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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了,这是交易,只要你好好打理东南的天下,医好你也无妨”
玉面细眯起眼,似在思索她话中真假。
乔慕知道他是动心了,内心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久久。
她当然不是真的好心医玉面,不过是想借机探一下他的身体,看看君天擎现在到底什么个情况。
沉默良久,他果然同意了,眼底露出一丝期望的星光:“好,我答应你”
乔慕走上前,缓缓坐在榻边,谁曾想指尖还未碰触到他手腕,身子猛的一重。
床榻上的玉面明明没动,她却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附着她,层层寒意瞬间袭卷她全身。
她倾过去的身子就这样被定住,不上不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喉咙被一道力量紧紧的锁着。
发声艰难,甚至…她连基本的内力都使不出。
难怪慕君年不许她靠近他。
“你、想做什么?”乔慕呼吸不顺,吐出的字也不清晰。
“对付君年我或许还差了那么些火候,对付区区一个你,却是小菜一碟”他讽刺的说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打的那点小心思?”
“呵…君年他如此在乎你,你猜…我要是杀了你,他会怎么样?”他眸子里妖邪的神色越发阴冷,本就偏瘦的面相,此时看着十分狰狞。
乔慕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让她很是懊恼,懊恼自己轻敌,更懊恼她这些日子的努力竟还敌不上一个不能动弹之人。
她以为这次死定了,在她意识模糊之迹。
身后袭来一阵强劲的风,伴着一声尖利的痛呼声,乔慕前一瞬被钳制住的身子猛的往榻上砸去。
好巧不巧,眼看正要砸在君天擎身上,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很反感。
这时,身后一只大手将她往后一捞,两人僵持旋转了两圈才站稳。
“慕慕,你没事吧?”慕君年关心的问道。
乔慕惊魂未定,目光落到自己紧抓着的胳膊上,下意识的松开手,倒退两步之后才尴尬道:“我没事”
侧目,榻上的玉面嘴角溢出丝丝鲜血,那双不甘的眼里,七分痛楚,三分讥笑,不知是笑他人,还是在自嘲。
他笑了,这次比之前更加癫狂:“哈哈哈…没想堂堂冥王大人也会犯禁,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亲手杀了这人界帝王,打算如何自处?”
慕君年眼色凌厉,狠瞪向玉面:“玉面,你故意的?”
玉面苦笑停不下来:“不这样你怎么会舍得对我下狠手?”
“哈哈哈…,果然,你在你眼里,心里,这个女人比一切都重要,甚至让你一次次不惜违背天命犯下禁忌”
“呵…君年,值吗?”玉面这一声极轻,像是在问慕君年,又像是在问他自己,‘值吗?’。
他说完,又狠狠的吐了口血,哪怕狼狈至此,他始终是带着笑的,嘲弄又阴冷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没等慕君年回应,他忽然敛住了笑,倾刻间眼神变得透明清澈起来,带着一丝迷离,朝慕君年抬手,可能是想握住对方的手。
慕君年眼皮下的那双眼微微波动,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玉面轻声一叹:“能死在、你手上,我也、知足了”
“君、年,遇、见你,我不悔”话落,他抬起的手重重的落了下去。
乔慕彻底愣住了,要说前一刻还恼恨玉面的算计,眼前这一幕,却让她感受到一股无声的悲凉。
她也算是明白了玉面适才为什么会突然拼尽全力对她动手。
只怕他根本就是感知到慕君年正从外走来,亦算准了慕君年的心思,他知道慕君年会为了救她而对他动手。
玉面根本就没想过要活着。
乔慕看着床榻上那个毫无声息的人,双眼莫名有点酸,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再看慕君年…
他看上去很冷静,可乔慕分明发现,他平静的双眼里隐约有什么在颤动,只是他掩藏得极好,饶是如此,他这强隐着悲凉的模样,也让人禁不住心疼。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别无有它,没去在乎被骗的事。
就是下意识的想要给他一个拥抱,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轻轻拥住他的身子,却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才开口道:“对不起”
她该道歉,虽然不知道玉面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隐隐的明白,以慕君年的身份,是不能在人界大开杀戒的。
所以进宫之前在去柳府的路上遇袭,他一开始也只是在慢慢周旋,并没有下杀手,直到见她被围剿,他才不得已抽出夺魂刀。
还有玉面的死,她想,以他的实力,想要弄死一个不能动弹的玉面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他没有,再联想到那日听到的话。
他分明是在劝玉面自己放弃这副身体,这就只能说明,慕君年不能动的不是玉面,而是君天擎这副身体。
结合慕君年此刻的表现,乔慕也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应该说,即使他有办法解决了玉面,他也应该是不忍的,否则…他怎会如此忧伤。
也不知道他做这些,会让他受到什么惩罚。
她突然很自责,撇开他的欺骗不讲,他真的好像一直都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唯独…只是认错了人而已。
“慕君年,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她问。
他沉默了好久,没有回拥她,就这样静静的立在那,视线落在榻上那抹身影上,在她看不到的视角里,将眼底即将溢出的哀伤强忍了回去,生生憋红了眼角。
须臾放缓了语调回应:“一个、调皮的亲人”
这个回答,是乔慕始料未及的,她更加自责了。
如果因为她,害他对自己的亲人下了狠手,那他…该有多内疚啊。
“对不起…,我、是我疏忽了,若非我大意中了他的计,你也不必对他下手,都怪…”‘我’字没说完,就已被他打断:“不必道歉,此事与你无关”
乔慕:“慕君年,我…”她想说什么,却发现一时之间根本不知该如何说。
他低下头,疲惫的眉眼里露出一丝欣慰:“慕慕,你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乔慕身子一颤,连忙松开手:“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淆视听”
看了眼床榻上的君天擎,她转移话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慕君年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下:“原本是打算劝诫玉面,让他自己放下这一切,只要君天擎不再被阴暗缠身,他依然会是那个世人称赞的明君”
“而我,解决好这一切之后,就可以向你坦白,带你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他语气听上去很遗憾:“现在…这一切自然是不可能了”
“我手刃了君天擎,那么…这个烂摊子就只能由我来收拾,与你逍遥天下…,怕只有等我们的孩儿出生了”
瞧他越说越离谱,乔慕真是又气又恼:“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跟你生孩子?”
