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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义琛聊起以前东宫的旧事,语气随意而惬意,好像在跟一位老朋友闲聊。铁寒则也是像以前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一声,表示他还在听。
他们的话题一会儿从某年宫里的皇室家宴上,聊到先帝酒后吐真言,承认偏爱萧义诚,说太子无论才学和人品,都不及其堪当大任;后来聊到大臣们冥顽不灵,总是希望一切都按照他们的意愿进行……
萧义琛嘴里絮絮地说着,手里捏着半杯乌梅酒,神态微醺。
铁寒沉默良久,突然打断他的话:“皇上,如果您想杀我的话,其实不必这么麻烦。”
萧义琛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铁寒淡淡一笑:“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本事。没读过多少书,见识也十分有限,只是,对于杀气比较敏感。”
萧义琛带着三分醉态,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么,你从来都没有误判过吗?”
铁寒摇头,略显腼腆地一笑:“其实,‘杀气’这种东西很难说得清楚……就是一种感觉,或者经验。是人心里的一动念,虽说难以描述却是有迹可循。”
铁氏门人,又是京城第一护卫的名头,自是有他的道理。
“有意思。”
萧义琛勾勾唇角,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那你说说看,朕为什么想杀你?”
铁寒老实地摇摇头,说道:“对于一名护卫来说,我的职责是发现危险并提前铲除隐患,不需要猜测原因。”
萧义琛看着他,那张脸孔依旧单纯率真,目光纯粹地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没想到,十年过去,他竟依然还是那个微尘不染的少年。他是京城最好的护卫,因为他自幼受过足够严苛、又足够专业的训练,而他偏偏又是如此专注而执拗的性子,于是也就只有他,才能把‘保护’这件事做到极致。
看似木讷又迟钝,甚至笨嘴拙舌也不懂得如何讨人喜欢,但他对于环境却自有一种特别的、与生俱来的敏锐——萧义琛突然间觉得,普天之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他更加精于此道,错过了他,自己将来一定会后悔。
“回来吧。”
萧义琛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回到朕身边来吧。”
然而他的回答毫无意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不行。”
他拒绝的方式总是直截了当,连理由都懒得找,根本不在乎对方的面子和感受。
“你就真的不怕朕会杀了你吗?”
再次被拒的萧义琛不禁恼火:“你觉得朕是在跟你商量吗?”
“因为我恐怕已经不能再胜任了。”
与上次不同,这回铁寒主动解释道:“要做最好的护卫,心里就只能装着这一件事。生死可能就是发生在一念之间,所以不能有杂念。而现在我心里装了别人,就不能再只为主上一人舍生忘死,也就再也做不到以前那样了……而且,我不想让我的女人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刺痛了萧义琛。
“关小朵一定要进宫。”
萧义琛眼中浮现一丝狠绝,沉声道:“这件事她也没的选——不是针对你,是朕不允许掌握财权的人游离在朕的掌控之外。”
“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铁寒微微皱眉,想了半晌才踟蹰地说道。然后,他抬起眼睛直视萧义琛:“君主觊觎臣子妻室,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萧义琛双目微合,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看来,果然是跟那伶牙俐齿的鬼丫头相处久了、长本事了啊。
但萧义琛可不那么好糊弄。就见他眼中带着一丝狡黠,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不可能!朕太了解你了!就你这么一个死守规矩礼法的木头人,怎么可能在成亲之前行逾矩之事呢?绝对不可能。”
铁寒没说话,但那副吃瘪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萧义琛心知料中,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
这大概算是铁寒有生以来最后悔的一件事!重点就是,他不是没有机会……所以就更后悔了。
他那副毫不掩饰的懊恼的模样,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不甘心,无可奈何,还很苦逼——总之让萧义琛感觉特别爽,甚至比大臣挨板子时那种倔强又憋屈的表情还要好玩。
“朕可以直接封她为妃,主理六宫都没问题。”
萧义琛继续趁胜追击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留下也可以,那就离开京城,想去哪就去哪!朕也可以赐给你一块田地,让你安享晚年。”
萧义琛始终是半开玩笑地口气,但见铁寒眉头紧锁不说话,顿觉十分无趣。
不知是不是因为欺负老实人会觉得良心不安,萧义琛又安慰道:“一个女人而已……”
“是啊,一个女人而已。”铁寒抬起头,打断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差一个关小朵吧?”
“说实话,姿色也就算一般吧。”
萧义琛挑剔地品评一番,扬扬眉说道:“要紧的是财权!朕是真的很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制衡国库财权,不然实在是太被动了。不过,你看关小朵那么爱钱,朕直接给她一百万两黄金的财权,不是正合她的心意吗?”
萧义琛觉得,女人嘛,总是要比大臣好对付一些。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
铁寒却并不能认同,固执而自信道:“她是爱钱,但是在她心里,自有比钱更加重要的东西——她不会同意进宫的。”
“那就是朕最不希望看到的事了。”
萧义琛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朕既不想杀你,也不伤害她。但是,如果不得不做出选择的话……”
后半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又道:“虽然朕是天子,但是也有很多无奈的时候。很多事,都不是简单凭借至高无上的权力,仅靠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的。你以为朕不想封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皇后?朕也想根据自己的喜好立太子,朕更想挑信任的人担任朝廷重臣——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徐进早就入阁做首辅大臣了!话说回来,朕也不是非要一个关小朵不可,而是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完成这件重要的事,而她恰好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是天子,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说话,以朝廷的大义来压人,几乎无法反驳。
但铁寒仍是不死心,执拗道:“她可以做官商,同样是为国家效力,为什么一定要进宫呢?”
