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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秋,你受苦了!
这是一句平淡无奇的道歉,但从苏家之主,苏成仁的嘴中说出,所形成的效果与他人完全不同!
在颖秋面对苏鸿斌等人的压迫,郑文君的挑战,郑敬州的强势出手时,她都始终坚强,哪怕心中已经形如荒漠,充满了失落。
楚歌的出现,让她仿佛见到了阳光,有了继续前进下去的动力,借着这道光,她勇往直前,甚至有直面郑敬州的勇气。
但不论怎样,解铃还须系铃人,苏成仁的冷漠,漠不关心,都始终像是一道疤痕,深深印在她的内心。如今,听到自己爷爷的道歉,她觉得,自己今天所遭遇的苦,都没有白受。
感受到颖秋内心的波动,苏鸿赋轻轻叹了口气,但为人刻板木纳的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儿。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个女孩内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需要的往往不是动听的话语,也不是一定要做出什么,有的时候,一句简单的安慰,一个默契的眼神,一个陪伴,就足以伴她撑过很长一段艰难的岁月!
楚歌走上前,伸出手搭在少女的肩头。
“颖秋,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闻言,苏颖秋轻叹了一口气
为了给予少女鼓励,楚歌来到她的眼前。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缓缓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一吻。
“别怕,我在!”
这句话仿佛充满了魔力,效果比之苏成仁的道歉来的轻柔,但却更能打动人心。此时的苏颖秋,只觉自己想要放弃内心强装的坚强,好好趴在楚歌怀里大哭一场!
“小楚!”
情不自禁,她又念出了两人在刚成为朋友时,她对楚歌的称呼,但这并不会让楚歌感到陌生,相反,听到这个称呼,他感到一股难言的亲切。
看着这一切,苏鸿赋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妥。
女大不中留,青翼在展望蓝天时,飞翔的信念就已经在它心中生根发芽,直到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苏家强迫联姻,郑家强势出手……
面对这一切,很难想象,一个只有19岁的少女如何一人抗下所有,能不畏家族的压迫,勇敢抵抗。
在她遭遇危险时,楚歌的及时出现更是雪中送炭,而他这个父亲却只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一切,默不作声。
或许在他看来,相比起他这个始终在外闯荡,常常数年才回一次家的父亲,楚歌更适合陪伴颖秋成长。而跟着楚歌,颖秋也会更加果敢,不畏将来,不念过往,获得一个更新的生活。
面对郑家和苏鸿斌等人的压迫,虽然他很想站出,阻止这一切,他也并非没有能力,但他明白自己父亲的话并没有说错。
苏家在成立以来,遭遇过数之不尽的困难,家族分裂,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外敌入侵,甚至江湖中宗门对苏家的打压……。
历代家主长老曾想过无数解决方法,但到最后都发现,无所作为,任凭潮起潮落,事情反而会变得平稳,最后趋于平静。
思绪及此,他也就变得释然了,重重叹了一口气。
似是感到父亲的悲切,苏颖秋转身来到苏鸿赋身边“父亲,我知道,你是准备把我托付给楚歌,对吗?”
深深看了一眼苏颖秋,苏鸿赋没有说什么,而是来到楚歌面前。
“像你这样的人啊,怎会甘心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呢?”
“要知天上意,需在云中取,要知心内事,需辨眼中神。”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你将要去往何方,但你已在路上。透过你的眼神,我能清晰的感觉到。”
你的盛年望之可及,我的江海浅淡云添。
看着楚歌,苏鸿赋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积聚已久的打算。同样,他也没有说出自己将要去往何方,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次再一次离开苏家,他的前路充满了未知,但心中的信念就像一盏明灯,始终引领着他。
这一点他跟楚歌相同,所以两人在初次见面时才会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楚歌点了点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停顿了一下,他再次说道“颖秋是我的徒弟,虽然我经常行走在外,不能总是让她待在我身边,但在我安定下来时,会陪伴她的。”
对于楚歌的话,苏鸿赋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到后边,扶着苏成仁来到楚歌眼前。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苏成仁眼中神色复杂。
“在我小时候,我的父亲就教诲我。天地之间,唯有平凡才最长久。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打破沉静,就算打破也是暂时的。所以面对冲突和风波,任凭其潮起潮落,对狂风置之不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与其说他的这番表达是在陈述一个哲学,一种生活态度,不如说他是在为自己的退缩而狡辩。但很不巧的是,这正是苏老爷子的处事哲学。
他没有说其他,而是与苏鸿赋相同,都阐述着自己的意愿。
“他的父亲苏鸿赋常年在外,颖秋这小姑娘从小缺少父爱,是我把她慢慢带大。虽然她的内心世界,有很多我所不了解的东西,但对外界的向往,是无法掩饰的。”
“我可以从她的语言中,看到她对外界的向往,也可以在她的眼神内,明白她对天高任鸟飞的希冀。
尽管我知道你一生南征北战,在未来的日子还会面临更强更多的敌人,但她若是一直活在苏家的庇护下,上帝所给予她的那些天赋,也会慢慢收回!”
