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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海家的事情我不管,但你要知道,你们如今能在这里安居也是影宗的恩惠,要不是影宗,你们想在这里占上这么大片的好地段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如今影宗遭难,你们海家不但一人不出,还找来些江湖之人趁火打劫,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影宗的恩惠吗?”莫晴空方才走到前厅门前,里面便传出一位老者略带着不满的声音。
“江湖人士?何长老莫要说笑了,此次破阵之事本就是场意外,来的也并非是江湖人士,多半都是与海家有些私交的,再者说了,原本我们这些外来人到此,影宗本就该尽尽地主之谊,如今弄成这样,实非我们所愿啊。”这声音莫晴空一听便知是谁,侧头看了看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刘年,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何长老听闻后冷哼一声,语气更加不善道:“贺家大少莫不是常年都在京都行走,就真的以为自己走到哪里都要前呼后拥的让众人夹道欢迎不成,我岭川地界本就是影宗的底盘,不论你官阶几品,到了这里不去拜会宗主大人,却要我们尽地主之谊,这面子不要太大了。”
“何长老莫要如此激动,我大哥本就是一员武将,粗人一个,您不必与他一般见识。但这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先前确实已向影宗递过拜帖,到访的时间也是影宗定下的,然而影宗这般待客之道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呢。”
“一派胡言,你们何时递过拜帖,皖家作为山门第一护卫,根本不曾见过你们的拜帖,更何谈回帖,若影宗真的知悉情况,又怎会明知山上有大阵的情况下,不派人前来相迎,而要你们自行前往,即便是我们,要想入宗也要宗门派人来接……”
“那你们当初为何不阻拦呢?”不待何长老说完,莫晴空清亮的嗓音突兀充斥在前厅内的众人耳中。
“你又是谁?”满脸褶子的枯瘦老头一手捋着自己不长的花白胡须,一手背到身后,很是傲娇道。
“见过主上。”海叔的这一行礼彻底惊到了一旁原本站的笔直的倔老头,只见老人家微微一颤打了个踉跄,险些没能站稳。
“这位何长老,我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莫晴空此刻丝毫没有尊老的心情,只见她径直走进前厅,端坐在上手左侧的主位上,一脸悠闲地看向略有些心虚的何长老。
“这个,之前我一直在外游历,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何长老下意识的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有些没底的道。
“既然你对前因后果无一知晓,又如何知道我们不曾与影宗沟通过呢?”莫晴空冷笑道。
见状,何长老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咆哮道:“你,不要以为如今自己是海家家主认的主就有多了不起的,别说你这年纪,就是你的父辈见到我也要行叩拜之礼……”
“哦?看来何长老是要替我的长辈教育我了,不过呢……紫怡,你来说说,要是我在族中,如今可有人来管教我?”莫晴空温柔一笑,双眼直视着此时与花牛、樊明宇、贺萧同时进来的紫怡。
“按照族规,主人在未觉醒血脉之力前应是有教习先生的,但如今,主人已觉醒了血脉之力,先天能力皆已开启,已可名正言顺承袭月姬族族主之位,教习先生自是不必。”紫怡低垂着头恭敬道。
“何长老可有听清?”紫怡话音落下,莫晴空淡笑着看向何长老,面色柔和道。
“你……你真的完全开启了血脉之力?”突兀地,自打莫晴空来到此处就没都少存在感的另一白衣老者略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紧盯着莫晴空。
见状,莫晴空难得的大笑了起来:“怎么,你们皖家的人来此,是来看看我是否真觉醒了血脉之力的吗?”
“不可能,那位说了,你是十星命盘者,如今十星都未寻齐,如何能够开启血脉之力,你莫要信口雌黄。”何长老怒瞪向莫晴空,颇有种想要与之拼命地感觉。
这下,就连厅里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莫晴空缓缓起身,三两步便来到何长老身侧,娇笑着道:“这位长老好生有礼,我觉醒了血脉之力如何,未觉醒又如何,与你何干?”
