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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本是原佑国,不过被夏无归占据之后成为了新的夏国边境。此处遍地的草原营帐,空气清新,十分合安潇湘的意。
安潇湘走进一家成衣铺,一眼就瞧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板娘。
安潇湘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气场强大的夏无归,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夏无归像没瞧见一般,径直走了进来。摄人心魄的褐眸扫向一排的草原风格的衣衫,眸光随即停留在一抹蓝色衣衫上。他慢慢走过去,取了下来,沉眸道:“孤认为,这件甚合我意。”
安潇湘挑了挑眉,并未接过夏无归手中的衣衫,转而拿了另一件红色长衫:“我认为,这件红衫甚合我意。”
就像我们之间,你认为蓝色适合我,但我更喜欢红色。
她当初的确是随遇而安,管他红的黄的,是衣服能穿就行,可如今有了审美观,她突然发现自个与芷有相同的红色爱好。
夏无归浓眉微蹩,却还是未发一言,命人将安潇湘看过的衣衫全买了下来。
安潇湘:……
坐了几日轿子,虽说稳当,但她觉着自己的屁股都坐麻了,于是接下来的路她打算自个骑马。
但直到安潇湘上了马,她才意识到——自己好似并不会骑马。
虽说如此,安潇湘还是顽强地拉着缰绳,只要坚持稳当地坐在上头,就不会掉队,用最慢的速度跟在夏军队伍的尾巴后面。
马是群居动物,自然会跟着马群走,所以她只要坐在上头,就不担心掉队。
即便她努力伪装,却还是被一直注意着安潇湘的玻璃发现了。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因为担忧安潇湘而并未坐轿的夏无归:“皇,王后似并不会骑马。”
“孤看见了。”傲慢霸凛的帝王浓眉紧锁,从安潇湘骑马开始,视线就未曾挪开半分。低沉悦耳的声,缓缓地道:“玻璃,王后并不待见孤,你认为,孤应当如何?”
玻璃面无表情地摇头:“皇,属下并未婚娶,感情之事也并不了解。”
这一头,安潇湘颤颤巍巍地颠簸着屁股,却依然紧紧攥住缰绳死不撒手。
夏无归眉间折起熟悉的折痕,慢慢放缓了速度,跟在与安潇湘相隔不远的地方。
已接连赶路数日,且是最易困顿的暖春,便是顽强如安潇湘也忍不住犯了春困。
夕阳映照在安潇湘的脸上,她慢慢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已有些松懈。
不一会儿,她便似小鸡啄米那般,点了点头,打起了盹。
眼神片刻未从安潇湘身上挪开的夏无归当即便发现,并且一个轻跃,毫无声息地落在安潇湘身后,与她同骑。
安潇湘就这么沉沉地打起了盹,丝毫未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慢慢地靠在了夏无归梆硬的胸口上,睡的香甜。
再一醒来,安潇湘已坐上了回城的马车上。
而夏无归则坐在安潇湘对面,带着压迫感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她睁眼的一瞬,他也骤然扫向她,褐眸之中迸出霸凛如旧的光灿。冷醇磁性的声,慢慢地道:“孤的师尊想见一见你,回宫后,随孤一同拜见一番。”
夏无归的师尊?那应当是很有威望的人物。而且,据说那也是百里忘川的师傅,所以见一见也是应当的。
安潇湘点头,揉着眼打了个哈欠。蓝眸之中满是刚睡醒的懵懂迷茫,直望向夏无归:“你师尊好相处吗?”
