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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寻宝队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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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苟旦就赶到了松间客栈。

    这是一间木头搭建的两层客栈,第一层除了大厅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外,其他房间和整个第二层都供人住宿。客栈后面有个院子,分布着厨房、马厩、帮工宿舍、柴房、杂物间等。

    苟旦找到了正在吃早饭的肖大叔。肖大叔名叫肖丁,三十出头,一副书生打扮,身材颀长,着一身青布长衫,但不消瘦。没有书生那种羸弱的气质,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精干、勇猛的气息。

    看着一身狼狈的苟旦,肖丁问:“怎么,遇到野兽了?”

    昨晚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苟旦担心惹其他麻烦,就说:“嗯,遇到了几只食人的山猫,被驱兽弹吓跑了。”

    肖丁也没有多问,带着苟旦一起上了餐桌。

    众人吃完早饭后,就在客栈后院集合,准备出发。寻宝队有七个人,两辆双轮马车,两匹马及帐篷粮食饮用水等物资。除了肖丁和他的师父——一个白发老者外,其他人都是在附近的镇子上雇的:两个马夫,两个负责处理安营扎寨及夜间保卫的猎户,还有就是苟旦自己。

    肖丁在后院站定,清点完所有物资后,对众人说:“两件事在出发前要讲清楚。一是不允许问这次出行的目的地;二是如果中途遇到危险,要退出的,提前跟我说,不会强留。”

    见众人同意后,他给每人发了一个金币,又说:“这是订金,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枚金币。如果有表现好的,只多不少。出发!”

    有了金币的鼓舞,众人士气大涨,寻宝队浩浩荡荡往镇外开去。两车七人,肖丁与白发老头乘一辆,苟旦与另外两个猎户及物资乘一辆。

    走到镇口,肖丁让众人往南走,那里通往一大片荒原和密林,偶尔才点缀着几个村庄。

    刚出镇几里,苟旦看见三人三马迎面而来,两男一女,神情沮丧。仔细一看,原来是昨晚树林里那三个人,看样子追了一晚,还是让那三头巨型灰狼跑了。他们年龄都和自己差不多,全是一身劲装打扮。三人只顾赶路,眼睛都没往车队这边瞟一眼。肖丁好奇地扫了这三人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转头对着白发老头耳语了几句。

    出镇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是一片开阔的乡野,荒无人烟。天气不错,有风,众人心情都很好。

    苟旦轻声哼起了以前打猎时自己胡编的一首歌谣:

    风劲角弓鸣,独自入森林。

    草枯大黄疾,雪尽马蹄轻。

    左手打兔子,右手射老鹰。

    回看射雕处,不能更开心。

    唱着歌,想起爸爸带走的大黄,有点想家了。大黄是他们家的猎狗,样子丑陋,却无比凶猛。

    正午时分,众人在车上吃了点干粮,等苟旦喂好马,休息了一会后就接着出发。肖丁对着后面的马车喊:“加把劲,在天黑之前要赶到前面的树林,不能在荒野里过夜,遇到危险没有任何屏障。”

    苟旦本不是沉默性格的人,只不过记起王铁匠交待的“少说多做,不该问的不要问”,就没有主动和同车的两个猎户说话,他们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一路下来,把他憋坏了。甚至当他俩拿他的名字开玩笑时,也只是傻乎乎地陪笑。若是以前,被人这样开玩笑,他能把口水吐人家脸上。

    两猎户见苟旦木讷的样子,实在没有趣,也就不再找他说话了,两人相互讲一些打猎和野外遇袭的往事,说得唾沫横飞,也不知是真还是假。苟旦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惊心,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乱,除了野兽外,还有流民、强盗。

    两个猎户越说越起劲,加上天气很好,怀里又有金币,大声唱起了猎户先民们流传下来的歌谣。前面的肖丁往后面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苟旦心里却在暗骂,这么高调,野兽不吃你吃谁?强盗不抢你抢谁?

    一路上除了寻宝队两辆马车外,很长时间才能碰到一些行路人。偶尔还有一两支商队,都有驭兽师押运。越深入荒原,路越难走,偶尔在路边还能看到一些破碎的衣物、拐杖、锅碗瓢盆等。

    猎户告诉苟旦,那些都是遇袭的人留下来的,他们的尸骨被拖到其他地方去了,又或许被啃光了。说得苟旦一阵阵背脊发凉。想起自己昨晚碰到的那群怪兽,心知猎户们说的不假。

    太阳快下山了,坐在马车上能看见远处一片连绵的树林,天黑前应该能赶到。前面的肖丁突然吹了一声口哨,两个猎户马上停止了交谈,往车外看去。一匹瘦马驮着个瘦得像竹竿人往前奔去,时不时回头看下车队。

    “这人不久前才过去,怎么又回来了?”一个猎户说。

    “还用说,踩点的吧?小心一点!”另一个猎户警告后,两人从座位底下拿出长刀和弓箭。

    苟旦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看他那贼眉鼠眼打量的样子,估计不是善类。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灵啊,昨天刚从怪兽窝里捡回一条命,今天又进了强盗窝!

    车队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两个猎户也不再说话,观察四周的地形。见苟旦倚在车厢一角,面色紧张,其中一猎户说:“狗蛋,出门在外,经常会碰到这种事,重要的是不要慌张。”

    苟旦很想说,道理我都懂,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有时候,人坏起来比野兽要可怕多了。

    猎户说完,示意苟旦敲敲车厢。一敲之下,车厢发出清脆的声响,原来是在里面嵌了一块生铁。猎户又放下车厢尾部的帘子,之前为了通风,帘子卷在了车顶。听那声音,这帘子里也是一张铁网。

    他们这辆车因为载了许多物资,比肖丁坐的那辆要大出一倍,坐三个人加上一堆用油布遮住的物资,空间还很宽绰。

    一个猎户掀开油布,拿出两面圆形藤条盾牌,一面递给坐在车厢前面的车夫,另外一面扔给了肖丁那辆车的车夫。

    两个车夫接过盾牌后,也不说话,神色不变,加紧赶路。看样子,他们是老手了,准备充分。

    突然,一声马嘶,前面的马车急停下来,后面的马车也紧跟着停稳。

    苟旦没准备,从座位上弹出,差点撞到马夫身上。众人下车查看,原来是大路中间被几棵砍倒的大树挡住了。

    肖丁看了看天色,说:“看来,他们是想把我们截杀在这荒原上了。”

    其余几个人加紧把大树移开,一阵折腾后,要在天黑前赶到树林里是不可能了。

    “小心点吧,天就要黑了,他们应该会选在入夜后动手。”肖丁说,“苟旦,如果打起来,你就躲在那些物资后面,保护好自己。”

    苟旦谢过肖丁后,就随两个猎户爬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