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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横元通过张旭,找到了医院保卫部的头头,领他查看了录像。朱横元在录像中看见,他走到配血站的门边时,身体晃当了一下,眼睛微微地闭上。随后,他完全是下意识地,坐到门边的长椅上。
长廊上,人们走来走去,都没注意他。这也是由于,他的头垂着,似乎是在睡觉。后来,他似乎也是下意识地,慢慢地很慢地站起来。他手把着门框边,眼睛仍然闭着,竟直朝配血站的门里走。那门也同样是虚掩着,他挤开门,很容易地进去了。
配血站里没有录像,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朱横元仔细倾听录像,没有听到里边传出什么声音。过了好一阵子,朱横元又从屋里出来了,仍然是闭着眼睛,靠着墙壁,慢慢地转动着身子,竟重新坐到门边的长椅上,斜着身子,似乎睡着了。
这次,他的模样可不雅观:身子长拖拖地,斜靠在椅子上,一双腿伸得老长,对别人的行走造成了障碍。而从外表看,他完全是一种昏厥的样子,当然引起别人的注意。
很多人看看他,小心地躲避着他的腿,走过去了。有个粗鲁的小伙子经过时,还不耐烦地说了一声:“这咋不好好坐呢?好狗不挡道!”从他的腿上跳过去了。终于,一个老太太在他身前停下了,关心地问:“小伙子,你怎么了,家里没有人吗?”
朱横元闭着眼睛,没有声息。老太太把手挨近他的鼻子和嘴,测试他有没有气。这时,更多的人围上来,有人还推搡他,有人去找医生。朱横元注意看录像中那些围着他转的人,没有发现有心怀鬼胎的。
录像中,朱横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段录像,朱横元截取下来,准备回去再好好观察。但是,他敢肯定,没有人拉扯他,他是自己走进屋里去,又是自己走出来的。再翻看这之前的录像,发现配血站里曾经出来一个女医生,很注意地关紧了门。那门锁是暗锁,她明显地把门锁上了。可是,后来这门是怎么开的呢,朱横元怎么进去的呢?
仔细看朱横元临昏迷时的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对他喷洒过药剂。他起先走路时是很精神的,走到配血站门前时,才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完全站住了,再后来,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闭眼睛时有过挣扎,显然想极力抗拒这种药物的控制,眼皮颤抖了好几下,但终于还是没有挣扎成功。
看过录像,朱横元又抽了血,让医院检验一下,看看血里有没有异常成份。但血的检验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朱横元让杨飞扬马上开车过来,而把原先坐的那辆车打发回公司。
杨飞扬开车过来了。朱横元坐进车里,让杨飞扬用手机接收谢兰婷从病房里发来的图像,继续观察情况。而朱横元,给他师父打电话。
“师父!”朱横元说着,有些激动。起先没想说出的话,顺口说出来了:“我很想你!”
虽然没有看到师父的样子,也知道师父在电话那头微微笑了。师父系少林一脉,现居湖南,年已六十有余。朱横元从小跟着他,当然情如父子。
“横元,你母亲身体还好吗?”师父问。
朱横元道:“我母亲刚刚出院,身体还有些弱,但已无大碍。为徒今天有一事儿,想请教师父。”
朱横元把他今天两次迷糊,以及先前在郝金才家别墅的情况述说一遍,还把从医院搞到的录像,通过微信发送给师父。师父沉默了。
朱横元道:“我起先怀疑这是当前最先进的AR技术,配合药物对人进行控制。但现在看,也可能有的地方是AR技术,可在车上和医院里的这两次,就根本不可能是AR技术了。”
“你说的很对。”师父开口了,“你遇到了很强大的对手,是具有特异功能的人。”
“这是什么样的特异功能呢?穿墙越壁,隔空取物,日行千里,遥感透视?”
“差不多。具有这种异能之人,是人类中的极少数。为师这几年,对这方面有些研究,也进行了修练。科学幻想的文学影视作品里,对此描述的也很多。有人还从理论层面,进行过深入的探讨。这么办吧,为师很快就会到你那里,传授给你一些新的技能。你将以异能对异能,应该能够应对这种情况。”
“太好了!”朱横元眼睛湿润了。
关了手机,杨飞扬惊讶地瞧瞧朱横元,开口道:“我说兄弟,你要都市修真,平地飞仙,可不能忘记我呀?我给你当执掸童子就行。”
朱横元心情忽然好了,讥讽他道:“瞧你那牛高马大的样子,遇事现出猛张飞的架式,啊呀呀地乱叫,像童子吗?你应该是童子他爹呀!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去会会娄明绪。”
“当心这小子疯狗咬人!”