“嗯。”夏无归慢慢点头,言语之中掠过几分少有的敬意。
能让夏无归这种鼻孔朝天又自傲自大的人点头,想必那人也有几分本事。
下了马车之后,安潇湘轻车熟路地朝自己宫殿走去,头也不回地招呼一声:“我先去寻百里忘川,等会儿再拜会你师尊。”
橙子看了脸色不太好的夏无归一眼,片刻不敢耽搁,二话不说跟上了安潇湘的脚步。
玻璃看着安潇湘没轻没重的举动,忍不住叹息:“皇,您若再不管束王后,王后恃宠而骄…”
“孤与王后之间,何须你来挑拨。”夏无归褐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直扫一边的玻璃。
“属下不敢。”玻璃当即跪地,却又接着道:“但王后不准许任何人跟着,若王后又重蹈覆辙…”
夏无归转身,大步踏上王架。摄人心魄的声,带着丝丝疲惫,却迫人依旧,威压逼人:“王后不喜欢跟着,便多派些暗卫。若孤再逼着她,定然适得其反。”
玻璃叹息,默默跟上轿撵。
安潇湘在宫中兜兜转转了好半响,才发现锦绣阁改名成了潇湘宫,并且还扩充了十几倍,原本只有十来米的前院,硬生生让她走了半刻钟,才逛出前院的花园。
百里忘川等人则安置在潇湘宫的客房,听说了百里忘川一秒变脸的事迹后,安潇湘整个就是疑惑脸。
看着面前淡然冷漠的百里忘川,安潇湘天蓝美眸之中皆惊疑,头上顶着硕大的几个问号:“你易容之术如此高超,当初你怎的不说?害得我满天下寻千颜粉。”
百里忘川淡漠地回头,将医书搁在千陇手中,出尘悠远的气息迎面而来。孤高幽凉的声,不紧不慢地道:“你并未过问此事,况且,我只承诺做你的医师,并不想无事生非。”
安潇湘成功被噎住了,也顾不得许多,三两下掀开衣衫,掏出那株被捂热乎的神芝草,递给百里忘川。
这株神芝草她思来想去也记不清了,它究竟是打哪来的,莫非是路上捡的?可她完全没印象啊……
百里忘川挑眉,轻撩白衣,慢慢将神芝草置于鼻下,又置于耳边。半响,她将神芝草还了回来:“这确是神芝草,但这一株已死,用不得了。”
见安潇湘疑惑脸,百里忘川又接着道:“采下神芝草,三日之内无用,那便形同虚设。”
安潇湘心头默默算了算,拿到这株神芝草开始,直至今日少说也十日有余,早已死的透透的了。
安潇湘崩溃地捧着神芝草,脸拉得老长:“你怎么不说啊?”
虽说这一株神芝草似乎是捡的,且这神芝草都来之不易,她上哪儿再找一株去?
“你没问,况且取神芝草如此凶险,我也未料到,你竟动作如此迅速。”百里忘川皱眉,又问了一句,“这神芝草从何而来?”
“不知道,可能是捡的吧。”安潇湘耸了耸肩,又叹了口气,“那我还能再采一株吗?”
百里忘川眸色微沉,摇了摇头:“佑国已灭,神芝草失传,这株是最后一株了。”
话到此处,她的声线更肃然了几分:“但,我更好奇这株神芝草从何而来,它有种有奇特的气息。”
安潇湘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拎着对她来说如同杂草一般的神芝草,默默摇了摇头:“我真不记得了,一想这事就头疼。”
百里忘川上下扫视着安潇湘,眸中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光:“你定然见过天机门人,记忆丢了,兴许也与那天机门有关。”
百里忘川鲜少能遇到挑起兴趣的事,今日竟滔滔不绝地谈论天机门,可见这天机门确是不容小觑。
“咕噜咕噜咕噜”
正欲深想,门口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安潇湘的思绪。
安潇湘回头,天蓝瞳孔瞬间凝固。
只见那可什豕推着安柚儿入了屋子,看见安潇湘在屋里头,安柚儿眼眶一下湿润了,有些委屈地抹了抹眼角。
安潇湘二话不说上前拥住安柚儿,安慰道:“不哭啊…是谁干的?我去替你斩了他!”
安潇湘低头,抓着安柚儿的手。她俯身,蓝眸中闪过狠戾的光:“敢动我的人,我倒要看看谁如此胆大!”
