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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画展中出来后正准备研究吃点什么大餐。
“韩国料理怎么样?”
“不好,我不喜欢韩国菜,涮火锅吧!”
“大热天,涮什么火锅呢!”
此时韩郎接到个电话,看了一眼是Eric的来电,便接了起来。
Eric,一个只身来到中国闯荡的美国人。他的身世,韩郎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就算是他逃难到中国,韩郎也不会在乎的。因为韩郎唯一关心的就是可以在他那里赚到自己需要的金钱。
Eric告诉韩郎,他喜欢东方女人的魅力,也正是为了实现自己摄影的梦想,来到了这里。不过,一开始,他根本找不到愿意给他做摄影实验对象的女人。一是因为他没有薪酬付给别人,二是当时的他压根不会汉语,每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都对他或多或少的不信任。不过经过努力,现在的Eric不仅可以说一口流利的北方话,而且还在一个娱乐主播平台上占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虽然梦想目前没有给他带来利益,却也在娱乐平台上赚的钵满盆满的。所以,他渐渐的减少挣钱的时间,把所有的钱都投在了梦想上,成立了属于自己的摄影工作室。
“怎么样,看的还好吧!是不是既提升品位又提升感情啊。”Eric很骄傲自豪的说着,因为画展的公益门票是他为韩郎准备的。
“你没事吧!我挂了啊!”韩郎很不高兴的说。
“这么小孩子气呢,你来我这里一趟。”
“行,我这就过去。”说完韩朗挂断了电话。
“小曼,我给你叫辆车,你先回去吧,摄影棚那边有点事。”
“嗯”林曼很无奈的点着头,不过似乎早已习惯一样。
说完,韩朗便走到路旁伸出了手臂,横起了大拇指。
大学两年半的时光,让韩朗不仅在这个学校中很有名气,在周边的娱乐圈中也小有名气。在林曼看来,韩朗比别人好的地方不仅是在音乐方面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他能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对于林曼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从来不会在钱这方面有过多的考虑,看着韩朗为自己的生活认真的态度也是林曼很满意的地方。
人生就是这么点事,赚钱,养活后代。
理论上说人生就是生人。如果我们没有理性真的不会去想,为什么要活着。
下午的时候,林曼回到寝室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的时想起自己作的奇怪的梦,她依稀记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居然还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够恶心的”她打了个寒颤,赶紧停止了回想那个罪恶的梦。后来想一想,“这也真够刺激的。总比每天打印机似的生活要好,开学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报导的地方。”因为她有个体贴的母亲。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倩倩,嘛事?”
“小曼,晚上的课去上不?”
“去啊,当然去了,那老师简直帅气死了。”
“行,我帮你占个好位置。”
放下了电话,林曼准备盥洗下,她发现在阳台上面居然摆着一盆茉莉花,鲜艳的招惹着外面的秋风。
“准是伊凡那个烦人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弄上来的”林曼没好气的自言自语着。
伊凡是林曼的班长,众所周知的宣誓过,必须要追上林曼的人。与韩朗相比,少了份帅气,多了份平淡。少了份幽默,多了份率直。没有韩朗那高挑的身姿,也不及韩朗索要生活方式的多彩。但是,他却是个简约,阳光的男孩。精瘦的身体披着白色的肤色,隐约透露给人一种做过病的感觉。天生的卷发,杂乱的像是扎进地下的树根。
昨天晚上下课的时候他喊住了林曼,
“林曼,送你盆花,我昨天路过花市,知道你喜欢花,看见这个你一定喜欢。”
方倩看着伊凡,不禁觉得好笑,笑的是这个孩子没救了,在面对一个拥有家财万贯的林曼面前,居然送花这么简单,而且还是盆栽。这花送给她都要考虑一下的,何况林曼呢!
