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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陈叙仰觉得自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他一脸心酸的把笔记本合上,想了两秒,直接伸手,把本子递到了徐幼之的面前。
贺知里的眸光下意识落在女生接过来的笔记本上。
随后就是一顿。
少年警觉的直起身子,修长指尖探入抽屉,摸到顶端处那方微凉且硬的笔记本。
执笔的那一只手动作停住,氧化钙的化学表达式正巧落下最后一笔,他没管自己手下的那张试卷,倾身过去,反应极快的伸手摁住,阻止徐幼之将其翻开。
这是他的日记册。
十五岁之前,这里面记得都是些各种流水账,十五岁之后的新日记本里,里面满满的都是徐幼之的名字,书页一角,还被他添上了可爱又好看的小西柚。
这日记本里,有关于零几年的内容,都是他凭着记忆力,再根据小时候的那些流水账,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的。
他从未将这笔记本弄丢过,相反,他还极其珍视,对他而言,笔记本里承载的不单单是他模糊的记忆,更多的,还是对徐幼之的情愫。
但!现在!这份沉甸甸的感情!
现在被徐幼之攥在手里了!
即使他已经把喜欢摆在明面儿上来让徐幼之看了,但这是他长年累月积累来的,某些句子现在想想,好像还有点非主流的意味。
……会被嘲笑的吧。
他耳根子瞬间变得滚烫,唇瓣紧抿,一脸严肃的冲她摇了摇头。
“里哥,”陈叙仰贱不拉几的笑起来,一脸鸡贼的指了指笔记本的封面,“这么可爱的画风,还是咱混迹于街头巷尾打架的帅气铁汁贺知里吗!”
贺知里咬着牙,烫着耳尖回头,凶巴巴的一脚踹向他桌腿,气势挺足:“你他妈给老子还回来!”
陈叙仰无辜的摊了摊手:“在柚姐那儿呢,要不你找她要?”
方才还一脸凶狠的贺知里瞬间就焉了。
他侧过脸去,修长指尖摁着徐幼之手上的那个笔记本。
他——就不想让她看。
但他千算万算,就忘记徐幼之从小好奇心特强的性子了,他愈是慌乱着不让她看,她就非得跟他对着干。
“贺知里,”徐幼之微微一笑,“松手。”
“不要,”贺知里咬着唇角,眸光低敛微软的瞧着她,明显有点急了,“不准看,看了你又要嘲笑我一年。”
徐幼之:“?”
这家伙越拦她她就越想看,就算里面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好【划掉】东西,她也非看不可,她动了动唇,指尖掐住对方白软柔嫩的腮帮子,眉骨一挑。
贺知里一下就泄了气。
如果现在这么逗他的人是陈叙仰,他能毫不顾及的把他收拾到连他妈都不认识他的地步,但造化弄人,对方是徐幼之,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里面写什么了?”
贺知里梗着脖子,低声含糊:“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不能看?”
“……”
败了,败了,他认了!!!!
笑笑笑笑笑就笑吧!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徐幼之压迫了!
少年舌尖抵了抵上颚,温润清透的眸子半眯,他复杂纠结的看了她两秒,从鼻腔里挤出声委屈的轻哼,就跟生了气似的,把凳子往与她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趴下。
不看她。
徐幼之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黑发:“贺知里,你怎么动不动就生气,跟个小姑娘似的。”
贺知里的脸埋入臂弯,感受到对方的手又开始轻轻的在他脑袋上顺毛,少年眯了眯眼,瓮声瓮气,语气冷硬:
“你他妈每次都那么欺压我,你不像个男人?”
“对你好点你个傻狗就来劲了?”
徐幼之猛地眯起眼睛,随手就把笔记本往他手肘上一怼,微微冷的“啧”了一声,“收好啊。”
前面叽叽咕咕的林一羡骂这该死的数学题骂了大概十几分钟,一边做一边骂骂咧咧,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人的小动作,一脸暴躁的转过头来就趴上徐幼之的桌子,哼哼又唧唧。
“衡白的卷子,是我不配了,柚子,要不你下节课跟严谨换个位置吧,你给我开个后门让我走走……”
徐幼之看了眼黑板上写着的课程表,思索了两秒。
下节课是化学课,教他们化学的是个中年男老师,脾气算不上不好,但非常严格,对待同学严苟无情,上课迟到一份中午,那么那一整节课你就会被他拒之门外。
距离期末考试不到三周,这几天基本上都是自主复习的情况了,徐幼之权衡了两秒钟,扫了眼自己桌上的卷子我,又扫了眼自己桌上刺眼的白光,然后点了下头。
于是林一羡眯着眼睛笑,回过头去叫严谨:“小妖精小妖精,你跟柚子换个位置。”
她的指尖抓着严谨的衣袖,晃晃,唇瓣凑到对方的耳侧处一张一合。
少年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但他的神色还是很淡定的平静,他眸色冷了冷,有点随意的“嗯”了一声。
贺知里没想到,在经历了漫长心理斗争过后,他终于扛起了凶怂凶怂的旗,贺小猫刚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说点什么,就发现他的同桌,换人了。
贺知里:?
样式简单纤细的水性笔在严谨指间打了个转,他的眉目间像是凝了松山上的冷然干净的雪,眼睫吹着去,他眼也没抬,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的右上角。
这家伙坐他前面去了。
严谨的原位置和贺知里的课桌间隔挺大,徐幼之单薄小巧的身形坐过去,还能把那空余再隔大一点,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坐那儿端了杯茶,视线从大半个班上扫过,然后落在教别人写题的徐幼之身上,一脸慈祥的点了点头。
贺知里:“……”
徐幼之的位置换过去之后,原本坐在林一羡前面的那一窝就更加自觉的也转过来了,四个脑袋凑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
这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
少年长腿一伸,直接将桌子往前移,修长指尖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角。
他懒洋洋的叫她:“我有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