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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乱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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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昭这次因为龙须木的消息,被府里派出来和一些师兄们来探听消息,免得被黑炎宗夺走了。他想起在三星村还有两个朋友,刚好又可以在他们家落脚。

    杨昭讲这些时,见苟旦听得一脸茫然,似乎连龙须木都不知道。

    “兄弟,我看你刚才使出的那一招,威力不小,怎么你好像不知道龙须木呢?”

    “啊哈,我的师父是个闲云野鹤的人,从来也没和我说过这些。我寻常修行就是一般的套路而已,就练练拳脚和一些基本的吐纳之术。”苟旦打了个哈哈说。

    “哦,原来是个散师。”杨昭说,“兄弟,恕我多句嘴。这迷濛大陆上确实出现过不少厉害的散师,但那需要非常好的运气和天赋,才有可能得到大的提升。要你是有兴趣,和我一起回光明府怎么样?毕竟,我们有着千万年的沉淀,能助你突飞猛进。有我引荐,应该问题不大。”

    苟旦没想到自己胡诌之下,竟然歪打正着。

    原来,这迷濛大陆,除了光明府、黑炎宗和青衣宫外,还有散师这么一拔人。他笑了笑说:“有机会再说吧,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自在,不太喜欢拘束。”

    杨昭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苟旦想起爸爸还在前面等,怕他着急,就和杨昭告辞了。杨昭再三谢过后,也继续赶路了。

    “出什么事了?”苟胜见苟旦过来,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几个小朋友打架而已。”

    苟胜见儿子没受伤,就继续往前赶路。又走了一天,就到了松间镇。父子二人在镇上买了好多吃食,有茶叶,有糕点,有首饰,都是一些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就回家了。

    终于到家了,经过依山镇的铁匠铺时,苟旦还特意进去和王铁匠打了个招呼,意味深长地对他笑笑,指了指远处没有下马的爸爸。王铁匠一脸尴尬,只是傻笑。他原以为苟旦会怪他把自己诓到寻宝队,甚至有可能和他爸爸砸了自己的店铺,哪知苟旦不但没有发火,还丢了一盒桂花糕给他。只是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搞得王铁匠不知怎么处理。还好,苟旦丢下礼物后就走了。

    只剩下王铁匠傻傻地站在门口,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好像长高了,成熟了。不错,不错。”然后,就转身进去打铁了。

    转眼,就到了苟家村,刚好是日落时分。

    远远就看到了那树木掩映之下,蜿蜒通向自己家的碎石小路,和家里那石头砌的院墙,在落日光辉的映照之下,仿佛蒙上了一层红得动人的晚霞色彩。

    对苟旦来说,那小院子像乱世之中的一处港湾,温暖而又安全。对苟胜来说,那小院子就是一切,是这近两个月来,一直在心中魂牵梦绕的一个地方。

    父子俩离院门还有半里样子,就依稀看到一个人影依靠在院门之上,朝这边看来。随着他们走近,那人影突然变得激动,大声唤着往这边跑来。

    “妈!”苟旦再也忍不住了,跳下马就扑了过去。这一声“妈”他像等了有千万年,终于喊出了声。

    苟旦妈妈以为自己在做梦,左揉右揉自己的眼睛,直到确定之后,也是一声大哭了出来。一家三口就抱做一团,哭声把村里人都惊动了。苟胜的眼睛也红了。

    苟胜家两父子都回来啦!

    消息马上在村里传开了。三人刚进家坐下没多久,村长就带着两名护塔猎户过来了。

    “苟胜,你回来了!”村长进门大声说道,兴高采烈,“哇,狗蛋儿,你小子也回来了!偷偷跑出去这么久,知不知道你妈妈眼睛都快哭瞎了,你个小王八蛋!”

    苟旦妈妈一听,又忍不住,躲进厢房去哭了。

    “村长,你消息真灵通啊!”苟胜请村长和两名镇兽塔的护卫猎户坐下喝水。

    村长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钱币,往桌上一放。

    “苟胜,这是二十个金币,你的!”

    “村长,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找回来镇兽石?万一找不回来呢?”苟胜说。

    “如果你都找不回来,我看也没有人能找回来了。我对你有强烈的信心。”村长指了指身边两个护卫猎户说,“不瞒你说,也不怕他俩有意见,当时所有人都回来了,我一点都不心慌,我只要知道你苟胜还在外面,就一定有戏!”

    “苟胜大哥,我们也看好你。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们快两个月没有领工钱了!”一个护卫猎户说。

    “小王八蛋,镇兽石都没有了,还给你们发工钱?你们除了天天在家守着老婆,还有什么东西守?”村长骂道。

    苟胜笑笑,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躺着圆形的蓝色石头,正是苟家村的镇兽石。村长一见,乐开了花,赞个不停,甚至开始拜谢神灵了。在这镇兽石不在的两个月,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苟旦却是知道,若是在南方,苟家村现在只怕也是一片荒凉,变成无人居住的遗弃之地了。

    村长再三道谢后,连忙和两名守护猎户赶往镇兽塔方向。村长一出门,村里就响起了锣鼓之声,这是在召唤所有守塔护卫们开工了。

    村长走后,又有许多亲朋好友都来问候,搞得像过大节一样。等把众人送走,一家三口这才吃晚饭,已经是夜半了。

    吃完饭,苟旦出了门,往村前的一座小山头走去。

    以前,他就经常一个人坐在这山头上,远眺着最高处的镇兽塔,村里的夜景尽收眼底。有月亮的夜晚,景色更加静谧、迷人。阵阵夜风吹来,夹带着微醇的清香,有山的味道,有烟火的味道,像一只轻柔的手,静静地拂弄着心底的那方清泉,让他都舍不得离开。

    苟旦爱苟家村,更爱这一方苟家村的夜色,就像是他一个人的宝藏,给什么也不换。赵氏兄弟是无法理解他这种眷恋的。这里是他的生养之地,更是他性情的形成之地,这月亮,这山色,这夜风,构成了他整个心灵深处最深的依恋。

    苟旦右手下意识地往右边一摸,以前大黄乖乖待着的地方,却是空的。顿时悲从中来。

    以前,每晚看这夜色时,大黄总是乖乖地趴在旁边,一声不响,只能听到它的喘息声,悠长又悠长。它的这声音已经成了苟旦心中的夜色的一部分,现在大黄不在了,难怪这夜色总像差了点什么,不那么完美,不那么尽兴,有点陌生。

    最深的悲哀往往是没有眼泪的,那种感觉比痛苦更加痛苦。因为你感觉不到肉体的痛,却能感觉到一种失去的无助。时光不能倒转,生命不能重来。

    人类最大的苦处莫过于看着眼前不变的万物,而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身边的物,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一个个地在离开,消失,永别。

    段云风,段云风,段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