“哦,合着,你没上课为了下课送我花。谢谢了。不过,从此以后我开始讨厌花了。”说完,林曼叹口气便转身走了。
伊凡痴痴的笑了笑,皱了皱眉头,瞥了下嘴,似乎习惯了一般。伊凡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只是,碰到的是林曼,这个已经有了男朋友的女人。
那天晚上,方倩没同林曼一起走掉,虽然她总是觉得他这种方式真的够肤浅的,但是她觉得伊凡这个人很可怜,所以当林曼走掉的时候,方倩安慰了伊凡几句。在方倩心里,她倒是希望能有个像伊凡这样执着的喜欢自己的男生就好了,对于这个想法,她只能对着镜子说,看着平凡的不能照亮任何有私欲的地方的自己无奈的叹着气。她想问上帝,何时能够逃脱这种被美与丑所束缚的观念,想追问上帝,为何伊甸园中美丽的外貌从未被冠以欲望的意向呢?她看着有些失落的伊凡,开口说道。
“伊凡,你别伤心,小曼她不想伤害你的,只是因为..”
“没事,多大点事,有阻力才有动力嘛!”伊凡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开着玩笑说着。
尽管笑的有些颤抖。
方倩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他放弃,他不会听。可是,这样继续何必呢?人生怎会有这么多的时间这么多的感情浪费在一个永远追赶不上的人身上呢。
“对了,这个花,送你吧,别嫌弃就好。”
“我还是不要的好,我帮你给林曼拿上去吧!”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该死,我今天药吃多了。谢谢你了。”一团乱麻的伊凡,意识到了自己的说错了话,落魄的走掉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上帝,并且上帝是个纪录片导演的话,那么,当我们有一天,荣幸的看着上帝播放给我们自己的画面的时候,就会知道当时的我们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幼稚了,有些事情总是在长大之后才知道值得还是不值得,这份躁动的青春,我们有无限的潜力与激情去面对任何不可能想像的事情。
对于伊凡的追求,有时候是让林曼感动的,但是,林曼认为自己的爱只能与自己的爱人分享。尽管,那时的她纵然还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或许那时的我们也真的不了解。所以她只能这样对待伊凡。曾经,她找伊凡谈过,她告诉伊凡,
“我知道,有个人喜欢我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关系维系在同学之间就好了,希望你不要再想着超越这层关系,我不希望咱们连同学都做不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别在纠缠我了,好吗?”
可是伊凡却从不这么想,他对林曼说着,
“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爱人,我不可以吗。你可以选择这样对待我,没什么关系。虽然我们的爱人不是彼此,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可以放弃我,我不会放弃你。”林曼对于这么死心塌地的话语还是些许感动的,她也不想伤害伊凡,毕竟还是同班同学,这份缘分是永远割舍不掉的。所以只能漠然的对待这个追求她的人。临走的时候,伊凡喊住了林曼,
“林曼,要是我在韩朗之前就开始追你,你会同意吗?”伊凡喊着。
“也许会吧!”林曼思考了一会说着。
或许这是为了安慰伊凡,也或许是林曼真的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不管是林曼无心的一句话,还是有意的言一语,都注定了这两个人的生命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变更的命运。是的,真的有命运。就像一首诗那样,
有时候,这感情像风,揉碎的沙粒,迷失了双瞳。
有时候,这虚幻如梦,寒暄时,心苟活隅冥。
连拾掇自己都是奢望的浮影。
夜窗泣弃着,霖倾中幽望的弥径。
“命运就是这样,面对命运的浮沉,我们都有一把犀利的宝剑,你是挥舞血腥还是铸造辉煌,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伊凡有些失落但是却挂着诡异的满足的微笑回到了寝室,他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但是面对感情的问题似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寝室的许阳说过他,
“大哥,咱能不能不做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何必呢,世界上那么多女孩子。”
“我也想过,可是,放不下。”伊凡无奈的点了点头。许阳在旁边喊道,
“是爷们只要有一只手就别说出这么没有骨气的话。你看看你,整一个痴情的流氓,要是有第三者插足罪,你早被判死刑了。”
“滚,我跟你说,她不是没结婚呢嘛!我第三者是当定了!”
