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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散落一地的超凡剑客,秦浩心头有些后怕。
要不是自己修为已到立命巅峰,要不是【解牛刀法】的杀招“三横七纵”已越级练到收发由心,要不是来的这位超级高手先中了毒,又在战场上消耗了不少真元……
天道不仁,下一次,可能就没有这些幸运的“要不是”了。
须得引以为戒!
只是战场瞬息万变,危险无处不在,下次自己未必就有这样的好运。
而且,这位超凡高手不知什么来头,身在敌营,穿的却不是军服。
年纪也和秦浩听说的那些超凡高手不同,过分年轻了些,看起来顶多三十,只怕是哪个大宗世家的核心人物。
万一事后引来猛人报仇可大大不妙!
“总有一天,都特么一巴掌拍死!”
秦浩惊魂甫定,一边怨念一边强忍着恶心上前,在碎成一地的超凡剑客身上摸出钱袋一个、玉佩一枚,放在怀里揣好。
然后把地上的碎块超凡一卷,连着那把看起来相当不凡的长剑一起扔进了堰塞湖。
同时向着湖中青蛟传出一道魂念:“来!请你吃大餐!”
……
也许是在天牢见多了生死,生平第一次杀人,并没有让秦浩感到有多少不适。
我不杀人,便人为刀俎。
秦浩打开搜来的钱袋,里面有些碎银金豆,估摸着有五百余两银子。
还有一张金票,数张银票,加起来居然超过五千两。
都说穷文富武,不是没有道理。
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侠客个个身家不菲,都喜欢“纵横江湖”,四海发财。
这比在军中提着脑袋只拿个月例钱果然要爽得太多。
即便是立命巅峰的狱司大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千两现银。
朝中清官少,难做。
江湖草莽多,敢为。
所以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着大把雪花银子的江湖血腥和朝堂诡异,都有人拿命去拼,拿命去填。
银子对自己的长生大道,并没有多少帮助,可有可无,秦浩不会强求。
但有总比没有要强。
至少“劳逸结合”的时候,类似前世发廊的街边勾栏虽不堪一去,那高端的红楼“添香阁”还是可以观摩观摩。
……
见到重伤的鲁校尉,秦浩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剑,玄铁重甲如豆腐般被前后刺透,鲁校尉胸前的贯通伤也是极险,穿透右肺不说,再往下去上小半寸就是动脉,而且体内剑气肆虐,伤口血流不止。
秦浩来的时候,这血已流了小半脸盆,再晚一会儿,这位将军怕是就要“光荣了”。
果然是“九死一生”。
突袭敌营的战事已毕,两千敌骑死得干干净净。
这次奇袭,有了秦浩的“眼睛”和“黯然消魂散”,可以说结果相当完美——
如果不是敌方突然冒出来个超凡的话,袭营的将士连轻伤都没几个。
用他们的话讲,仗打得从来没有这么爽利过,冲上去砍就完了……
瞎子遇见兵,对面自然倒了血霉。
倒是后面押阵的百人,被超凡突袭,鲁校尉重伤不说,还死了三名精锐亲卫。
主帅重伤垂死,这要是挂了,这百人的中军护卫怕是全都得受了牵连,最不济也是贬入奴籍,成为奴兵。
那样一来,这些年刀头舔血的行伍生涯,拼命累积的军功就算是白瞎了。
百来人押阵队伍当即都红了眼睛,追着超凡剑客就撵。
奈何人家会飞,自家用腿,太慢。
等他们到了秦浩跟前,这货正在湖边一脸地震撼后怕,“刚才有人天上飞,湖里突然腾起一条青龙,卷到河里吃了……”
然后众人见到湖中果然冒出一条巨大青蛟,嘴里正衔着那超凡的人头,然后嫌弃地看了众人一眼,沉入湖中……
有秦浩在,“九死一生”的鲁校尉自然死不了。
他上前推开围着的人群,一刀柄敲晕了正在交代遗言的鲁校尉,然后冲着周围一圈儿发懵的大头兵把手一挥:“散了散了!有我在,包好!”
【恐惧值+7……】
【恐惧值+5……】
【恐惧值+9……】
……
好家伙,这一敲,古卷点数收获六百余。
这帮大头兵生怕这莽货一刀柄,把本就重伤垂死的鲁将军给敲挂了。
那特么乐子就大了。
……
秦浩“惊为天人”的医术手段,救了鲁将军及受伤的同袍兄弟;
一双神奇的“异眼”和炼制的凶残药物又帮着大伙儿打了胜仗。
现在的黑甲一营,秦浩就是那个“最靓的仔”,众星捧月般享受着VVIp级的贵宾待遇,马车也换了一辆大的。
鲁校尉刚做了手术,吃不得腥荤,老卒就跟着秦浩沾了光,这些日子吃的都是“将军餐”。
在秦浩的提议和异眼的指引下,押送辎重的队伍绕开了五千山匪,将士们衣不卸甲,马不解鞍,向着前线急行。
不是畏战。
杂兵都是些乌合之众,军战不足惧。
但主帅重伤,江湖草莽的个体战力也不容小觑,万一再冒出来个高手有个什么闪失不划算。
其实主要原因秦浩最清楚。
他不想打仗。
没必要争功。
要远离危险。
……
秦浩远赴前线,都城这边赵狱司也没闲着……
大凉都城内河旁,军机处后院被围墙一分为二,分别是军方“户部”和“工部”的办公地所在。
户部大员费乾,正坐在自家桌旁若有所思。
天牢狱司赵士,垂首恭立一旁。
“这两个方子我找宫里的太医试过,没一个能炼出那‘百消膏’来。”
“还有这白色药粉,作为伤药效果更是不凡,这要是带上前线,一包药,也许就是几条人命!”
费大人端起桌上的青花盖碗,抿了口茶,闭上眼睛沉吟着说道:“你确定这方子没问题?”
“禀大人,这方子确无问题。听说是军部需要,狱卒秦浩这方子给的痛快。不过他也说了,这方子除了他祖上和他,天下怕再无第二人炼得。”
“英雄不问出身……倒是个人才。”
费大人把盖碗往桌上一顿,“太医轩那些个老东西,平时一个个眼高于顶,嘴里念叨的不是妙手回春就是药到病除,还有个是御赐的‘国医圣手’……皇上平时好吃好喝大把俸禄供着,真到了用的时候,还特么顶不上一个狱卒!”
费大人最近没少为军队的药品采办烦心,说到几个太医就有些上火。
“给他们膏药,这个看,那个闻,写出的药材各不相同。最后你猜猜他们给这‘百消膏’估了个什么价?”
“什么价?”
“你那一罐,二十两银子!”
“我的天哪!”赵狱司适时捧哏。
“二十两银子,我把军部库府搬空了,都不够给将士们人手配上一罐!”
“那‘云南百药’,更是离谱,几个老太医愣是连方子上的药材都没认全,无从定价!只说按实效看,百两银子救命,不贵!”
费大人按下火头,“好一个‘不贵’!真特么想老大耳刮子扇他!”
讲到激动处,费乾把手往大腿上使劲一拍,“军药!这么好的药物,必须得是军药!有这两样药在,前线的将士伤亡至少能减少大半!”
“特么的一帮太医,拿了药方上的材料,炼了个天晕地暗,炼了个屁出来!刚你来之前,那位‘杏林圣手’还在我这儿探底,问这‘百消膏’和‘云南白药’是哪位高人所制,说要招进太医轩。”
“特么的自己没本事,跑到我这儿来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