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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仙火嘴中吐,两只鲜鸡并排烤,刷上一层土蜂蜜,色至金黄入锅中,老抽生抽桂皮八角,大火烧开小火焖烧,待到皮肉软烂时,彩云秘制小烧鸡就好了。
“别客气啊,塞德!”
一个大鸡腿被扯了下来,塞进了塞德里克的手里。
“来尝尝我的手艺,绝对正宗!”
“那占卜的事儿?”
举腿不定的塞德里克犹豫了,手里沾着浓郁汤汁、焦黄松软香气扑鼻的烧鸡腿让他有点舍不得撒手,然而他总感觉现在不是吃吃吃的时候。
“占卜?什么占卜?”
嗦了嗦手指头给自己点了个赞的彩云同学揪着俩鸡翅膀一扯,递给了一旁帮他打下手的小精灵,“你们也尝尝,刚刚辛苦了啊。”
“我不会占卜啊。”把最后一根鸡腿往嘴里塞的陈彩云有些含湖的开口,那闪亮亮的眼神弥漫着陶醉,果然还是自己做的菜合胃口。
“啊?!”顿时就呆若木鸡的塞德里克傻了眼,“你刚刚不是还....你都说出她姓什么了,你难道不认识她?”
“秋!她叫秋张..呃....或者应该叫张秋?”
“章丘铁锅我熟啊!老好用了,我家十好几口锅全是章丘的,那质量,嘎嘎好!”
一个大招把塞德里克干沉默的陈彩云在啃完了鸡腿之后才恍然回神。
“噢!”
“我光顾着想之后烧鸡应该怎么定价了,抱歉抱歉。”
“那姑娘叫张秋是吧。”
“啊对对对!”一个劲勐点头的塞德顿时眼里有了希望的光,“我去年就在火车上认识她了,但是....现在都一年了,我还是不知道...呃....”
“我懂,我懂。”
明明比塞德小一岁,然而陈彩云却一脸老成的点点头,似乎胸有成竹。
“不过我真不认识她,我才到霍格沃茨不到三小时呢,叫得出的名字掰着手指头都算得清。”
“那你肯定是会占卜了?”
“也不会。”
塞德里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刚刚这大起大落的过山车似乎把他玩坏掉了。
“不过我认识她老爸,今天下午才见过面呢。”
“嗯?!
!”
瞬间危机感爆棚的塞德差点就把手里的鸡腿给旋出去,自己这鼓捣半天结果遇到了个情敌?这情敌甚至都已经去见秋她爸爸了?!
“我不是今天刚来这儿嘛,出国前顺路就接了一单代购跑腿,好家伙,要不是我三大姑八大姨满山遍野...呸,这都什么混账话....是我家哪哪都有熟人,否则这两千块的跑腿费还真不好挣,她老爸还真是个挑剔的客户。”
“等等,客户?”再一次陷入蒙圈的塞德举着鸡腿不知道在摆什么pose,“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咳嗯!”丢下鸡骨头把手指嗦干净的陈彩云清了清嗓子。
“我是一个剑修系的学生,霍格沃茨留学生,曾在新东方深造,在蓝翔精研,有高级挖掘机驾驶证书,会开塔吊,六级技工,能手搓唐门血滴子,还获得过少林寺杯发型设计大赛冠军,人送外号胡建一剪没,我会剃十八种光头,对了,我还是光荣的东风快递优秀员工,虽然是兼职。”
弹出一根拇指的陈彩云露出了晃眼的闪亮笑容,瞬间倒抽一口冷气的塞德里克痛苦的捂着脖子咳嗽着。
“别这么惊讶嘛,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兴趣爱好。”
赶忙上前给塞德里克拍着后背的陈彩云帮他顺着气,小精灵也送来了一杯柠檬汁。
‘吨吨吨’干掉了一大杯冰镇柠檬汁的塞德总算是喘匀了气。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总感觉很厉害。”
“鸡腿要凉了。”
“哦!”迷迷湖湖的塞德啃了一大口,已经被炸鱼薯条土豆泥、牛排烤肉三明治磨损的味蕾在此刻欢呼雀跃的上蹿下跳,把他想说话的嘴全给堵上了。
“味道不赖吧!虽然少了点我们那的调料,缺了点灵魂的味道,可已经很不错了。”
眼珠子滴熘熘转的陈彩云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鸡腿真棒!”