伊凡的倔强回答或许只有撞到遍体鳞伤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诺言是多么的沉重,自己的豪言壮语是多么的心酸。人世的悲伤是情感取之不尽的财宝,但是人们往往会忽略这悲伤中蕴含的价值取向。伊凡从不把自己的失落带到寝室,所以,那天晚上他去外面买了几瓶啤酒和下酒的小菜,准备回到寝室迅速的恢复自己的状态。到了寝室的门口,他还特意的摇曳着头脑,练习下大笑的表情。但是,推开的门沮丧的吱嘎的叫着,却没有了往日的拍桌子,敲电脑的声音。伊凡无奈的笑了一下,推门而入便独自的喝了起来。掩盖心事的目的,如今变成了发酵忧郁的手段。现实的人就是这样走向没落与痛苦的,
奈向何,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多大个事啊,你至于吗?”伊凡冲着酒瓶嘘声鄙夷的说着,
“不喝了。放水开闸重要。”伊凡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或许声音是掩盖忧郁的一种有效地方式。
“愁死我了,厕所灯还坏了。天公不作美啊!”伊凡按了几下开关牢骚着。
“又不冲厕所,哪天让老子逮到非偷了你的手纸。”伊凡满腹牢骚的系上了腰带,走了出去,倏然间发觉自己忘记了拿手纸了。这个时候,一个人快速的冲了进来,开了水龙头大灌了一口就跑掉了。伊凡看着花花做声的水流说着,
“这都什么素质!”伊凡在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了呆。借着回廊中幽暗昏黄的灯光,看着黑暗里自己的脸庞。他想着,
“我只有在看你的时候,你才能看我。就算你不服气,又能怎样呢?”可是,在伊凡的头脑中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你错了,你才是在镜子里,你所做的事情,都是我在做的。悲哀的人们啊,竟然以为自己是真实的,而认为真实的另一端却是虚幻的,并且悻悻的说着。”伊凡,整夜未寐。
回味着自己的一切,不知道真实还是虚假。如果都是假的,那么,我还在追求什么,林曼,学业,工作...伊凡辗转反侧的摇晃着床板,吱哟吱哟的声音弄醒了临床的许阳。
“几点了,还不睡。你疯了啊”说着,许阳又继续蒙头大睡。伊凡起身点了根烟,跑到走廊里抽了起来。
“奶奶的,这烟能是假的吗?我真白痴,睡觉。”
这一夜,伊凡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长的很像他自己。那个人住在一间很大很大的屋子里,泛白的墙壁让房间看起来很空洞。房间中有一面镜子,一扇门,食物,水。但是,存在不等于实存,知道却也不等于存在,存在也不等于知道。或许我们一辈子都无法超越我们的想象去了解上帝的幻想。
每一天,那个人的生活都是循环的踱步在房间中,就像是有一个命令,一个无意识的命令在指引着他。渐渐的,那个人便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他从未拷问过自己生活在哪里?从未想过自己看见的东西是真是假?从未想过自己住的是房间还是别的东西?甚至从未想过要想!只要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只要知道自己是活的就好了。那一扇门,那个人从未想过,更别提去尝试着找到甚至打开它。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偶然的发现了那扇门。当他推开这扇门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屋子装下了宇宙却装不下他自己。
似乎柏拉图曾经告诉过我们,我们的太阳早就熄灭了。假如这个世界没有镜子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摸样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绝不是高墙中创造的体制内化,显然,伊凡尚未了解到除了体制化后的习惯,还会有什么更糟的词来形容。他开始追问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病。不过,从那一刻起,伊凡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就算我是投影而已,人世间走一遭,也要替影子的主人走上自己设计的道路。走出绝不后悔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