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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伸手,皮笑肉不笑,道:“一百两银一次”
乔正平额角的表筋再次暴起:“你…”
乔英出声吆喝:“哥,我就说过,这丫头跟她那娘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开口就是一百两,分明就是想赶我们出去”
乔慕轻哼:“乔英,认识你这么久,你总算是有点自知了,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乔正平气得甩袖:“逆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可将一众亲人往外推,出去之后,要祖父母住哪?”
乔慕舔了唇角:“抱歉,我记得我一直是和我娘相依为命的,没什么亲人”
顿了下又道:“你的宝贝外甥女不是嫁入了候府?你们来了京,不去富丽堂皇的候府住着,反倒赖在我这鬼宅,还当真是令人唏嘘”
她眉色一转,忽然笑了:“呵呵,你们不会是上候府求住无门,才跑来我这里的吧?”
如她所料,一众人神色古怪,乔英当即开口辩驳:“这还不是被你害的,要不是你无端搅黄了心月的婚事,还害她小产,我们怎么可能会入不了候府?”
“心月遭遇这么大变故,如今在候府本就过得水深火热,我们怎可在这个时候去给她添麻烦”
瞧她振振有词的样子,真是怎么听怎么恶心。
乔慕不高兴了,冷眼瞥着她:“呵…不想给你宝贝女儿添麻烦,却好意思来我这趾高气昂?怕是死猪皮都没你们的脸皮厚”
她说完,都不给乔英反驳的机会,直接拎着她大步出门,往门府门外丢。
一个、两个,到了乔正平这,他总算是在气到极点的情况下自己动腿走了,一行残兵出了府,个个还赖在大门口极其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乔老太先前还昏着,被扔出去那一刻可真是清醒得极时。
趴在柳府前的台阶上便号啕大哭起来:“哎哟喂,造孽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孝孙女,竟把亲奶奶赶出门啊”
“我的老天爷呀,我不要活了…”
“我、我干脆死了算了…”老太太嘴本来就肿了,激动得,当真就从地上爬起来,要往一旁的石狮雕上撞。
乔英本就比老太有过之无不及,当即就附和着大哭。
“乔慕啊乔慕,你当真是狠心哪,你气我家心月我可以理解,你怎么能把气撒在祖母头上啊”
哭着,还不忘拖住老太太:“娘,你别气,咱别同这孩子一般计较,这孩子素来任性惯了,你可切莫气坏了身体呀”
……
几个女人在门口唱大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柳府门口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
瞅着她们一个个哭得伤心欲绝,哭的时候还不忘把原由添油加醋一翻,什么不孝的孙女,恶毒的儿媳。
还说他们上京是为了跟莫晚歌和乔慕道歉,并且是真心想接她们回乔府的,谁料他们刚进门,就挨了打,还被扔了出来。
这翻陈词一出,众人对他们是同情得不得了。
一个个指指点点的:“上次柳府门口的闹剧,我就看出来了,那个长相丑丑的乔大小姐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是啊,虽然乔心月抢了乔大小姐未婚夫不对,上次流产的事情也是栽赃,但对方也知错了呢,这一大家子出动来道歉求她们原谅,他们不原谅没关系,这么直接打人还扔人就不对了”
“更别说当中还有年迈的祖父母呢,要说那位乔大小姐不原谅乔心月我还能理解,可是人家的母亲没错啊,瞧瞧这姑母哭得多伤心”
“是呢,还有两老,一把年纪了,大老远来接她们,还这么对人家,真是不孝啊”
柳府大门紧闭,任他们怎么闹,乔慕也纯当没听见,只是外头那些哭嚎声当真是令人讨厌。
阿默在门后看了看,连忙回到偏院,很是担心:“慕姐姐,那些人一直在外面哭,还、在胡说八道,现在已聚集起不少人看热闹,我怕这样会对你不利”
乔慕挥了挥手,躺在长廊上闭上养神:“随他们闹吧,往后,再看到乔家任何一个人,绝不要再放进来”
阿默慎重的点了点头,之前要不是莫晚歌说让他们先进来,他才不会让那些人进来。
莫晚歌也气得不轻,一直眉心紧锁,很是自责。
“都怪我不好,怪我瞎了眼,当初怎么就摊上这种人家,闹得我不安生便罢了,好不容易脱离虎口,他们竟还有脸找上门,真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她又忧心的看向乔慕:“慕慕,前阵子乔心月的事闹这么大,你怎的都不在娘面前透露半分?”
