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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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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中似乎并没有想象的可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十分常见的红门。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刚想要敲开。那门却自己先开了,她吓了一跳,向后踉跄几步。

    “来啦。”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似曾相识,“我们在觅渡见过,还记得么?”

    头脑飞速运转,是那个地下室的男子。

    她十分惊讶。但如今想来的确蹊跷,那地下如此幽暗,无吃无喝,而门又只能从外开,这个人是如何待在里面的。

    只见眼前的这个人,一袭白衣,面容年轻,气质不凡,神秘叵测,只是似乎与地下室所见之人并不相同,但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记得。但……”她盯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到了此地,却又无来由地有一种安心。

    “只有有缘之人才能见到我,更别说到这里了。”他笑着,“请吧。”

    当她一踏进这扇红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这全然就是现代装潢,脚下踩的是红木地板,西式沙发,时尚的白木推拉衣柜,甚至有老式电灯电视……

    “你……”

    灯光下,他竟然穿着中山装:“在下人称老祖。若长公主不嫌寒舍简陋,可否坐下?”

    这就是她要寻找的老祖吗?而这究竟是个什么时代?古代、民国还是现代?她的头脑被各种疑问充斥着,而这人也是很奇怪。她的视线没有一秒离开过那个人身上,呆呆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到了这里,便也没有什么尊卑了。”他坐在她的对面,像一个朋友一样问道,“你一定是在寻找那边界吧。”

    她木纳的点点头。

    “我是不是看起来有些年轻了?我不是什么神仙,更不是巫神。”他自嘲的笑笑,“我不过是参透了这个世界的法则。”

    她看着眼前这人看似自谦,实则自夸,有点听不下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言道:“你如果真的知道,就告诉我怎么回去吧。”

    “人生的有些答案是要自己去参透的,即便我告诉了你,你也并不能因此达到目的地。”,老祖幽幽地说道,仿佛历经了万千坎坷,却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你也是从现代来的吧。为什么不回去?”她说出心中的疑问。

    “你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原本便不是时空的穿梭,你还在2015年的时空里,没有什么现代不现代的。”老祖说道。

    她撇撇嘴,无言以对,只是期待着更多的信息。

    “我的先祖曾是修建这座城池的人,我们知道一切。当时皇帝想杀他灭口,怎奈他早已能掌握自己,因此永远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他看透了整个世界,却只能控制自己的命运。祖辈们无数次想要释放一切,却永远没有方法。”他见她不说话,便开始叙述道。

    “有些人被困在其中,却怡然自得;有些人同样被困,却觉得狭隘到无法呼吸。如果我告诉你,你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会信么?不会。因为你自己也身在其中。”他说完这些,便停了下来。

    “这不科学。我有触觉,我会疼痛,我能判断,我有逻辑和记忆。”她突然有些怀疑这个人的真诚,却又无奈被他言中了心情。

    “儿时的我也不信。但久而久之,却发现许多蹊跷之处了,我看你的身体,是刚来几天的样子。记住不要被这个未知的世界同化,小心出不去。我只能警告你这么多。”他起身,拿起玄关边上的一个布袋,“听说过边界的诅咒吧。那个地方真的极其危险,以你现在的情况,凶多吉少。我从那地方捡了许多尸体回来,放到迷雾前,不过是想告诉人们不能再去送死了。我要出趟远门,先帮忙看家吧。”

    “你……”她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关门离去。

    “姐姐。”“姐姐。”两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

    她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此时,茶馆里。

    “一个月了。”茶馆二层,一名男子倚窗独徘徊,一脸忧愁,像极了望夫归的女子。

    “黄毅你给我适可而止啊。”身后另一个带着袖套端着茶盘的人对他说道,“你再这样都把人家客人吓跑了。”

    一阵哄笑。

    “黄毅。”淡绿底的上袄,纯白的下裙,外罩一件轻薄棉纱,“别再想了。尽管她去那边界是你提议的,但也不能完全怪你,走吧。”

    她将双手搭上他的肩:“事已至此,再多忧愁也无用,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他是黄毅,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没有必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行!我要去找她!”他匆忙起身,不顾青鸾的阻拦。

    老祖宅。

    “姐姐,陪我们玩。”一左一右,一男一女,两个身穿古装的孩子站在她的两侧。

    “你……你们是……他的孩子吗?”她环顾四周,想找到这两个孩子从哪里跑出来的。

    “才不是呢。总之陪我们玩就是啦。”她鬼使神差地被两个小孩子拽着来到了后院。

    这里与前厅截然不同,更像是古代大户人家的院落。而从这里看向前厅,竟然是模糊一片,而外墙则是砖红色的宫墙。

    她似乎在不同的空间或者时间里穿梭,这其中的因由着实令人头痛,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误闯了阴间,心头不由得一紧。

    一转身,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走了,后院已经空无一人。

    在雾气的笼罩下,那院落似乎也没有尽头。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她低头小跑进了房子里。

    不是刚才的前厅了。那是一间小房间,竟是她在现世的房间,一切摆放如常,连电脑也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

    她小步上前,拿起电脑,颤抖着点了开机键。照常的运作,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而右下角的时间,竟然比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晚了一个多月。她一惊,一不小心将电脑摔到了地上。

    深觉疲累的她,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这明明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晚,为什么会这样,那老祖明明说这里的时间跟外界一样,可为何……

    她辗转反侧,起身想去宅院的其他地方走走,突然看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殿,里头好似还有人。

    身边的人把她拉下,她便立刻跪了下来,抬头观察着眼前的情形。

    一个男人,身着帝装,在她面前。身边还有两个身穿华服的人。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能动弹,似乎这个身体并不是她的。

    那个人哽咽着,似乎没什么力气,对其中一个人说:“你是国母,理应殉国。”

    “妾跟从你18年,陛下没有听过妾一句话,以致有今日。现在陛下命妾死,妾怎么敢不死”

    说罢,那位华裳妇人便解带自缢,面目狰狞,倒地而亡。

    另外一人也随之而亡。

    突然,那男子招她上前,她本能抗拒,但那身体似乎并不听她使唤,径直上前,跪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降生到帝王家来啊!”他哭着。

    只见那男子左袖遮脸,右手拔出长刀,砍中了她的左臂,鲜血直流,血红的肉向外翻着,白骨露了出来,紧接着又砍了她的右肩,血液喷涌而出,溅上了她的脸。

    她猛地一睁眼,惊恐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和右肩,看似完好如初,隐约中感觉到了伤疤的存在。

    她依然在自己的房间里,电脑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她自嘲的笑了起来。

    原来只是一个梦,包括那个明宫。

    她起身推开房间的门,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

    还是梦中的那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