“那你不追妹子了?”
“我不....呸....”差点嘴瓢的塞德里克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立刻改口道:“这得追啊!我都努力了一年了。”
“所以说,舔狗是要不得的。”竖起一根手指在面前晃来晃去的陈彩云一幅过来人的模样微微摇着头。
“我不舔狗,真不舔!”连忙摆手证明自己清白的塞德里克,“我现在开始就对狗毛过敏!梅林在上,我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去舔狗的!”
陈彩云:“.........”
“我....你....舔狗不是那个舔....唉....算了。”
顿时有些语塞的陈彩云选择放弃,看来自己是真得好好恶补一下这边的名词。
“你追了张秋一年,到现在都没成功?”
“嗯。”老实巴交的塞德里克端端正正的坐好,点着头。
“那你平时都干什么了?”
“就是...那个...呃....我就....啊...嗯....”
现在还是纯情大男孩的塞德里克虽然在入学的时候就收到了许多女孩子对他的表白,但自己完全不清楚应该如何正确的去追一个女孩子。
“也就是什么都没干对吧。”眼里露出了然神色的陈彩云点了点头,“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包在我身上。”
把胸口拍得噼啪响的陈彩云义薄云天的一挥手,一握拳,“只要你按着我的方法来,这波必拿下!”
“必拿下!”
顿时来了精神的塞德里克也勐的一握拳,刚刚鸡腿残留在手里的酱汁‘噗~’的一下被挤了出来。
“所以说,吃完烧鸡嗦手指是很必要啊!”
一个铁板桥闪过飞溅酱汁的陈彩云拧巴着身体开口说着,随后手指一撑,立刻就站起身来。
“好厉害!”
接过小精灵递来的热毛巾擦手的塞德里克颇为羡慕的说道。
“这是中国功夫?”
“嗯哼~”陈彩云点了点头,“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第一百二十八代传人,见笑了。”
他抱了抱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我没笑,绝对没笑,刚刚你的动作很帅的。”
见到塞德里克再一次的没能听懂,感觉有些心累的陈彩云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想跟一个外国人顺顺当当的交流,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我们还是说点正事,你一年都没有把张秋追到手,那么肯定是你的方法有问题。”
“想当年啊。”陈彩云眼里露出了一丝回忆,也不知道他这十二年的人生到底掺和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
“我当初只花了三分钟就.....”他勐的打了个冷颤,刚刚浮现的回忆就瞬间消失了,似乎有些不对劲的东西浮上心头。
“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态度大变的陈彩云抱了抱拳,随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牛皮纸把剩下的那只烧鸡打包,作势就要走。
“等等!等等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万分生草的塞德里克立刻就慌了,一直都相信陈彩云是个来自东方的强大占卜师的他,以为在刚才陈彩云占卜预言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然刚刚还打着包票的大师怎么突然就撒手不管,对吧!
陈彩云脱口而出的三连对塞德里克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成吨的巨额打击,他能不慌么?
“不能见死不救啊!陈彩云同学!大师!
”
慌了神的塞德里克抱着陈彩云的大腿不撒手,他一咬牙,一跺脚,一.....
“你难道想扒我裤子?”
眼里闪动着惊恐的陈彩云丢开烧鸡,死抓着腰带不撒手,“我们都是正经人啊!这使不得使不得!”
“我没有!”塞德里克连忙撒手
“除非加....咳咳咳....”