要不是先前乔家人进门时问她讨说法,一问阿默才知当中原由,否则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
乔慕长呼口气,对那一大家子更加厌恶了。
“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而且,那事不是已经搞定了么,不想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气坏了身子”
莫晚歌揉着眉心,想想还是来气:“真是没看出来,那个乔心月表面上看上去知书达礼的,背地里竟然这般下作”
“我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你懂点医,那次要是被她得逞了,你该怎么办…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想到这些,莫晚歌双眼就不自觉泛红,很是心疼,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只能怨她瞎了眼,要不是当初择错了乔正平,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
乔慕翻身坐起来,靠到莫晚歌身边,搭上她肩头:“好了娘,都过去了,你要是再自责,我就生气了”
莫晚歌先前被乔正平伤透了都没落泪,此刻无法抑制,泪流满面,趴在乔慕肩上痛声大哭了起来。
“慕慕,娘何德何能有你这么懂事的女儿…”
乔慕望着天边云彩,眸光也有些迷离,看着这样的莫晚歌,心头忽然一轻。
她曾经最期待的母爱,她现在有了,她又何偿不幸运呢。
侧头,瞥着莫晚歌因哭泣而抖动的身子,紧了紧手心,安慰道:“娘,你想哭便哭,今日哭过后女儿不想再从你眼中看到半滴泪,我亦不许你再自责半分”
“往后,那些闲人杂事都与我们无关,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莫晚歌连连点头,声音颤抖:“好,娘不哭,再也不哭了”她说完,连忙掏出帕子拭泪。
乔慕欣慰的点点头,瞥向墙外的目光变得沉冷起来。
须臾,吩咐着一边的阿默:“小子,替我去办点事”
阿默闻声,立马动身,从柳府偏僻后院那个狗洞里钻了出去。
乔慕眯了眯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就不信了,还治不了那些个极品。
须臾,又给莫晚歌和秦霜交代了一些,算计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她也重新背了包袱,带着莫晚歌和秦霜悄悄从后院溜了出去。
假装从来就没有进过柳府大门一样,一脸懵逼的从人群中钻上前。
看着眼前的乱象,大惊失色:“爹,姑母,祖父,祖母,你们怎么都来了?”
她一脸诧异的样子,让周边看热闹的一众人都懵了,个个小声诽腹着:“咦,这乔大小姐不是刚回府吗?这样怎么能把这行人给扔出来?”
乔英她们也懵了。
“乔慕,你这是又想耍什么花招?”乔英出声质问。
乔琴月也吆喝:“就是,乔慕,你刚刚在府里做得这般过份,现在是故意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乔慕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围在他们身边左看右看,瞧着他们一身狼狈,她似是很惊讶的样子。茫然的脸色还真不像是装的。
乔慕凝眉,疑惑的脸上闪过一丝委屈,紧了紧手中的包袱道:“姑母,表姐,我知道你们素来看我不顺眼,但也用不着见着我就阴阳怪气的开骂吧,我这出去几日,采药刚回,哪里又得罪你们了?”
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如果不是刚刚经历过她的魔爪,乔正平他们都要以为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他们的幻觉呢。
“逆女,将我们一众人殴打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到这,乔慕表现就更冤了,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们一行人身上的伤,又瞥了眼围观的众人。
“什么?爹,你糊涂了吧?你们身上的伤,怎么可能是我打的?”她一脸错愕的样子。
须臾又撸起袖管,故意看了看自己这双瘦弱的拳头,放大了音量问乔正平:“爹,你说我这一双手能将你们打成这样?”
她又掰着指头数一数:“一、二、三、四…”
“你是说我以一敌四,不但放倒了姑母和祖母和表妹,连爹你也不是我对手?”她问着。
围观的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是啊,看乔大小姐这样子,还真不像是装的,她这瘦弱的身子,怕是连对付一下她那表妹也不见得能赢,连她爹都被她打,这不现实啊”
“可、他们几个身上的伤也不是假的啊,如果不是乔大小姐,又会是谁?”