他挑了下眉:“你不想生也无妨”
“你对皇室的人比较熟悉,可给建议一下,哪个王爷比较适合做下一代明君”
“如果不把这烂摊子处理好,你我永远别想过逍遥的日子”
乔慕:“谁要与你过日子”
顿了下,她还是补了句:“你这个人虽然很渣…,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几个王爷里头,也就你合适一点”
慕君年:“我就是不想接管才让你建议的,你这话等于白说”
乔慕都郁闷了,慕君年的操作真的把她给整懵了。
她以为他天天忙到脚不沾地就是在背地里谋划什么。
亏她还死命的为他制药,给他精练军队呢。搞了这么久,感情这人并没有要当皇帝的心思。
“你还是先好好想想该怎么宣布君天擎的死讯吧”乔慕没好气的怼道。
“还有,这消息一宣布,你就坐等被攻击,你不想当皇帝,他那几个兄弟也没想让你当,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便慢慢忙,我就不奉陪了”
她说完,不打算再管这里的事,朝暗室门边走去。
临走之前,又回头说了一句:“不过,为了战王和王妃,行事还是谨慎点好,你的命没了事小,他们做父母的该有多伤心”
这些话明明很不客气,慕君年听着心里却是暖暖的:“慕慕,你其实是关心我的吧?你怕我没命回去见你”
乔慕噎一脸:“谁关心你,自恋”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慕君年心底落下一块石头。
回头再望向床榻,这颗心又沉重起来。
走到榻边,大掌一挥间,淡金色的光晕将床榻上的人笼罩起来。
眼前瞬时出现两抹幻影,毫无声息的玉面,还有奄奄一息的君天擎,两人齐身躺在榻上。
指尖一挑间,玉面的身影缓缓化作一缕轻烟钻入他袖中,处理好玉面,慕君年才动手将力量注入君天擎虚幻的身体内。
“还活着就吱一声”
“呼…”君天擎给了一丝回应。
慕君年道:“你会落得这个下场皆是你贪心所导致,你不仅谋人害命,为了充盈国库竟还意图染指万毒窟”
“要不是你自己野心大却又无能,从而选择与玉面做交易,你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错?”
君天擎眼睛是睁不开的,他感觉自己处在浑浑噩噩中。
仍是不屑的摇头:“错?我没错,为君者,当为国民着想,我废尽心机夺取钱财也不过是为让东南更加壮大,有了财力,才有资本扩张国土,我有什么错?”
慕君年冷哼:“你野心倒是比本祖想象中还要更大,连区区一个云慕你都打不过,还得使下三烂手段去谋害她”
“这样无能的你,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一统天下?”
“让你的军民冲刺在前,为你拼出一条血路,然后你再坐享其成,这就是你所谓的扩张国土?”
君天擎缥缈的身骨颤了下,后知后觉的回过神:“谁,你是谁?我没有害她,我没有,我从没想过害她”
他说着说着,竟还沉在自己的情绪里哭了起来,躺着的身子也缓缓坐了起来。
用力的揉着双眼,意图让自己看清周边的事物,耐何,除了一片纯金雾气他什么也看不到。
“身为君家后代,你真是太让本祖失望了”慕君年很是恨铁不成钢。
君天擎弄懵了,对方的语气狂傲到让人心惊,那空灵又浑厚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戏文里出现的先祖们。
可是…先祖的声音不该是苍老的吗?这道声音,浑厚则已,亦很容易听出来这是年轻人的声音。
“你、是…”君天擎都糊涂了,浑噩不堪的脑子瞬间清醒了N个层次。
“先祖君年”慕君年直接道。
‘轰’君天擎瞬间被劈晕了:“君、君、君年,那个活在传说中、万年前跃界飞升的先祖?”
君天擎是真的被震晕了,他一直以为,这个‘君年’只是君家先祖吹牛吹出来的人物而已。
没想今日这个传说中、甚至他以为不可能存在的人物竟然在隔空与他交谈。
“本祖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慕君年声音清冷,带着浓浓的威逼。
君天擎彻底蔫了,内心仍有一丝不甘:“是,我有错,我不该为一己私心害了云慕”
“可是…关于扩张国土,我并不觉得有错,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常态,三国顶立的时代也该过去了,若我有这个本事,统一天下又何妨?”
慕君年真是被气到了:“你可知统一天下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战争起,最无辜的就是天下臣民,为君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哼…本祖真是好奇,君家的家训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薄凉,竟视人命如草芥”
“本祖今日就告诉你,这天下要合也好,要分也好,战争绝不能从君氏手上挑起”
“否则…本祖不介意今日就解决了你”
君天擎听得小心肝颤颤的,他现在就像个人偶,被关在狭小的盒子里出不来一样,视线所在之处除了这一片纯金色目无其它。
他毫不怀疑这位先祖所言,应该说,他还能如此利索的说话也要感谢这位先祖。
处在金色的雾气中,他分明觉得脑子越来越清明,短短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