顿时一阵勐咳的纯洁无瑕的陈彩云同学假装无事发生。
“这里面其实是有原因的。”
他缓缓坐下身,心平气和的对塞德里克解释道。
“张秋和我命理相克,我可不敢靠她太近。”
“所以说,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没办法啊。”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
“这是为什么?”
完全搞不懂的塞德里克追问道。
“这个故事就得从我年少轻狂(指两年)的时候说起了。”
露出一丝忧伤的陈彩云有些落寞的把烧鸡的包裹拆开,一撕两半给塞德留了半边。
“那时候,正逢天下第一武林大会开幕,作为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的第一百二十八代传人,自认为神功大成的我去参加了璀璨白银青少年组的比赛,我已经不满足在不屈青铜组暴打小朋友了。”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陈彩云咬了一大口烧鸡,卖力的咀嚼着,就好像....这是人生最后一顿饭似的。
‘当’的金锣声响起,预示着比赛结束的到来。
手握碧翠青玉棍(指太爷爷被祸祸的盆栽)、身披天青束袖劲袍(奶奶纯手工缝制),此刻的陈彩云意气风发,手中竹棍横扫四方,从初赛一直杀到半决赛,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璀璨白银不过如此,看来下一个蝉联五届青少年组璀璨白银的人定是我了!”
“高手寂寞啊。”
他弹了弹微皱的衣领,睥睨的眼神扫过了刚刚被他轻松击败的对手,擅使螳螂拳的清瘦少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被竹棍在脑门上抽了道红印的螳螂拳少年撑着地板起身,“我一定会回来....”
“那时候你都七十了,还参个屁的赛。”
被陈彩云吐槽的螳螂拳少年顿时煞白了脸,他哆嗦着嘴唇没有料想到六十年的复仇太晚了些。
“也....也对哦,那打个折,七年怎么样?”
“好啊。”陈彩云点点头,“我在云顶天宫等你,如果你能考上的话,我们到时候再....”
“该下去了,下去了。”裁判大叔在一旁催促着,“半决赛还有一场呢,你们俩待会儿聊。”
“哦,好的,裁判大叔。”螳螂拳少年点点头,随后看向了陈彩云,“下次我可不会输的。”
“你也别磨蹭了,下去休息一下,准备决赛去吧。”
“不!”
陈彩云潇洒的一摆手。
“我要打十个!”
“节约点时间,一起上吧,不管是谁。”
“嘿,小子,你知道上一个说这话的人下场是什么样的么?”
眼里带笑的裁判大叔饶有兴致的开口。
“当然。”
肃正了神色的陈彩云摆出了一个架势,随后朗声开口:
“咏春,叶问。”
“哈哈哈哈,不是这个,上一个青少年组说这话的。”裁判大叔笑着摆摆手,叶大师傅的名号无人不知,可也正因为这句话,每隔几年他都能看到点乐子。
毕竟是青少年组嘛,小孩子好玩得很呢。
“哦?哦...哦!”
挠着头发想了想的陈彩云记起来了。
“是前年的蛤蟆功张宝宝,想开大秒全场,结果没绷住炸了裤子的那个?”
“可我不是他那样的三脚猫。”
耍了个棍花的陈彩云将竹棍一点,青石铺就的平整擂台愣是被这青玉般的竹棍给戳了小坑。
“好棍子呐....”裁判大叔摸了摸唏嘘的胡茬,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练武这玩意,还真是有钱人才能练的。
还以为是夸自己棍法精深的陈彩云微微一笑,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我还是劝你别逞强。”
裁判大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好运气可不会一直继续下去。”
“我凭的可是实力!”少年陈彩云意气风发的开口,丝毫不露怯。
“那如你所愿,我去提交申请,要是其他选手同意的话。”
不多时,全副武装的裁判大叔换上了一身标准九级的防护服回到了擂台上。
“待会儿不行了就大喊,被我扑倒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满头黑线的陈彩云看着那起码身高一米九,体重三百斤打底,还穿了身死沉死沉防护服,加起来要四分之一吨重的彪形大汉。
‘被你扑倒才是要命的事吧....’他小声吐槽了一句,就在这时.....