“你……”莫晴空的一席话硬是将何长老怼的面色通红,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状,一旁的白衣老者赶忙起身道:“莫家族主莫怪,因着之前影宗有恩于何长老,如今游历归来,乍见影宗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有些无法面对。”
“这位也应是皖家的长老吧。”莫晴空对上白衣老者的眼眸,笑道。
“正是,在下皖家八长老,姓齐,单名一个明字。”白衣老者回以一笑。
“齐长老,不是我海家咄咄逼人,此事不仅差点搭上我等的性命,连同整个岭川也差一步完全覆灭,此次我海家是伤亡最重的一个,如今还有几位长辈尚在昏迷中,原本以为岭川得以完整保存下来,且影宗无一人因此事伤亡,我海家虽说算不上救世英雄,赖好也算得上是英雄豪杰了,不曾想,我没想过要影宗感恩戴德或是做些补偿,你们倒是跑来找我要说法来了。”莫晴空邪魅一笑,轻扫了一旁的何长老一眼。
“你……”正当何长老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齐长老赶忙制止道:“何长老,今日出来,时间也不早了,今日族中有贵客来访,这边的事情便交由我处理吧,你不妨先带着其余弟子先行回族中待客。”
何长老闻言沉默了几秒,随即看向莫晴空,独自暗哼一声,朝着五六名身着灰袍的男子一挥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长老见状,朝着莫晴空无奈的拱了拱手,待何长老领着众人走远后,才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了片刻,小声道:“莫家族主,可否与老夫交个底,你真的觉醒了先天血脉之力吗?”
莫晴空见齐长老一再询问,颇有些疑惑地沉默下来。
“你不要担心,这样,我也跟你交个底,我此次前来,与何长老不同,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若你真的觉醒了血脉之力,老夫恳请您救我皖家于水火,此事若成,我愿携皖家众弟子归顺于莫家旗下,并仅听你一人之令。”齐长老双眸热忱的注视着莫晴空,面容是少有的诚恳与认真。
“我对皖家并无兴趣。”良久,莫晴空终是道。
闻言,齐长老一怔,随即面露苦涩,不知该如何是好。
海叔与齐长老算是相熟的老人了,见状,忍不住开口道:“齐老可是为了皖家的癔症而来?”
海叔话音落下,众人解释一惊,尤其莫晴空,此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齐长老的目光也渐渐复杂起来。许是莫晴空的变化太过巨大,齐长老终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海叔的意思,随即顺着海叔提起的话题轻声讲述了起来。
原来,皖家愿意归入影宗管辖也是三年前的事情。大约九年前,影宗横空出世,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更无人知道他们的行踪,那时候,各国都将影宗的人作为强大的防范力量,后来,在各国的统一胁迫下,影宗最终于七年前来到了这里,合国皇室更是将整个岭川的管辖权给了影宗,从此,这里成了各国无权插手的地界,也称五不管。
在此之前,皖家作为这里的原住民,一直是岭川势力最大,也是最神秘的力量,可影宗一来便宣告势力,皖家与影宗之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几次大的冲突,而在这期间,不乏有一些其他势力,想借此机会削弱甚至除去皖家,无奈之下,皖家迫于压力,于五年前对外宣称归于影宗门下,但实际上,皖家仍旧有自己的独立权利,可谓是与影宗共同管辖着这片地方。
原以为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可以永久的持续下去,然而,好景不长,三年前,影宗流行了一场瘟疫,说是瘟疫但又不完全是,因为这场瘟疫并没有如史料中记载的种种症状,反而有些癔症的样子,凡是染了病的,身体无任何不适反应,只是有些时候会突然狂暴或是犹如离魂一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到症状一过,这些人又和往常一样,唯独不记得发病时候的事情。后来,影宗宗主也患上了怪病,与这些人的症状也不一样,宗主的症状与其说是癔症,倒不如说是时而换了个人一样,有些时候前一刻钟才说好的事情,下一刻钟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决定,有时候还会自己和自己吵架,自己打自己,那样子特别吓人。
再后来,合国皇宫里来了人,不知道给了些什么神药,那些人走后,得了癔症的人就渐渐好了起来,就连宗主的病症也有明显好转。而与此同时,原本没受到影响的皖家也从那时起开始流行了影宗之前的病症,而这病症正是从何长老开始的,何长老之所以对影宗如此推崇,并联合众多皖家弟子联名要求归顺影宗,也是因为影宗给了他救命的良药,这药有个缺点,虽说可以在一段时间暂时抑制住癔症,但须长期坚持服用,一旦药停,便会因狂暴无法自控而致死,这些年来,无数影宗弟子和皖家弟子都是靠着这药丸才能存活至今的。
皖家真正的当家人早在三年前就被一股不明势力掳走,至今下落不明,如今,皖家仅余五位长老及其少数嫡系弟子尚未被病症感染,如今抵抗之力也日渐衰微,正在紧迫关头,前些日子的一场福雨犹如甘露般给予了他们这些未被感染的人莫大的力量,但听闻福雨可洗刷任何污秽阴邪之力,原本齐长老以为此次福雨能够帮助皖家众人脱离苦海,不料这福雨不仅未能帮助众人,反而令患病的族人们有了更为偏激阴险的心理趋势,这让齐长老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才有了今日的亲自登门,更让他老人家不明白的是,今日皇宫里竟有人拿着圣喻来访,不知是何缘由。
莫晴空听完齐长老的话,所有的事情已然了怀于胸,她淡笑着正视齐长老的眼眸,道:“齐长老可曾听过鸾妃的故事?”
