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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旦没想到昨晚一路奔跑,三个人跑了这么远,快到正午才走回他们两兄弟那个破败的家。
哥哥叫赵玉奇,十八岁。弟弟叫赵玉立,十七岁,和苟旦同岁。哥哥瘦高,弟弟结实。
他们那个村叫三星村,是个古村。因为临近南部边界苍河,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要道通往北方腹地,商贩、流民、甚至金盆洗手的强盗都纷纷在这里定居,自古以来就是个各种姓氏杂居的村落。
因为最近村庄附近有异兽出没,附近山林里的飞禽走兽都吓跑了,根本没有猎物供他们果腹,所以,昨天一早就去距村三十来里的山头碰运气。谁知道,山鸡没打到,却碰到了正在树上睡觉的苟旦。本来只想把马牵走,去附近的集市上换点口粮,赵玉立却认定苟旦的百宝囊里应该有钱财,否则,他怎么能买得起马。
“你们用了什么法子让我睡了那么久?”苟旦坐在他们家东厢房的一把破凳子上,拿着一个破瓢喝水。
“我们这里的河边有一种果实叫野茄子,把它的花晒干后点燃,冒出的烟雾能让人昏昏欲睡。如果不用冷水泼面,能睡上半天。”赵玉奇不好意思地说。
“我就说嘛,怎么醒来后,衣服上一股烟子味。”
昨天他们偷来的钱还没来得及去买口粮,米缸里只最后剩下的一点儿杂粮。赵玉奇加了两个红薯,熬了一锅粥,三个人吃了后,总算能扛一阵子了。
经过昨晚一战,三个人都想知道对方的来历,赵氏兄弟一说,把苟旦吓了一跳,原来他们的经历竟然也与原魂碎片有关!
三个月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堆怪物,都是没有见过的。一夜之间,把三星村洗劫得七零八落,人口损失了三分之二。赵氏兄弟的父母也是在那一晚遇难的。
那晚,兄弟俩刚好去苍河边上打鱼,逃过一劫。第二天回村一看,满目疮痍,到处是痛哭声,到处是血迹,全只剩下骨头。
三天后,兄弟俩人把父母的骸骨埋葬在后山后,就回家了。连着几天,两兄弟实在是思念他们,每晚都去坟头旁边坐一会儿。有一天晚上,兄弟俩痛哭过后,正准备回家时,传来两声奇怪的嚎叫,似狼又似虎。
异兽又来了,赵玉奇拖着弟弟就赶紧往家跑,赵玉立却手拿柴刀,就是不肯走,非得给父母报仇。赵玉奇没有办法,只能陪着他藏在坟堆后面。
那晚月亮不大,他俩躲在坟堆后面,吓得直发抖。不多时,两只水牛般大小的凶兽走进了坟堆,那凶兽全身斑白花纹,一根尾巴拖在地上,又长又直。脑袋像老虎却又不是老虎。它鼻子一嗅,直奔赵氏兄弟两人过来。
要是普通人,见到这种怪物,只怕连脚都挪不动。可赵玉立天性凶狠,又是一根筋,虽然害怕,但却更加愤怒。横竖都是死,他拿起柴刀就向两只凶兽冲了过去,赵玉奇挡都挡不住。赵玉奇心想救弟弟,但他已经被吓得筋酥骨软,哪里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奔向虎口。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青一红两道光,顿时,两只凶兽栽倒在地,动弹不得,只是嗷嗷直叫。这个时候,赵玉奇恢复了力气,冲过去拉起赵玉立就跑。没想到,情急之下,跑错了方向,原本是往家里跑,却往山中跑了。跑了有一段路,这才发现不对,只好往回走。可那两只怪物还挡在他们的去路上,不得已,只好从旁边跨过去。
两人刚刚跨过去,没想到两只怪物同时动了一动,,心想,完了!两人只能拔腿又往山上跑。边跑边往后面看,哪知,怪物没有动,却从它们嘴里各升起一个绿油油的小球,冲他们飞过来。然后,两只虎形怪物就一瘸一拐地跑进了深山里。
两人齐声怪叫,一不小心,扑倒在地,那两个光球直接就扑在了他们身上。他们爬起来一看,身体没有受伤,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往家里直奔过去。
刚一迈腿,两兄弟同时感到体内一会儿像火烧,一会儿又像是跌进了冰窖,痛苦不堪,差点死去。时间漫长,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两人身上出了一身臭汗,全身布满粘乎乎的黑色稠状液体,这才慢慢好了。
突然,赵玉立一把拉住赵玉奇,惊恐地指着天上,说:“哥,你看那是什么?”
赵玉奇抬头一看,离他们二十来米的距离,月光照耀的夜空之上,飘浮着两样东西,像两朵云又像是两个骑着什么东西的人。
再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男的站在一条似龙的异兽头上,女的坐在一只似凤的异兽背上,也不说话,看着地上的兄弟俩。
经过刚才那两只怪物的惊吓,兄弟俩原本就像是惊弓之鸟,再一看到这一幕,兄弟俩吓得腿一软,当场就跪下了。
咱们人类,遇到不可解释的怪异现象之时,大多都是跪下,而不是坐下,这是人类内心深处的脆弱在作怪。空中那两人这时说话了。
男的说:“你看怎么办?”
女的说:“你是龙君,问我作什么?人间界归你管辖,你自己决定。”
龙君说:“这次可是因为你的百兽壶被开启,才闹出来的事,原魂碎片也散落人间。刚才那两块已被这两个小童无意获得,要找到其他七块,估计要费些时间,要是它们已经被人吸收了,那更麻烦。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看是你凤女管辖的兽域赢,还是我的人间界会赢。怎么样?”
凤女说:“反正闲得无聊,赌就赌。有一条,从现在开始,你我都不能插手。”
龙君说:“那是当然。赌注是什么?”
凤女的表情突然变得不自然,说:“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就依你现在想的。”
龙君一怔,开怀大笑说:“当真?”
凤女说:“当真。”
龙君说:“你我当年交战时,各遗落一件小玩意儿在人间,不如指引他们去寻找,看他们运气吧!”
凤女讥笑道:“就依你!你以为他们得到了那诛龙剑和斩凤刀,就能斗得过我的异兽们?异想天开吧!”
“哈哈,”龙君一笑,“那好!”
龙君手中一闪,一卷卷轴出现在手中,往其中注入一道能量后,向凤女问道:“你可要检查检查?”
“不必了,谅你也不敢搞鬼!”凤女看都不看,傲气地说。
龙君哈哈一笑,卷轴向两兄弟射来,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等两兄弟再抬头看时,又是一片风清月朗,哪里还有人影。
赵氏兄弟把这段故事说完,苟旦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又要来卷轴,细细观看,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这龙君的文笔还真差,写的什么鬼东西,装神弄鬼,狗屁不通!”
赵氏兄弟见苟旦在骂龙君,吓得连忙抬头看看窗外,生怕被龙君听见。
赵玉奇沉默了一下,说:“我们人间界的命运在他俩嘴中,好像没当回事,就是一个赌局。这实在让我有点不能接受。”
苟旦说:“这有什么稀奇?要是你这么想,我们打猎的都不要活了。你会把山里兔子的命运当回事?再说了,那龙君和凤女打的赌关我们什么事?人界和兽域的斗争关我们什么事?你们不要以为有了原魂碎片就能上天了,不要以为自己就是救世的英雄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那么多驭兽师,又有光明府,黑炎宗和青衣宫,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身上!”
赵玉奇一时语塞,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