说罢,安潇湘便扯着袖子,作势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却被安柚儿拦住了。
安柚儿摇了摇头:“不必,想必此时的他,活着更煎熬。”
此时,那可什豕倏然退后一步,正正经经地俯首弯腰,行了一个最尊贵的礼仪。
“多谢安姑娘,若非你的人及时赶到,我与安柚儿也不能……”
“行了,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凭我们的交情,力所能及之事,我能帮一些是一些。”安潇湘止住他的话,转而佯装严肃,“若你不能照顾好安柚儿,我定会接她回我的宅子,娶了她一辈子。”
那可什豕怔了怔,猛然点头:“我那可什豕定不负安柚儿,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说着说着,安柚儿脸红了一片。
千陇将死了的神芝草拿了去,满目不解:“师尊,这神芝草如何辨认生死?”
“看色泽,气息,声响,遍体通红是生,而这一株已是橙红,嗅着毫无药香,根须未长。”
千陇似受教一般,点头拱手。
安潇湘,“……你俩啥时候成师徒了?而且是我花了两万银子,将你拉入恶势力。”
“为你做事,与成为师尊的徒弟,有何干系吗?”
“……没有。”
几人寒暄一番,那可什豕又推着轮椅,陪安柚儿遛弯去了。
当初在夏国时,那可什豕救她出宫,这一回她也应当帮他们一回。
夏国…那可什豕与谁一起救的她出夏国?
想了许久,都只能想到一片小小的衣角,白衣长剑…是谁?
或许,找回记忆只能与天机门的人打交道了。
想着方才应了夏无归要去会一会他师尊,安潇湘回过头瞅了一眼百里忘川:“夏无归的师尊,也是你师尊吧?”
百里忘川点头,“不错,况且师尊也是我父亲……他也是天机门的人。”
百里忘川自小便与天机门之人打交道,怪不得见多识广。
“听夏无归说你爹来了,你不去瞧瞧?”安潇湘挑眉,抱胸倚在门边。
百里忘川闻言,似笑非笑地摇头,让安潇湘有点摸不着头脑。
安潇湘耸了耸肩,独自走出潇湘宫,一眼便瞧见了交谈甚欢的墨白与橙子。
见安潇湘办完事,橙子当即便跟了上来,笑得满眼冒花的模样,让安潇湘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不远处同样乐不思蜀的墨白,“你俩咋回事?”
“没什么!”橙子挠了挠头,见她问起,更是笑得羞涩。
算一算,橙子也差不得她几岁,有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也正常。
安潇湘也不多问,转头便吩咐了另一回事,“你替我出宫一趟,去明王那将我的乌龟领回来,切莫有何闪失。”
橙子点头,旋即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安潇湘走出门,碰见迎面走来的墨华,点点头便算打了招呼,随即擦肩而过。
此人她也未见过,他的穿着也不似下人,客气点避免招惹是非。
墨华退后,恭恭敬敬行礼,待安潇湘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转头走进潇湘宫。
安潇湘走至无生宫不远处,便碰上了玻璃引路。玻璃面无表情地低头,送她入内宫。
隔着远远的,那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似有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黑气萦绕于无生宫的天空之上,令人徒生畏惧之感。而无生宫的主人,他的存在,足以使得山河褪色,令人为之胆颤。
层层叠叠的阶梯之上,俨然是霸凛如旧的帝王。见安潇湘到来,褐瞳之中迸出一丝遮掩不住的愉悦。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宫侍一眼,便立即有人将早已备好的糕点递上。
安潇湘走进大殿,左右张望着入了座:“你师尊呢?”
说着,安潇湘瞟了一眼对面的座位,方才无人的位置,不知何时竟坐了俩人,将安潇湘吓了一跳。
一个花白老头,与一个道姑打扮的女人,怎么瞧怎么眼熟。
玻璃面无表情地上前,为双方介绍对面:“这是王后,这是老师爷。”
安潇湘上下打量着对面俩人,只觉着有些眼熟,却深想不来。半响,她依着规矩行了个礼:“老师爷好……面熟。”
星凛老人摆了摆手:“你我从未见过面,怎会面熟,许是你记错了!”
安潇湘皱眉,欲言又止地上下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俩人,又时而露出沉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