闻言,楚歌点了点头“看样子,你也已经知道了颖秋身上的秘密。”
苏成仁颇有些欣慰的点点头
“人的一生应该如同蜡烛一般,从头燃到底,永远都是光明的!”
“颖秋所具备的超凡特质,从他流露在外的气质,面对郑敬州时的勇敢果决便能窥见一二,而最重要的,便是你的决定!”
苏成仁不愧是苏家的家主,一双眼睛可以称得上是老辣了,透过楚歌的一系列行为便对自己孙女有了一个大概了解,但至于其中细节却无从得知。
楚歌淡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
“苏颖秋体内拥有凤凰血脉。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血脉,对于凤凰更是闻所未闻,但这并不妨碍她过人的潜力!”
苏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那么楚兄,你认为,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闻言,楚歌轻吸了一口气
“对于愚夫来讲,让他学习一套基础拳法,怎么都学不会,人也会很懒,怕吃苦,就算给他吃了丹药,伐毛洗髓,力量增强,也不会有太大成就。”
环顾了一圈周围,他接着说道
“上等资质的人,是集天地灵秀而成,性格坚韧不拔,让人一看就知绝非等闲,只要好好修行,必可顺利迈入聚合宗师的行列,甚至直达彼岸,一窥武神门槛!”
“而对于颖秋来讲,她的资质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界限!”
听到这里,苏成仁眼中闪过一道精茫,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如果说上等资质的人必然会随着修炼而迈入聚合宗师的行列,那么比之上等资质更强的天赋呢。
苏成仁不去想,也不敢想。毕竟武神是武道走到顶峰的标志,但两百年过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诞生过武神,哪怕武道界公认的奇才高手们也依然止步于聚合之境,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人都已经不知道武神的存在,认为宗师才是武道的巅峰。
楚歌的话无疑表明,自己的孙女在未来极有可能迈入武神的阶梯!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都不由粗重了几分!
“那么,颖秋的资质属于那种?楚兄可否为我讲解一二?”
楚兄!
这个称呼从一个年过半百,且还在唐州享誉盛名,受万人敬仰的人物嘴里说出,让人一时间感到难以适应,但他面对的毕竟是楚歌,论起年龄,莫说是兄弟,便是太上祖师爷都有资格!
楚歌也没有丝毫客气,而是继续为苏成仁讲到
“所谓天才。天生我才,狂放不羁,但惊采绝艳,无论哪行都可以流传千古,仙道宗门对于这种人发现之后,必须要收入宗门,只要稍微调教,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说这句话时,楚歌还特意隐藏了部分逆天的属性,没有告诉苏成仁凤凰血脉的奥秘。苏成仁虽说对他有着十足的信任,但井蛙不可语海之理,他还是明白的。
周围布设结界,他们的对话也只有楚歌两人,苏颖秋和苏鸿赋才能听到。
楚歌所言让苏成仁满面红光,心中充满了激动,苏鸿赋虽然很少将情绪流露在外,但这一次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看着这一切,苏颖秋心中也迸发出了难以言说的喜悦。内心不禁感叹“真好!”
看着几人畅聊,郑文君双拳紧握,指节捏的发白,手掌不知觉间都流出了道道血痕!
郑敬州见此,虽然心中也很不甘,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本以为这一次,自己亲自出面,可以促成此事,还能顺带给楚歌这个所谓的颖秋师父一个教训,但纵观全局,他的到来也只是让郑家更加丢脸。甚至此事在传出后,郑家的名声都不免要泛黑!
而在另一边,聊到半响,苏成仁对楚歌说道
“楚兄,我们苏家后日举行阵法大赛,参加人员大多都是唐州的各界名流和武道高手,包括一些阳鹤市的老熟人,若是不嫌弃,希望您能来此赏脸关顾,这几日就住在我苏家!”
闻言,楚歌点了点头“好!既然苏老爷子诚意相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答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