“我会注意的。”
朱横元大步朝医院大楼里走。
这次,再没遇到被迷之事。他来到住院处二楼的眼科病房前,只见大门口站着三个人。搭眼一看,就知道其中一个正是娄明绪的贴身保镖曲庆生,人称师爷。他本来正依在门边,与其他两位保镖说笑,一眼看到朱横元,立刻紧张起来,一步跳过来。
“这里不欢迎你!”他口气很硬。
“是吗?”朱横元很客气地望着他,“看来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师爷仍然很强硬,“但是,就是不准你进去!”
朱横元吃吃笑了:“这么说,你还是认识我。可这病房里除了你的主子,我还有别的认识人,也不准我进?”
“当然!”
“你挺硬啊!”
也没见朱横元有什么举动——再说,朱横元离他能有二米多远,能有什么动作?可突然,师爷呲牙咧嘴地捂住肚子,哼叫起来,慢慢往地上倒。朱横元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低下头问:“喂!你咋的了,为啥不舒服了?”
师爷疼得说不出话来。那两个保镖忙奔过去,去扶师爷。师爷疼得全身都佝偻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马上就要玩完了似的。门边一些闲散之人围过来,喊着应该马上送医生抢救。朱横元再也不理他,朝病房里走去。
朱横元用的这招,是“隔空击物”,其掌力可达三米,能将一棵有裂缝的树木击断。刚才,他身子不动,给了师爷狠命一击,师爷哪能不疼得哼叫呢!
对这种狂妄之人,必下狠招!
当然,这只是一时之疼,十几分钟之后,就会恢复正常。朱横元不希望他来打扰。
朱横雹进了病房,只见娄明绪躺在床上,谢兰婷正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毛巾,让他喝水。朱横元随手将门关死,上锁。娄明绪一眼看到了他,惊得要坐起来,一口水也喷了出去,直喷到谢兰婷的脸上。
谢兰婷忙站起来,转过身,急忙用毛巾擦脸。
朱横元站到床前,直视着娄明绪,开口说话:“姓娄的!说,你把我妹绑架到哪里去了?”
“啥,啥,你说啥呢?”娄明绪终于镇静下来了。他瞪大一只独眼,低哑地叫道:“滚,你给我滚!”
朱横元轻轻推开谢兰婷,在他床边坐下来。朱横元直视着他,不瘟不火地说:“娄明绪,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我爸的死,肯定跟你有关系!第二,我妹子的被绑架,也肯定跟你有关系!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决不会放过你!”
他转过头,看着谢兰婷:“这是你的女人吗?我会告诉所有跟你接近的女人,或者你想得到的女人,都不要靠近你。因为你已经进入到我的死亡名单里了。城池失火,殃及城门,别说我没警告你们!但是,娄明绪,我还要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能把我妹妹放了,以前的事情,即使我父亲的事情,我将一概不予追究。我这就算是一个停火声明,你看如何?”
朱横元是心里流着血,说出这番话的。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策。杀父之仇,难以容忍。可为了他的妹妹,他只能忍了。他想还给母亲、妹妹一个平安。
娄明绪那只独眼瞪大了,思虑不定地望着朱横元。谢兰婷的眼睛亮起来,觉到了一丝缓解情势的可能性。她望向娄明绪,眼神是满带期望的。可娄明绪似乎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朱横元说:“娄明绪,我可以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回答我。我再次声明,你这次的受伤,根子在于你们公司内部的争斗。我是为了报父仇而查到了你的秘密住房的。你一只眼睛受伤,我却死了父亲,孰轻孰重,你应该能够掂量出来。行了,告辞!我等你的信儿。”
朱横元走出病房。出大门时,再没看到师爷那帮人。朱横元心内长长地叹息。他知道,绑架妹妹,娄明绪是抓到他的命脉了。为了妹妹的安稳,为了母亲的健康,他是得做出退让了。
回到车上,杨飞扬惊讶地望着他,随后释然了,说话竟然有些哽咽:“兄弟,我支持你!”
朱横元一把握住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