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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权见沈浪仙向苟旦一笑,做了个俏皮的表情,突然一下想明白了。那混蛋小子装脚崴的时候,肯定塞了什么东西到沈浪仙嘴里,见青衣宫那小丫头和那小混蛋这模样,只怕他早就有了解药。
一时气恼非常,只怪自己上了小混蛋的当,让他拖延了时间。真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我命休矣!坐在那里等死。
沈浪仙却看了肖权一眼,又看了看肖丁。
肖丁把头一低,说:“师父,我……”
沈浪仙问:“肖丁,你觉得要怎么处置他?”
“随师父处置。”肖丁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看来心中还是不忍,毕竟是自己堂弟。
今天一早,沈浪仙拿到那幅画像的那一刻,原本已经如死灰般的记忆,又在脑海中变得鲜活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这么喜欢肖丁这个徒儿了。虽然肖丁的人品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肖丁太像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了。
画像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掉在客栈的房间外,肖丁与画中的女人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肖丁不说,他她不好提。当年的事,确实是自己种下的恶因,才导致今日师徒俩都差点命丧此地的恶果。肖丁一时鬼迷心窍,被肖权蛊惑,也是他师徒该有此一劫。多亏了苟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这一番风波,长期隔在肖丁和自己之间的那层障碍终于可以当面来谈谈了。也许经过这一次劫难,一直压在俩人心头的心魔终于有机会去除了。如果真的如此,两人的修为都可以上升一个层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沈浪仙了解肖丁是个宅心仁厚的人,狠不下心去痛下杀手,何况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堂弟。他看了一眼肖权后不再理会,径直朝刑狼走了过去。
肖权一见,顾不得想太多,蹒跚着一跛一拐地溜了。
沈浪仙走到刑狼跟前,右手一伸,放在刑狼额头上。刑狼原本还想挣扎,可眼睛这位老者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乾力,让它不能动弹。试探之后,沈浪仙没有在刑狼体内发现原魂碎片,看来它并不是护魂兽。
“只怪你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不能留你。”沈浪仙低声说。
刑狼双眼露出恐惧,似是通人性,趴在那里,像是在央求饶它一命。沈先生站在刑狼跟前,伸出右手,一道红芒冒出,眼看就要拍在那刑狼脑袋上。
“沈先生,”苟旦叫道,“饶它一命吧!”
沈浪仙把手停下,看着苟旦,满眼疑惑,说:“苟旦,它这异兽,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怕会伤及无辜。”
苟旦说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头伤人无数的凶兽生出同情之心,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旁边的姜飞燕说:“你这傻子,管好自己吧,难道要放虎归山?”
沈先生听苟旦这么一说,却犹豫了,对刑狼说:“孽畜,今天有人替你求情,暂且放过你一马。如果再伤人命,一定让你有来无回。去吧!”
沈浪仙为什么这么做呢?
说到底,还是一切皆有天命,一切皆有定数。福祸相依,天道难测。既然苟旦替它求情,那就说明它命不该绝,至少不是由我来了结它,不如放它一马。况且,这异兽在受伤之下,还中了黑炎弓一箭,却仍然只是重伤。虽说肖权功力有限,但黑炎弓毕竟是黑炎宗的一大神兵,威力也不是一般的异兽可以承受得了的,可能真是天命如此。
刑狼朝着苟旦低吼一声,转身跑了,转眼就消失在后山之上。
放走刑狼之后,沈浪仙连忙给肖丁疗伤。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肖丁两次超越乾力极限,好在他底子好,身体结实,沈浪仙稍稍传入一些精纯的乾力之后,终于能走动了。否则,只怕终身的修为就要止步于此了。
苟旦受了肖权一掌,虽说有原魂护体,但毕竟对方是个二级驭兽师,受伤也不轻。吃了姜飞燕的药丸后,身体也恢复了一些,他毕竟没有沈浪仙那么深厚的功力,估计要一些日子才能完全恢复。姜飞燕原本还想逗留,但两个师兄催促她回去。
“师妹,我们已经拖延了一些日子,早点回去复命吧。”一个师兄说。
“是啊,师妹,”另一个师兄说,“这次师父让查的事情也没查出来,一无所获,要是再晚回去,只怕免不了一顿责罚,到时若想再出来就难了!”
姜飞燕无奈,想起妈妈那脾气,也不敢耽搁,只好随两位师兄走了。临走前,在苟旦的手里塞了一个小荷包,用眼神示意要他不要声张。
苟旦目送她走之后,情绪有点低落。看了看手中的那个荷包,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正面刺绣了一只凤凰,包里却是空空如也。
这是什么意思?苟旦实在是想不明白。
沈浪仙三人都受了伤,想找户村庄休息,喝点热汤,可又担心村民被野兽吓怕了,不肯收留。还是苟旦想起了徐村长,带着两人一路打听,找到了徐村长的家里。
昨天,徐村长和苟旦谈完后,就立即动身回村商议,准备举村搬到金山镇,这才是长久之计。回来后,经他这么一说,全村剩下的二百来人都是赞同,虽说是背井离乡,但还是性命要紧。
已是夜半,徐村长刚从村里议事回来,见有人敲门,一看,是苟旦和两位陌生人,一位老者一位年轻人,虽然身负重伤,但面目之间俱无恶意。当下就开门把三位请了进来,热情款待。
徐村长听三人一说刚才在晒谷坪那里抓妖,还以为是昨天和苟旦说完之后,他请的人来帮忙,更加感谢。苟旦实在是累了,也不想解释太清,就大概说了一下。虽然最后把怪物放走了,徐村长并没有不满的意思,反正他们也要搬了。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实在也没什么可留恋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要往前看。
苟旦三人吃饱喝足后,倒下就睡。苟旦和徐村长睡一屋,沈浪仙和肖丁睡一屋。苟旦心想,他师徒二人之间的结,到底能不能解呢?不觉生出担心,但人家的事情,实在不好插手。我一个小屁孩,说的话也没份量,还是由他们去吧。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睁眼,一起身,外面月光皎洁,山影如黛,万籁俱静,四周静寂。
夜色中似乎传来一阵声音,像是在呼喊自己,他担心是姜飞燕他们遇险,就悄悄开门出院。一开门,往前走了一里多地,就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上,立着一个黑影,定睛一看,妈呀,是那只刑狼!
这畜生,早先饶了你一命,就忘了!他正准备叫人,那刑狼缓缓朝他走来,并不像有恶意。刑狼离他五米站定,轻轻喘息,把嘴一张,里面蹦出来一个西瓜大小的黑色圆球。
这是什么东西?苟旦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