姬们并未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数而停止舞步,置若罔闻地接着自己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欧阳习习动作分毫未变,依旧傲慢不羁。
只是眸中闪过一抹新奇的色彩,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般,将眸光落在了安潇湘的身上。
“哦?哪儿来的小美人?”
安潇湘一边跑一边躲,二话不说登上阶梯:“欧阳习习!让他停手啊!”
欧阳习习饶有兴趣打量着安潇湘,任由她奔过来,不慌不忙地笑了:“哦?发生了何事?”
安潇湘正打算指着琉璃说些什么,回头一瞅,琉璃一动不动地杵在边上,仿佛方才啥都没发生过。
……这变脸的实在有点快,让她没反应过来。
安潇湘尬笑一声,对上欧阳习习似笑非笑的目光:“那啥,其实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边说,边迈着步子接近欧阳习习。
“唰”的一声,那几个依偎在他身前的美娇娘,一下横在她的面前,不允许她再踏出半步。
……
正欲开口,欧阳习习忽然起身,从怀中掏出那支折扇,轻轻敲了敲美娇娘的肩头。
美娇娘面色肃然,立即退散两旁。
欧阳习习站在她的身前,他唇角的弧度如往日般阳光,却又透着一丝怪异,令人生疑。
他轻佻地用折扇,挑起她的下颚。如同往日那般温柔的声线,透着一丝轻浮:“美人儿,找本王有何事?”
安潇湘伸手将欧阳习习的折扇挪开,并默默退后一步。
本来她想好好说话的,但欧阳习习果真是半分没变,如此轻浮多情放浪,让她不想与他交流。
安潇湘伸手拦住还想凑过来的欧阳习习,直奔主题:“我是安潇湘……的人。”
本来想直接表明身份,霍然想起在场的人有点多,于是添了后头的俩字。
毕竟,她这会儿还是全星凛大陆通缉的人啊!
闻言,站在不远处的琉璃面色一沉,不动声色地偏头,看了一眼。
而欧阳习习果真顿住脚步,神情一下严肃了。
他“啪”的一声将折扇收了起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哦?这位姑娘忽然现身于在下的府邸之中,在下该如何信任你?”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欧阳习习敲折扇时,竟有一丝光芒折射出来。
安潇湘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我们主人有事相求,虽说有些唐突,但也是迫不得已,你先让不相干的人离开,我们一一细说……”
“好,你们都出去。”
本以为欧阳习习还会与她争辩几句,怎料他答应地很干脆。
琉璃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却还是听从欧阳习习,转身离开了。
各个舞姬歌姬也一言不发地推出大殿,大殿一时之间空旷了许多,只剩下安潇湘与欧阳习习大眼瞪小眼。
安潇湘对上欧阳习习那双似笑非笑的眸,知道他在等着自个解释来历啥的,于是很快将早已准备好的剧本,念了出来:“其实,我们主人得了不治之症,想请您拿一颗碧玉回魂丹江湖救急!”
欧阳习习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手指与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脸上写满了不信。
不信也很正常,毕竟她凭空冒出来说是自个的人,而且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国宝……换她她也不信。
她只是想知道,欧阳习习与她的友谊有多么深厚,值不值得她信任!
实际上,即便是“安潇湘本人”亲自来了,也不一定能将碧玉回魂丹请出来,毕竟她与欧阳习习的友情也没有好到,让他拿国宝出来救命的程度。
而此时,欧阳习习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皱眉:“你怎知碧玉回魂丹?”
碧玉回魂丹是尚国秘闻,寻常人是不会知道的。百里忘川作为一神医,自然非一般人。
“我只是转告原话罢了,主子从何而来的消息,我并不清楚。”安潇湘摸了摸下巴,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圆了这个谎。
将问题抛给自己,的确是很明智的选择。
看着欧阳习习依旧怀疑的目光,安潇湘思考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家主子还说,欧阳先生,我一直都想跟您再切磋一下赌术。这是原话。”
回想一下,之前与欧阳习习的接触的确少之又少,最多就是在赌场里头碰碰面……她赌王的名号还稳稳地冠在头顶上,这事欧阳习习是知道的。
果然,听到这话,欧阳习习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哦?竟真是安姑娘的人。”
见他终于肯相信自个,安潇湘重重点了点头,正欲上前一步说些什么。
忽然,欧阳习习“噗”的一下张开折扇,迅速将折扇从安潇湘面前扇过。
一阵风带着不明粉末扑面而来,待安潇湘反应过来,已经无力反抗了。
大脑愈发昏沉,浑身使不上劲,脑海中飘过几个字:‘靠!被暗算了!’
“砰”的一声,安潇湘的身体软绵绵地跌在地上,与黑红相间的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造成了不小的声响。
一直守在门外的琉璃闻声而入,他淡淡的目光落在安潇湘身上,一挥手,立即有人进来将安潇湘抬了起来。
欧阳习习面色丝毫未变,唇边弧度依旧,目色却是毫无波澜:“带下去。”
琉璃垂首:“公子,若她真是夏王后的人,皇上那……”
欧阳习习淡淡的目光落在琉璃身上,却含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怎么?你还要指使我如何行事?”
“属下不敢。”琉璃欲言又止地将人带了出去。
公子的心思,他是越发地猜不透了。
在琉璃带人离开的半刻钟后,一双黑靴踏入大殿,声响很轻,却很沉稳,足以看出此人武功高深。
此时,他犹如影卫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迸发着威重。
欧阳习习唇角依旧是那熟悉的弧度,犹如一个翩翩公子般,敲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转过了身。
待看清大殿之中的人时,他眸色微怔,而后又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半响,他才缓声开口:“大皇子殿下,许久不见。哪儿的风竟将您吹来了?”
殿中人对上欧阳习习几近嘲讽的目光,倒也未与他计较,只是淡然地扫视四周:“那个女人呢?”
“女人?在下的屋檐之下,最多的便是女人,大皇子殿下说的是哪一个?”欧阳习习挑眉,依旧风流无谓的模样,仿若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
殿中人皱了皱眉:“我方才看着她入殿中……即便多年未见,你我疏离了些,但你与我终究是兄弟。况且,她是无辜的。”
本是皇权贵胄,他却布衣加身,毫无上位者的架子。
说这话时,他神情淡然,似眼前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但欧阳习习知道,眼前的人素来无欲无求,能让他开口索要的人,绝非偶然。
欧阳习习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转身,侧坐于主座之上。他“啪”的一声敲开了折扇,轻轻地摇了摇:“那个声称是夏王后侍女的人,竟是你的人?”
殿中人闻言,摇摇头,而后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
见他如此,欧阳习习勾了勾唇角:“大皇子殿下如此反复无常,在下便更要与那位姑娘彻夜长谈一番,方能知晓,大皇子是否认错了人。”
殿中人皱眉,声线淡之又淡:“你从前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似意识到咄咄逼人这个词太过了,他又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立即被欧阳习习打断。
欧阳习习一敲折扇,唇边的弧度毫无笑意:“大皇子殿下若想要人,便与父皇讨要。父皇开口了,在下自然不敢藏人。”
殿中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道:“你明知,我与父皇……”
接下来的话,被他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