……
乔慕也似是在众人的议论中发现了不对一样,后知后觉的看着乔正平他们。
“爹,你把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我好知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乔正平这气得不上不下的,哪有心情再跟她说什么。
倒是围观的邻里热心得很,将来事情前后跟乔慕一一交代。
乔慕若有所思,站在柳府门台阶上,仔细的往里头瞅。
正寻思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这时,莫晚歌和秦霜从人群里冒了出来,看到这一众乱象,莫晚歌更是大惊。
当即上前扶起乔老太:“婆母,你们怎么来京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她的嗓音都在抖,吓得不轻的样子。
乔老太被乔慕这一翻颠倒黑白气得正吐血,她本就将这一切过错归于莫晚歌。
此时对莫晚歌的靠近是极为排斥的,当即推把莫晚歌推开,莫晚歌连连后退了好多步,才免强站直了身子。
乔慕快步走下台阶,上前扶着莫晚歌,并小声的怼了乔老太一句:“祖母,你往日里在乔府欺负我娘便算了,怎的如今在外头,当着众人的面还对我娘动手…”
乔老太心里那个气啊,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
莫晚歌慎了乔慕一句:“慕慕,别说了”
温婉的面容上,是略微尴尬,却又不失礼的温和之色:“婆母,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你这来京,怎的也不提前跟我通个信,我也好早些准备地方迎接你呀”
莫晚歌嗓音浅浅,行为举止很有大家风范,半分不像乔英和乔老太口中的那个恶媳,一番对比之下,谁拙劣明眼可见。
乔慕闭了嘴,又是一脸错愕的问莫晚歌:“娘,你们怎的也没有府内呆着?”
莫晚歌面露冏色,看着柳府大门,又看了看围观的众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还是秦霜替她解了围,大声道:“小姐,自你前几日离开后,这院子啊,就不太平…”
“我和夫人也是被吓得不轻,这才不得不离开,上城里住客栈去了”
“刚刚也是听人说,柳府这边出了点乱子,我和夫人这才赶过来看看的”
这番解释,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加上柳宅闹鬼是人尽皆知的。
被秦霜这一说,已经有不少人纷纷后退,对着乔家一众人指指点点。
“哎,你们说,他们几人会不会是进了柳府,然后被邪祟缠上了?所以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
“依我看是了,若不然,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就是,别说乔大小姐一人,就是她母女加上奴婢,也未必是这一大家子人的对手,说乔大小姐打了他们这么多人,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呀”
…
事情反转,先前还对乔慕嗤之以鼻的人,瞬间颠倒了风向,皆说这是邪祟所为。
乔家人懵了。
乔慕看上去也懵得不轻,吓得脸都铁青铁青的,惊讶的围着莫晚歌转,一脸关心道:“天,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那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莫晚歌摇头:“万幸我们离开得早,没受伤”
她又看了看乔家人,很是同情唏嘘的样子:“早知道你祖母她们会在这个节骨眼走进柳府,我就不应该离开,没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母女两三言两语,这一行人被打的事就已盖棺定论,这是中了邪,才会弄成这样。
至于乔家人口中的恶言,此刻显然也少了可信度,八成是精神错乱下说的。
旁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瞧乔家人态度,再看这母女两的态度,简直是云泥之别,是以,乔家人抹黑乔慕母女的言论,不管是清醒下的诬蔑还是生出的幻觉,此刻真是上不得台面。
乔慕悉声安抚道:“娘,你别自责了,这事也怪不得你”
顿了下,她又转头望向乔正平:“爹,你们这突然来京,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我记得我和娘亲离开十里镇时就说过,我们和乔家不再有任何关系,你怎的又突然找上门了?”
乔慕眯了眯眼,犀利道:“爹,你现在是后悔当初对我娘不好,想接她回去么?”
不等凌乱中的乔正平应,乔慕已经顺着自己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你就是想也没用,娘在乔府这些年过得水深火热,平时受尽冷眼不说,连生病你都不给请个大夫,害她差点没命,如今还满身后遗症,我告诉你,就算娘亲原谅你,我也绝不会让娘亲跟你回去的”
“你、”乔正平还懵在突然的反转中,再次对上乔慕这一通看似合理的指责,他发现自己除了气,竟无从辩解。
莫晚歌低着头,站在一旁,瞥了乔正平一眼。
却是微微一笑,对乔慕道:“慕慕,可能是你误会了,你爹对我厌恶无比,又怎可能会前来接我回府”
“他若真有这般在乎我,就不会在你坠崖时漠不关心,在你回来后冷眼相对,更不会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夺给几个外甥女”
她叹了口气,笑得有些凄凉:“说起来,他待你不好,这一切,皆怨娘,都怪娘没能入得了他眼,是以…连我生的女儿,他都如此厌恶…,否则,你又何需跟娘一样受尽冷眼”
乔慕看着莫晚歌,凄楚的模样演得淋漓尽致,一翻话说得条理清晰。
让人一听就知道她从前在乔府过着什么日子,毕竟,乔家的闹剧,多数人是知道的。
她这一说,围观的人再联想到乔家人之前抹黑她们母女的说词,再看乔家人这蛮横的态度,任谁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乔家人的问题。
众人对乔家人指指点点的。
眨眼间转了风向,乔英都懵了,气得不行,指着莫晚歌怒吼:“莫晚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乔家何时亏待过你?”