“官商也是商,一介草民而已——她出身卑微,拿什么跟大臣斗?如果大臣想要打压她,户部刑部顺天府,随便哪个衙门找她的麻烦,那她的店就一天也经营不下去!她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后台支撑,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虽然觉得他这话有道理,但铁寒却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又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一时急得满面通红,只是张了张嘴,却一语皆无。
萧义琛知道他不善言辞,神色渐渐缓和下来,语重心长道:“朝堂上的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朕知道这样做可能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在这时,忽见一名黑衣的宫女悄无声息地上殿,朝皇帝行了个常礼,凑上近前耳语了几句,然后双手递上一张小张条。
这宫女名叫苏翠,关小朵在顺天府打官司那天,他是见过的。
从走路的姿态和气息可以判断,此女轻功不差。铁寒读不到她的唇语,但从萧义琛严肃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件挺麻烦又严重的事。
当萧义琛展开那张字条,原本凝重的神色竟是意外露出一丝笑道,随即将字条转交给身边的铁寒:
“看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都写了些什么?”
铁寒一愣,随即展开一看: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赶尽杀绝,全家死光。”
噫,熟悉的字体,直白的文风,关小朵那副方才还嘻嘻哈哈、转脸就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跃然纸上。带着一股子连劝带吓唬的憨劲,也不管对方是谁,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铁寒一脸莫名其妙——这又闹什么?好好的干嘛写这种东西?这胆子也忒大,就不怕皇帝治她的罪吗?
萧义琛摆摆手:“宣她上殿吧。”
“是。”
萧义琛的表情阴晴不定,铁寒也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敢问。养心殿上一片安静,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片刻之后,就见一身红妆喜服的关小朵大步上殿,一手提着长长的裙摆,一手拎着红盖头,往大殿正中一跪,向上叩头行君臣大礼。
萧义琛平日见她都是一身淡淡的粉白色短衣,或是土里土气的胭脂红襦裙;素面朝天,梳头也不怎么上心,随便打几条辫子、别一根银簪了事,完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丫头。容貌顶多算是中上,也就是凭着一股子天生的机灵劲儿,让人瞧着不觉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
今天这身隆重的妆扮真是让人深感意外。难怪说人靠衣装,她活脱脱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关小朵行完大礼跪在原地,宽大的裙摆华丽而厚重,铺在玄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宛如一朵黑夜中绽放的山茶花,端庄大气,娇艳欲滴。那喜庆而热烈的颜色将一张美人面衬得红扑扑的,一双灵眸闪动着耀眼的光彩,妆容精致,满头珠翠,简直惊为天人。
萧义琛愣愣地看了半天,甚至连‘平身’都忘了说。
【《恶女朵爷》】之第一七八章一个女人而已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油爆枇杷拌蛰面】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恶女朵爷》】之第一七八章一个女人而已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恶女朵爷》之第一七八章一个女人而已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油爆枇杷拌蛰面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恶女朵爷》之第一七八章一个女人而已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一意孤行,不仅得不到她,还会失去百万黄金。两个人都在为了最后的倔强而死不低头,局面顿时陷入僵持。这时,铁寒突然站起身,撩衣在皇帝面前跪倒,说道:“皇上,您虽然放我离去,但得到的是铁寒一辈子的忠诚;您放了她,得到的将是享用不尽的财富。”萧义琛面沉似水,说道:“你是在教朕做事吗?”关小朵向上叩头道:“皇上,民女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也不会讲大道理。只知道我家铁憨憨如果有任何闪失,我保证您的小金库里恐怕连一枚铜板也拿不出来了。”铁寒闻言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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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义琛嘴里絮絮地说着,手里捏着半杯乌梅酒,神态微醺。
铁寒沉默良久,突然打断他的话:“皇上,如果您想杀我的话,其实不必这么麻烦。”
萧义琛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铁寒淡淡一笑:“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本事。没读过多少书,见识也十分有限,只是,对于杀气比较敏感。”
萧义琛带着三分醉态,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么,你从来都没有误判过吗?”
铁寒摇头,略显腼腆地一笑:“其实,‘杀气’这种东西很难说得清楚……就是一种感觉,或者经验。是人心里的一动念,虽说难以描述却是有迹可循。”
铁氏门人,又是京城第一护卫的名头,自是有他的道理。
“有意思。”
萧义琛勾勾唇角,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那你说说看,朕为什么想杀你?”
铁寒老实地摇摇头,说道:“对于一名护卫来说,我的职责是发现危险并提前铲除隐患,不需要猜测原因。”
萧义琛看着他,那张脸孔依旧单纯率真,目光纯粹地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没想到,十年过去,他竟依然还是那个微尘不染的少年。他是京城最好的护卫,因为他自幼受过足够严苛、又足够专业的训练,而他偏偏又是如此专注而执拗的性子,于是也就只有他,才能把‘保护’这件事做到极致。
看似木讷又迟钝,甚至笨嘴拙舌也不懂得如何讨人喜欢,但他对于环境却自有一种特别的、与生俱来的敏锐——萧义琛突然间觉得,普天之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他更加精于此道,错过了他,自己将来一定会后悔。
“回来吧。”
萧义琛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回到朕身边来吧。”
然而他的回答毫无意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不行。”
他拒绝的方式总是直截了当,连理由都懒得找,根本不在乎对方的面子和感受。
“你就真的不怕朕会杀了你吗?”
再次被拒的萧义琛不禁恼火:“你觉得朕是在跟你商量吗?”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