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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的来龙去脉查探清楚,秦浩回到小院却并未安眠。
对上秋高,应招制敌虽只一瞬,但当时的修为涌动又轻触了立命巅峰的瓶颈,再有个一来二去,怕是就要压制不住。
秦浩体内、识海的雷劫之力,约莫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离完全消化,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天半月的样子。
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以应对天劫了。
秦浩原本想着渡劫地点不可能放在大凉都城,必须找个方圆十里廖无人烟的地方……
但那也不安全。
江白渡劫后,天垂道韵,惊动了四方的极境大师。
当时凉皇张相,几乎同时出现,出场的方式也是神出鬼没。
秦浩在地底看得分明。
到时候,惊动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可不是江白,有人保着。
搞不好当时就让人就得让人给“喀嚓”了。
这些天他正为此事烦恼,一直思付不着好的办法……
没想到,今晚寿材店的瞎子东家,倒是给了他意外之喜。
蛋花搜魂所得,通过神念同步给秦浩,在瞎子东家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信息。
张相通过“隐楼”,花了大价钱,请得其九层楼的天榜杀手,刺杀大凉皇室祖地的“守陵人”,时间就在十余日后的下月初五。
与此同时,“隐楼”还从张相处得到了一幅阵图,上面详细记载着通过外围大阵,直达“守陵人”所在的安全路径,以及个别凶险处破阵的办法。
“守陵人”的资料上也说得清楚明白,历代守陵人皆尊祖训守护着大凉祖地皇陵的入口,一生不得踏出半步。
最后一任守陵人,于二十年前,在祖地皇陵前破境渡劫,成就极境大师。
由于大阵屏蔽,天劫波动并未外溢,所以世人不察,也算是大凉皇室的隐藏底牌。
秦浩当时看了一喜,“天劫波动不溢,世人不察。”这不正是瞌睡碰着了软枕头,恰好嘛!
而且,大阵阵图显示的“守陵人”以及凉皇祖地的所在,正是天牢十八层处的“天坑”之内!
“天坑”原是天牢抛尸的地方,内里幽深无比,阴森恐怖寒煞逼人……
没想到却是通往“皇室祖地”外围大阵的入口。
秦浩想到“守陵人”一生守护祖地皇陵,“不得踏出半步”……
那经年累月下来,吃的是啥?
莫不是那些从天牢里扔下去的囚犯的尸体?
秦浩下意识脑补了一下天坑下,白发老魔头似的“守陵人”,张着血牙红唇,啃食那些尸体的画面……
好特么凄凉而又惊悚的“守陵人”!
不过,有了阵图,地点又近在咫尺,秦浩便动了前往一探的心思。
如果有机会,那里可是自己渡劫绝佳的地点。
……
今天是天牢炼制的首批药品交割的日子,秦浩起了个大早。
费乾费大人,对这次的交割相当重视,亲自前来不说,还带着黑甲一营随行押送。
当然,私下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秦浩小院的酒肉。
上次一别,回味了好些日子,甚是惦念。
交割完毕,鲁校尉苦着一张脸,辞别了那一桌子酒肉,带着黑甲一营押药回营,走的时候连声说着:“留着点,慢着点,我去去就来!”
小院桌前,就剩下费、秦二人。
酒不过一旬,费大人面带忧色开了口:“朝中乱了……”
今日早朝,皇党首先发难,历数太后一党旗下数位要员贪墨赈灾、治水银两,数额巨大,证据确凿,根子上直指当朝首辅,并且影射太后干政。
凉皇不顾相党一派的狡辩反对,已经下令都城内卫严查。
第一件事就是抓了刑部首官刘宪刘尚书,扒了顶戴官服,押入大内府中看守,不日便要抄家问斩。
朝党之争即将摆上明处,风雨飘摇只是前奏,接踵而来的怕是朝堂巨震,地动山摇。
临了,费大人饮尽杯中酒,对着秦浩说到: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听说天牢不日便要开设诏狱,到时候两党朝官,怕是都有进来的……秦兄弟,你可要眼睛放亮,小心谨慎。”
而后接着喟然一叹:“朝官不使刀枪,也没有豺狼虎豹的血腥爪牙……可有些手段,比刀枪更胜,吃起人来,也比豺狼虎豹更加凶残……”
“天牢以后可能再非如今这般安稳,秦兄弟,切记‘明哲保身’的道理!”
这是一番好话,秦浩诚恳谢过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
“费大人,天牢资军的药品,今日所出不过一二,还有些剩余的产能,随时可以上市通商。怎么卖,如何周转,上面都写得清楚,还请大人过目。”
费乾接过扉页上写着“天牢制药市场营销方案”的笔记本,随手翻开。
然后。
看数行,一个“好”字,再看数行,下一口酒,再道一声“好”……
这看书下酒的劲头,看得旁边的蛋花嘴里鼓鼓囊囊啃着猪蹄,大眼睛里忽闪的全是好奇。
“这‘营销’二字甚妙!真是妙法生花!”
费乾拍了大腿,生意买卖还可以这样做,费乾从未想过,当下就应着要去着手安排一切。
这位军方户部首官这些年……
穷怕了!
……
送走费大人,秦浩真元融入【藏龙】,改变容貌,变成刑组一队老刘头的模样,再展开遁术,来到领班萧常所在的班房。
萧常独自一人,醒着一壶新茶,正喝得悠然自得。
“老刘头”瞅着四下无人,敲门通报:“萧领班,狱司大人在药司小院,让您去一趟。”
……
萧常给了蛋花一把瓜子花生,哄得小女娃蹦蹦跳跳把他引进了院内小屋。
“浩哥儿!狱司大人呢?”萧常见着屋里只有秦浩一人,便随口一问。
秦浩给他搬了张凳子,邀他坐下,又给倒了一杯烧刀子。
“萧领班稀客!先坐下来喝点儿,狱司大人刚有急事,说去去就来。”
“那可叨扰兄弟了啊!”萧常嘴里客气着,端起了杯子。
这小院内的酒可是好东西!天牢凡是好酒的同仁,谁不惦记?偏生秦浩珍贵得紧,日常难得喝着。
酒一下肚,萧常满足地呼出一口酒气,一声“好酒”的余音未消,人便趴在了桌子上。
秦浩探了探萧常的鼻息,又翻开眼睑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酒杯中的迷药份量,就是一头老虎,也得迷翻了去!
迷药就酒,啧啧……
秦浩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冲着边上看得津津有味的蛋花把手一挥。
“蛋花!”
“嗯?”
“搜魂!”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