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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扇了几个耳光,乔慕冷声:“痛吗?”
“有你生孩子时那么痛吗?”
“你能想象言真濒临死亡时又有多痛多绝望吗?”
“祝言欢,你还是不是个人?言真可是你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怎可这般狠毒?”
祝言欢被打得,精致的妆容早已糊了一脸,嘴角布满血丝,偏偏周边的人也就只敢非议一下,都摆出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祝言欢这次真是被抽痛了,眼泪唰的流出来,根本无暇顾及平日里刻意装出的闲淑与温柔。
哭着尖叫:“死疯子,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贱人渣子?我家的事,与你何干?”
“来人,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
事发地旁边,是京城最奢华的酒楼,取名落玉轩。
顶层阁楼上,以君落尘为首的一众公子哥正把酒言欢,君落尘虽伤着了脑子,在这群世家子弟中也算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战王是先帝唯一的胞弟,加上其立功无数,权势那是仅次于皇权的存在,从前,君落尘不屑与这些人为伍,如今脑子不灵光,倒是经常四处结交。
那些公子哥,即便是心里嫌弃他傻,却没人会嫌弃战王府的势力,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挤破脑袋的前来巴结。
听到楼下的动静,有人偷瞄,疑惑道:“下面是在打架吗?”
众人一听,也纷纷匍匐在栏杆上看热闹:“还真是在打架啊”
“你们看被打的那位,像不像郡王府上的?”
另一人道:“你可以自信点,不是像,分明就‘是’她”
有人附和:“呵呵,打人的那个女子,倒是有气魄,竟敢当街对郡王妃动手”
“你们说,打人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被郡王始乱终弃过?所以才当街殴打人家原配?”
有人回应:“嗨,谁知道呢,这女人就是麻烦,少沾为妙”
君落尘匍匐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闹剧,清澈的瞳孔里露出一丝别样的色彩,隐隐的嫌弃中加杂着一丝鄙夷。
……
京兆尹就在此街巷隔壁,有人报案,一众捕快瞬间就赶了过来。
乔慕见官兵前来,心底余怒未消,那带刀赶来的人马,到底让她愤怒的思绪回了几分神。
天边高阳依旧,短短不过一盏茶功夫,她竟给自己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
她发现重生后的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冷静,根本不像从前,做任何事都会精心谋算,不打没把握的仗。
以祝言欢的阴狠,被她当街揍成这样,如果她落到了官府,那后果…可想而知。
手已经动了,狠话也出了,如今,也只能开溜。
冷瞪了祝言欢一眼,怒道:“今日暂且先留你一命,它日再见…定要你血债血偿”
松开手,将祝言欢往后一堆。
转身打算开溜,谁料,来人功夫不错,带队人一个腾空翻跃,死死的扣住她肩头。
“站住,当街闹事,殴打王妃,还企图逃跑?当本捕是吃素的吗?”
“还不给我乖乖束手就擒?”
乔慕咬牙…此时再后悔自己不冷静也没用了。
京兆尹这个捕快头子萧肃,从前在她眼里那是弱爆了,没想竟也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
眨眼功夫,她已经被包围。
两队人马将她围个水泄不通,周边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
想要走出困境,已经不是一两瓶药散就能解决的事。
瞬间功夫,脑子里已是千思百转。
她现在只是小小镇长之女,论身份,能力,都不足已跟郡王府抗衡。
就算她去了京兆尹府,请求府尹调查言真死亡真相,也没有人会理会的,在这个朝代,权势,就是一个人的底气。
她突然能理解,为何言真死了,祝家和柳家都没动静,一个是自己女儿,一个是不敢惹。
乔慕很气恼,再一次因权势折了腰。
但…她也绝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任这群人揉搓圆扁。
回头,目光里掩过一丝狡黠,再次盯上祝言欢那张脸。
刚刚被打过,加上乔慕不友善的目光,祝言欢没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往婢女身边缩了缩,又恢复那温柔的模样。
她身边的丫头急吼着:“你们一个个的还愣着干嘛,抓人啊,把这疯子关入府衙,永远不要放出来”
乔慕大眼眨巴了几下,须臾才对上萧肃威利的双眼。
刻意放大了音量:“啊呀,抱歉,打错人了,我还以为这女人是勾引我父亲的那个狐狸精呢…”
说着,乔慕又瞅了祝言欢几眼:“这、这女人跟那狐狸精长得太像了,我一时眼拙”
“这位大人,万事好商量,我即打错了人,这个责任我负起便是了”
“您就看在我替母不平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我是真的知错,往后,打人之前一定先看清楚再动手”
瞧她说得一本正经,先前指责她的人言词也没这么毒了。
原来这姑娘竟是把郡王妃认成了勾引父亲的妖精,那她当街打人也只是替母出气,尚能让人理解。
更何况这姑娘也说了愿意负责,知错就改,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祝言欢一听瞬间就懵了,想骂人,还得保持形象。
身边丫头可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一个委屈的眼神,丫头便明白了主子在想什么。
高声大吼:“贱人,还敢狡辩,你分明就是知道我们王妃身份刻意针对的…”
乔慕清灵的大眼眨巴着,模样别提有多无辜。
似是害怕极了,说话都磕巴起来:“郡、郡王妃,我知道打错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就不要再赶尽杀绝好不好?”
伸手,从腰间取下荷包,双手奉上。
“这里有三十两银,虽然不多,却是我全部身家了,买几瓶伤药应该是够了的”
祝言欢闻言,就差没气晕过去。
这天下怎会有这般无耻的人,明明动手打人在先,现在摆出这副委屈的模样,好似她若纠着不放反倒成了她的错一样。
更气人的是,拿出区区三十两,就想把这事了结?她堂堂郡王妃,难道就值这个价?
偏偏,她这个王妃在外人眼里,素来是知事达礼,声名极好的,若在当众揪着此女不放,不论她是对是错,终会成了她的错。
祝言欢憋着口闷气,气得发抖,暗想这个女人绝不能这般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