乔老太也在老爷子搀扶下站了起来,一脸气愤:“莫晚歌啊莫晚歌,短短时日不见,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也不知道我儿子当初怎么就会娶了你这个毒妇”
“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礼仪廉耻…”乔老太自己伤得不轻,还意图冲上前打莫晚歌,要不是老爷子将她紧紧拖住,莫晚歌就真被打到了。
莫晚歌微看了她们一眼,脚下步子微软,似是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样子,就像是见着她们吓破了胆一样。
再看莫晚歌这带病的身子骨,薄瘦薄瘦的,脸色斑白,气色很差,一看就知平日定然是没好好养着。
这婆姑二人当众便对她呼来喝去,可想这二人平日在乔府待莫晚歌又是何种态度。
莫晚歌眸色微敛,犹豫着开口:“婆母,我敬你是长辈,如今依然喊你一声婆母,但,我也希望你们别欺人太甚”
“当初在乔府,要不是慕慕回来得及时,欠下重金为我治病,我如今只怕没机会再在你面前开口说话了”
她深呼口气:“我性子是软弱,但、这一次我也是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胆子再小,也容再不得你们随意往我们母女头上扣屎盆子”
顿了下,她继续道:“我且问婆母,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恶妇,那么,我都做了什么恶毒的事?”
乔老太是死也没想到,眨眼功夫,这个莫晚歌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说话竟然这般犀利,要她说这莫晚歌的不好,她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
但有一点是铁争争的事实,乔老太怒道:“哼,多年无所出,生了唯一一个女儿,还把她教成这副德行,若非你之过,你生的种,又怎会如此差劲?”
莫晚歌脸色一沉再沉,真是气得发疯,偏偏,她嘴皮子就这样,厉害不到哪去。
乔慕拍了拍她手心,须臾,上前一步,对上老太太目光。
轻轻一笑:“原来祖母觉得我娘是个恶妇,是因为她没能继续为你乔家生个儿子,加上对我有意见,所以才对虐待我们母女…”
她走到老太太身边,放大了音量道:“先撇开我娘亲的事不讲,祖母不如先说说,为何会觉得我这个孙女不好?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乔老太冷哼:“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知道?目无尊长,整日惹事生非,处处针对心月她们姐妹,你这心眼比针孔还小,连姑母和几个表妹都容不下,你还有脸在这里问我错在哪?”
若是只听老太太片面之词,那乔慕肯定是过份出天迹了。
乔慕闻言,却只是冷声讽笑:“呵…目无尊长?我是平日里见着祖父母没有尊称吗?”
“说我欺负乔心月她们几个姐妹…”说到这,她眸色暗下。
一字一句道:“可是、八岁那年,被乔琴月推下墙头断了手骨的是我,九岁那年,被乔心月推下池塘差点淹死的也是我,十三岁那年,被这姐妹二人点火祸害毁了容的依然是我…”
“请问祖母,对一些伤害我过的人,我为什么要心胸广大的去容纳她们?”
“当我需要公道的时候,身为我祖母的你又在做什么?”
她看着乔老太,似是失望至极,接着道:“我断骨时,你只是冷声一句,顽皮,活该”
“我差点被淹死时,你又说了什么?”她呵呵一笑,笑得十分凄凉:“你说,幸好掉下去的不是你的心月”
她吸了下鼻子,继续道:“我被毁容时,你说什么来着…”她似是在努力回忆,忆着忆着,眼眶便开始发红。
顿了下才道:“对了,你说…这张比乔心月还妖媚的脸,毁了也好,省得将来到处勾引人”
“呵…”“我的好祖母,这些你都还记得吗?”她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