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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二级驭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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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大汉落座后,堂倌连忙摆上吃食和茶壶。茶壶刚放在桌上,就“砰”的一声被摔碎了,堂倌吓得腿一哆嗦,差点没跪倒。

    茶楼卖酒,自古以来就有,但却不备大菜,只有些简单的吃食,像盐水豆儿,豆腐干,麻花等。这家茶楼最有名的就是他们的祖传卤味,清爽鲜香,美味可口,全镇闻名。这堂倌新来的,不知道这群爷的习惯,所以按惯例就上了壶香片。

    “不长眼的东西,”一个大汉朝堂倌吼道,“来这么多次,我们什么时候喝过茶?拿酒来!”

    “就是,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朱雄大哥在一起办事,怎么能喝茶?”另一个大汉朝坐在正中间的一个油头粉面、尖嘴猴腮的人献媚道。听他这么一说,所有恶奴都是齐声附和。

    “是啊是啊,早就听说了,朱雄大哥不但功力高强,身为二级驭兽师,喝酒也是海量啊!”

    “我也听说了,在黑炎宗就没有人能喝得过朱雄大哥的!”

    ……

    苟旦四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好家伙,这朱雄是黑炎宗的人!看他大喇喇地,像众星捧月一般坐在二楼中间,神情高傲,好像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堂倌上了酒后,逃命似地跑下楼了。众恶奴喝得个不亦乐乎,吵声喧天。有的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古人常说,无论干什么事都要有品,讲究个档次和入流不入流。打牌要有牌品,赢钱了不嘚瑟,输钱了不发脾气不耍赖。喝酒也要有酒品,喝多了不闹,趴下就睡,是最好的。最下等的喝酒人就是,酒量不大,叫嚣得挺凶,喝多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心。喝多了就感觉天下男人皆兄弟,眼中女人都可调戏。

    “我说兄弟们,咱们还要办事,酒就别喝多了啊?到时你们堂主不高兴了。”酒过三巡后,朱雄说。一副鸭公嗓,声音刺耳。话讲得还好,可语气里却是不屑。

    “我们堂主也太小心了,这些年,有谁敢动我们镇金堂的东西?”那个献媚的大汉站起身说,“何况,今天还有朱雄大哥在这里。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打我们的主意啊!”

    酒壮怂人胆,连平时只是跟着打酱油的一些小角色也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每次都有黑炎宗的驭兽师陪着,还要这么多兄弟们,还总是大晚上的出发,这不是折腾人么?”

    “要我说啊,只要有黑炎宗的高手在,每次派三五个兄弟跟着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大晚上偷偷摸摸地出发?”

    “要是朱雄大哥这种级别的,我觉得除了派出两个抬钱箱的,其他都用不着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谁敢?谁敢!”

    那朱雄也并不阻拦,喝着酒,被这么多人捧着,心里受用得很。那样子,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认识了。

    韩迁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运钱”两个字。苟旦和赵氏兄弟看完也是点头,这些人应该就是镇金堂运钱的队伍。看样子,镇金堂的确小心,每次运钱都有近二十号人押运,还有黑炎宗的高手压阵。看来,这个口子不太好撕开啊。

    镇金堂的人正喝得高兴,冷不丁的一声大吼从楼梯下面传来。

    “韩迁!我总算找到你了!”

    这一声大吼,声音豁亮,震耳发聩,把二楼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那朱雄旁边一个正向他敬酒的大汉被这声音一震,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杯一抖,酒全撒在朱雄的脑袋上了。

    也没见朱雄怎么出手,那大汉已摔到几米开外,“咔嚓”一声,桌椅碎了一地。朱雄这一怒之下的出手,却是有分寸,并没有造成内伤。打完后,旁边忙有人来给他擦拭,全场一片肃静。

    韩迁见状,心里发苦,暗道,完了!完了!完了!

    刚才在楼梯下面时,苟胜只见到面朝楼梯口坐着的韩迁。

    上楼后,才看到韩迁旁边的苟旦,惊喜不已,又是一脸疑惑。放眼一看,全场安静得出奇,黑压压的一群人,全都瞪着他,这才知道大事不妙。

    在孤烟镇这几天,他早就知道这帮黑衣人的厉害了,来不及和苟旦他们细聊,忙向前道歉,说打搅到了各位的兴致。

    众恶奴都不说话,看朱雄怎么处理。苟旦也准备着,如果他们敢欺负人,就随时出手。

    擦完头上的酒,朱雄坐在椅子上,缓看着苟胜,缓缓地说:“你过来!”

    苟胜正想着要不要过去,那被打在地上的大汉已经爬起来了,指着他喊道:“让你过来就过来!没看到你把酒洒到我大哥头上了吗?”那大汉刚才自己没拿稳酒,被打了一顿,邪火正没地方撒,正好找眼前这猎户出气。

    苟胜一想,我怎么就把酒洒到你们大哥头上了?他还在犹豫,那大汉绕到他后面,就是一脚,踢向他的腰眼处。苟胜见他鬼鬼祟祟地绕过来,早就有了提防,把身一侧,轻松就避开了。

    “还敢躲?”大汉叫道,“兄弟们,一起上!”

    众恶奴就要动手,苟旦也准备动手,被赵玉奇从桌子底下按住了。

    “都住手!”朱雄说着,站起来,面带笑意。

    赵氏兄弟和苟旦一脸疑惑,这朱雄出了这么大的糗,竟然还这么有风度?韩迁却知道不妙,朱雄相貌阴鸷,一看就是狡猾残忍之辈,怎么可能放过苟胜大哥?苟胜也知道没这么简单,两脚稍稍分开,摆好架势提防。

    “是这样,”朱雄语气平缓,“刚才你在楼梯口大喊一声,我旁边这位兄弟没拿住酒碗,洒了我一头。”

    苟胜一听,这才明白,我就说这人怎么脑袋湿漉漉的。他连忙道歉。

    “这事啊,不能全怪你,谁叫我旁边这位兄弟没见过世面呢?一声大吼就吓成这个怂样,传出去我都嫌丢人。不过呢,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朱雄说完,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地,又说:“那你说,我和你之间这账该怎么算呢?”

    苟胜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不停地低头道歉。

    “不知道?”朱雄说。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人影一晃,他拎着大酒坛,“咔嚓”一声砸在了苟胜的头上,当场就被砸趴下。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上,“那你看,这样好不好?”

    苟胜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击,砸得头破血流,差点就昏了过去。可又有意识,双手撑地,还要爬起来。

    “还想起来?”一个围观的恶奴朝着苟胜头上就是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把地板都磕响了。众恶奴一阵呼喊,都想要过去踩一脚。

    “呼”的一下,苟旦已经站起身,就要冲过去,被赵氏兄弟死死拖住。苟旦脸都憋红了,低声吼“你俩放开!”,可赵氏兄弟就是不放手,也不说话。

    那个之前被朱雄打的大汉,又拎起一个酒坛,把一坛酒全倒在了苟胜的头上,还一边喊:“让你喝个够!”众恶奴又是一阵大笑。倒完酒,他举起空酒坛,猛地朝躺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的苟胜头上砸去,看样子是想一下子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