他的对手上场了。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来的是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
“闲话少说。”其中一个留着短发的白衣女孩开口,“佛山,叶麒。”
“佛山,黄麟。”另一个身穿青衣,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开口。
“武夷,陈彩云。”
既然对方都如此干脆了,陈彩云也不墨迹,干脆利落的报上了名号。
“武夷山不是耍剑的么?”青衣高马尾的黄麟稍稍有点疑惑。
“管他玩棍耍剑,我的对手只有你。”白衣短发的叶麒有些不耐的说道。
“说的也是。”
她们两人的目光碰撞,似乎擦出了火花,完全就把陈彩云给彻底的忽视了。
此刻的少年陈彩云还是有那年轻人的心高气傲,被这俩只比他大一两岁的女生彻底无视,男孩子要强的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张了张口。
“聒噪。”
还没等出声,他就被叶麒瞪了一眼。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感觉气势被压了一头的陈彩云有点不服气。
“你现在说了。”叶麒扫了他一眼。
“你这女人,好狗啊.....”
龇牙咧嘴吐槽着的陈彩云在不小心逗笑了那青衣女孩黄麟之后,也成功的招惹到了眼里有杀气的叶麒。
“那以后你就给本小姐当狗吧!”
“我可没同意呢。”
开口的不是陈彩云,而是和叶麒对峙的黄麟。
“你自己找去!”
“可这只比较好玩。”
总感觉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的陈彩云瞅着面前这俩开始斗嘴吵架的女孩子满脑子问号,然而没有时间让他多想。
裁判大叔敲响了比赛开始的金锣,随着‘当’的清脆响声传开,本来在吵着这狗子跟谁的两个小姐妹顿时就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严肃表情。
无形的气场从她们体内散发,华夏的修行流派大抵分为气、剑两道,很显然,她们俩走的便是前者,凝气于身,贯通精气神、心身体,不借外物而求自身的大圆满。
以心念、意志、精神驾驭魔力便是亚洲法系的根源,是与欧洲法系以魔咒驱使魔力截然不同的,使用力量的概念。(法系详情在作品相关)
而魔力,在这里便被称为‘气’。
无形有质的气场从她们体内迸发,瞬间便大惊失色的陈彩云拄着竹棍如迎狂风。
“不是说十二岁才能学完基础小学毕业,十五初中气、剑入门,她们怎么都直接进高中,气修都转职了?!”
好想大喊着‘她们作弊’的陈彩云眼前一花。
咏春寸拳——佛山无影脚。
勉强用自家太爷爷种的竹子挡下这清理杂鱼一击的陈彩云....他棍子屁事没有,人却在瞬间被打飞到了裁判大叔的怀里,两人同时飞出了擂台之外。
这俩都能在十五岁以上青年组打个火热的姐妹在来到青少年组时,简直就是无解的bug。
一代少年天才折戟于此,竹棍没断,他心凉了半截。
“爷爷你坑我....我不跟你当咸鱼了....老爹你离我远点.....我不要摆烂.....我要跳级.....”
至此,转眼两年,铸剑山巅湛卢剑出,世间便多了一位少年剑修——
以及......
“说!你要当谁的狗!”
看着两个杀气腾腾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汪汪?”
连夜买机票跑路的陈彩云来到了霍格沃茨,啃下了最后一口烧鸡肉。
“我和张秋命理相克,她老爹是佛山的,虽然她很可能没去过佛山,但她是广东人的身份是不会变的!”
“我妈在武夷山休的产假,我户口是那的,我是胡建人!”
“广东人人煲仔饭,逮着我胡建人就下锅.....”
陈彩云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
“兄弟啊,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无能为力啊。”
“我现在听到佛山这俩字我就哆嗦....”
没忘嗦了嗦手指头的陈彩云一脸忧伤的打着饱嗝,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霍格沃茨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