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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鬼面皮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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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跟踪在后面的苟旦三人把马拴好,爬上一座石头山上,刚好可以看见下面的押运队。

    马车在正中间,周围围着马匹,众大汉就三三两两地坐在最外围。

    “看,有两个人那是去干吗?”赵玉立轻声说。

    “看样子,是去撒尿。”赵玉奇说。

    只见两个大汉站起身来,抓了抓屁股,一摇一晃地向林子里走去。有人对他俩说:“你俩去干吗?撒尿不会就地解决?小心老虎把你们俩吃喽!”

    “去你娘的!”两人中的一个说,“老子不习惯!”

    苟旦拉了拉两人的衣角,示意往后退。“走,抓了这两个!”

    “啊?”赵玉奇一惊,“现在就动手?”

    “不现在动手,还等他们人到齐吗?忘了昨晚韩大叔说的?各个击破!”

    赵玉立早就跟了过去,赵玉奇只得跟着。

    两人急速穿过百来米距离,扑到两人撒尿的地方,离他们的营地大概三十来米。三人一看,这也太近了,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密布,要下雨了。三人一边等着,一边想,该得你们俩倒霉了。

    那两人撒完尿,正要往回赶,刚好一道闪电射下,“轰隆”一声惊雷炸开,又是一道闪电。两人没有被惊雷吓到,倒是被前面突然出现的三个鬼影吓着了。借着闪电的亮光一看,前面三个獠牙鬼,满面苍白,白得吓人,一下子呆了,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只见两红一白三道光冲了过来,闷哼一声,人事不省,不知是死是活。

    这三个獠牙鬼就是苟旦和赵氏兄弟,他之前回镇里就是去置办一些东西,其中就有这鬼面皮套头。这原本是当地唱一种戏用的道具,他买了三个,涂上石灰,更加吓人。三人把击倒的两个大汉拖进树林深处,这时,豆大的雨下了起来。三人又找了一处避雨的山凹,把两人放下。

    “这人都死了,还拖过来干吗?”赵玉立说。

    “毁尸灭迹,让他们找不到尸体,他们剩下的人才会更加害怕。”苟旦说。

    “哎哟,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子的闷棍?”一个大汉醒了过来,突然想起刚才那一幕,又刚好看见面前三个看不清楚的人影,“鬼啊!”

    “哇,没死!”赵玉立吓得往后一跳。

    另外一名大汉也悠悠醒了过来。

    怎么没死呢?原来,刚才赵氏兄弟在偷袭两人时,距离隔得太近,打在了两人的腰上了。而且,他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出手伤人,心中难免会有点下不了死手,这是人之常情。但毕竟是有原魂在身,当时一击之下,相当刚猛,就把两人打得休克了过去。

    苟旦的白光是怎么回事呢?他并没有用刀刃去伤人,只是用刀背敲了下其中一个大汉的后脑,他故意不一刀致命,专门留给赵氏兄弟,用来破除心理障碍。

    当初,他第一次在山庙中杀人,回到客栈后,一直发抖到深夜。过了那一夜后,就好了,而且似乎有种嗜血的欲望。这也是为什么在徐家村那次,同时面对四个黑衣人时,不但不惊慌,反而越战越勇。

    人的内心都有一种对血的恐惧,奇怪的是,只要破了这道难关,就转变成嗜血的兽性了。当然,这也与他身怀原魂有关。如果赵氏兄弟不经历这一关,后面的行动难免会受影响。

    两名大汉听见有人说话,这才知道不是什么鬼,一下爬起来,摸身上的刀,没找到。刀早被赵玉奇缷了,放在一旁了。两名大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阵乱窜,朝三人扑来。苟旦远远避开,故意让赵氏兄弟挡在前面。

    赵氏兄弟见两个大汉扑过来,就准备用乾力对付他们。

    兄弟俩刚准备出招,苟旦把两把长刀递到他们手上,两人顺手朝着两个大汉一送,两把长刀刚好插进了他们的心脏,而且插了个对穿,叫都没叫出来,只是哼了一声。临死前,两个大汉舌头伸出一半,两眼瞪得老大,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瞬间就送了命。

    赵氏兄弟呆在当地,脸色苍白,从手心到脚底,全身发抖,喘着粗气,那两具尸身还靠在他们肩膀上,双手紧握。

    “感觉怎么样?”苟旦站在他俩后面,悠悠地说。

    赵氏兄弟哪里还说得出话?苟旦见状,也不追问,干脆坐在地上休息,等他俩缓过来。

    过了片刻,“扑通”两声,两具尸体栽倒在地上。赵氏兄弟的脸上终于有点血色了,把手中的刀扔了,后来想了想,又把刀捡起来,在两具尸体上擦了擦,挎在了腰间。

    “好了?”苟旦一脸坏笑。

    “你是故意的吧?”赵玉奇说。

    苟旦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把他的想法说了,两兄弟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揍他一顿,但不管怎么说,心底却涌上一阵爽快,两兄弟竟然同时嚎啕大哭。

    赵氏兄弟自父母被凶兽杀死,这几个月来,心中一直压抑着一股悲伤,既是失去双亲的悲伤,又是一种对自己无能,无法报仇的悲伤。

    直到这一刻,这种情绪才像是决堤的大河一样,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苟旦隐约能理解这种感觉,拍了拍他俩的肩膀。两兄弟一左一右抱着苟旦,靠在他肩膀上,无声抽泣。千言万语也没办法说出现在的感觉。苟旦心中也是一种奇怪的滋味,似乎天地间除了父母情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另他向往的感情,他拍拍两人说:“别哭了,兄弟!”

    等赵氏兄弟恢复冷静,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三人准备继续出发。

    “这两具尸体怎么办?”赵玉立说。

    “哦,对,”苟旦说,“把衣服和鞋子脱下来,就地烧了。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好,至于两把刀,就暂时是你们的战利品了。等这次截杀结束后,你们要把它们扔了。”

    赵玉立问为什么,赵玉奇解释给他听了。

    衣服和鞋子脱了是不要让镇金堂的人查到,让他们形成一种人间蒸发的错觉,查都没地方查起。至于两把刀,都有镇金堂的印记,留在身上,只会惹祸。

    “这尸体呢?就这样光溜溜地放在这儿?”赵玉奇也不懂,问苟旦。

    “就放这吧,不到一天时间,就会被周围的野兽啃得只剩下骨头。”

    三人准备了一下,雨停了,就往营地方向赶。这一阵雨下得,他们应该还没走多远,搞不好也在避雨呢。到拴马的地方牵了青马,幸好是颗大树,不然刚才打雷时,它就跑了。又到营地一看,押运队已经走了,只留下两匹马,看来是想让他们骑马赶上队伍。

    “这两匹马怎么办?”赵玉立问。

    “把缰绳割断,放了吧,它们自己会找到回去的路。”苟旦说。见赵玉立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又说:“赵二爷,你又不会骑,要不你自己骑一匹?”

    赵玉立第一次骑马被摔怕了,现在都有心理阴影,嘟囔一声,只得把马放了,嘴中说:“迟早一天,我要学会骑这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