莫晴空话音落下,原本还沉浸在思绪中的齐长老明显一怔,他有些震惊的看向莫晴空,片刻后恍然大悟般的捶胸顿足,皱眉愤恨道:“那不成,这又是那老妖婆使出的针对莫家的阴谋?”
闻言,莫晴空冷然一笑,道:“齐长老,实不相瞒,海家是我的人,影宗是海家的人,而你们终将也是我的人。”
听闻莫晴空如此说,齐长老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恭敬立着的海叔,待从海叔身上得到确定的答案后,齐长老略一思索便完全明白了。
“主上在上,请受老朽一拜。”莫晴空见齐长老作势要跪拜,赶忙上前虚浮一把,笑着道,“齐长老不必如此,待我做到了于你的承诺,再拜不迟。”
“报,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惊慌?”正当众人各自思量的时候,门外突然冲进来一名家仆,海叔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来人,皱眉呵斥道。
“海总管,不好了,方才有人递上帖子,说是家主在皖家做客,要咱们主上亲自过府一叙,还……还给了这个……”说完,家仆将手中的一个小木盒举过头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注意到家仆手中还拿着东西,待众人看清楚里面盛放的物品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舌……舌头……”没经历过这些事情的花二嫂子原本与贺思雨来得晚,不声不响的躲在前厅门边的一个小角落里,此时因着家仆的突然而来,花二嫂子自觉自己是莫晴空的长辈,理应冲在最前方,于是,在家仆打开木盒的时候,她人已来到家仆身边,可谓是厅里离家仆最近的人,乍一看到眼前这团鲜血淋淋的肉,花二嫂子双腿一软,整个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莫晴空赶忙吩咐花牛和贺思雨将花二嫂子送回庭院休息,随即拉过一旁同样有些脸色发白的齐长老,面色冷沉道:“三个月了,原本早就该到的海酚不知为何迟迟不到,我派了不知多少人四处寻找,谁料,这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齐长老,你说要我帮你们皖家,你们皖家也得拿出点诚意不是?”
“不……不是的,主上,您听我把话说完,海家家主在皖家的事情我确实不知,只是当初听闻何长老不知从哪里得了个先天条件特别好的药人,我真不知海家家主的事情啊……”齐长老说着,额头不时冒出些黄豆大小的冷汗。
不待齐长老话音落下,莫晴空冷笑一声,道:“众人听着,贺家兄妹留守海家,海宁一日不归,我出行期间,海家大小事务交由贺萧代为管理,紫怡、海叔从旁协助。刘年速去通知鬼医随我前往皖家做客,你便替代鬼医与贺涛一起照顾好我的姨母。樊明宇立刻联络在外长老们迅速回海家待命,若无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至于齐长老你……”
“主上,待我一起去吧,我愿为主上效犬马之劳,皖家尚还有一部门势力并未并病症同化,我愿亲率这一势力助主上一臂之力。”齐长老终是跪拜在莫晴空身前,恭敬道。
莫晴空紧盯着齐长老看了片刻,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此去,皖家人是生是死,在于他们,不在于我,你可明白?”
齐长老闻言面色一拜,随即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忍道:“但求主上留他们全尸。”
“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莫晴空冷冷说完,不待齐长老反应,当先走出了前厅正门,齐长老见状,赶忙起身追了上去,而随着莫晴空的动作,其余人也迅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