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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天下第一美人,小妖
窦偁继续说道:“澄心堂纸制造是不传之密,吾儿在小林镇发现的作坊必是陆奇峰无疑。此人是官家一直寻找而不得的人,你道爹爹为何被官家封赏到此处?就是官家委派为父寻找陆奇峰!
还有丁忧(父亲去世守孝三年)在金陵的刑部尚书吕端,也被官家委派暗中查访陆奇峰。还有被罢官的宰相赵普,没回老家却来到金陵城定居为何?恐怕也是为此事而来。江宁府知府韩亮谋是当今宰相卢多逊同党,自然也在找寻陆奇峰,想立下奇功。群狼环伺,陆奇峰难逃毒手啊。”
“爹爹。我们该做什么?”
“陆奇峰虽是一匠人出身,却有士大夫气节,此人若交给官家必死无疑。为父也是为难哪——可即便是我们放过他,也难免被吕端、赵普、卢多逊找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陆奇峰又能躲到哪里呢?如今之际恐怕只有陆奇峰假死一条路了。而且此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儿啊,你有武功在身,只有你一人操办,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通知陆奇峰让他假死,改名换姓到别处再操弄一份户籍。朝廷不再追查,陆奇峰才能得善终。”
窦青铜躬身道:“爹爹。儿子愿意为此事奔走。”
窦偁点点头:“好吧。你偷偷做好此事即可。以后再也不要提起,到此打住!”
“是。儿子明白。”
窦偁深邃目光看着儿子:“还有,为父身子不好。家主之位现下就交给你,继承圣恩山庄一切财产。还有汪氏小妖的秘密,也要你承接下来。”
父子二人对话间,不成想二十步远一处石灯后躲着魏姨娘,将对话听个清清楚楚。远处回廊里恰巧有人路过,魏姨娘慌忙离去。
“汪氏——小妖?”窦青铜几乎要惊掉眼珠子。这不是全家不可触碰的秘密么?如今要交给自己了?
窦偁郑重说道:“是的。赵家大宋出身微末,要想标榜自己为天下帝胄正脉。必有两物方可。第一是和氏璧雕成的传国玉玺、第二是周朝遗留的九鼎。如今玉玺已经到手,还差九鼎。
周朝后裔本姓姬,为了躲避秦始皇追杀,改姓周。周家死守九鼎埋藏地点,每代人只有一位守鼎人知晓秘密。传到南唐小周后周薇这一代,周家无男子,秘密交到小周后手中。
为了骗出九鼎下落,南唐李后主强娶小周后,最后没得到秘密。李后主降宋以后,官家赵光义逼迫周薇说出九鼎下落也未得逞。周薇作为守鼎人,宁肯自戕也不会说出九鼎下落。
最后周薇说给官家赵光义两个条件:其一,回金陵老家,死前会遗书上可标明九鼎下落。其二,若是在金陵找到心爱男子,与其婚配生下孩儿,也会交代九鼎下落。
周薇名为小周后,其实还是处子之身。若是生下下一代守鼎人,当然会交代九鼎下落。所以为父迁来金陵城第二个任务,是受官家赵光义委托监督周薇说出九鼎下落。”
窦青铜点头道:“怪不得小妖美若仙子,原来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小周后周薇!”
“怎么,你见过她?”
“昨日一早,儿子花园练功之时,听到有人歌唱。走过去看了一眼,如此之美不是她还能是谁?”
“儿子。你可愿意娶她为正妻大娘子?”
“爹爹。周薇比儿子大八、九岁,这……如何……”
“你娶她有诸多好处。其一,周家为华夏皇族正脉后裔,若与之结亲,则我窦家便成为真正的高门显贵。其二,与之结亲,最后九鼎下落交与官家,我窦氏成为大宋赵家恩人。不但获得世袭侯爵之位,更会代代得享赵家恩荣,不受皇位更替影响。”
“爹爹。我们是不是太功利了……”
“不是的。为父观周薇实在是本朝第一奇女子。一十三岁被李后主强娶,一直到官家赵光义利诱。她不为世间皇后之位、荣华富贵所动,两位皇帝也没使得她就范,依旧保持处子之身。
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品行如此高洁的女子。即便她大你八九岁,吾儿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你也算三生有幸了。其实为父也是一说,她是难以撼动的女子啊!”
想到周薇仙姿娇容,窦青铜一阵心痒难熬。穿越到大宋一回,若是能娶到天下第一美人,这一生可是牛上天了!随即窦青铜咬牙暗自给自己打气,追上周薇、娶了她!窦青铜冲窦偁笑笑:“爹爹。儿子有信心拿下周薇,请给儿子几个月时间。”
“呵呵呵。我儿不知哪来的自信。”窦偁觉得窦青铜不太可能娶到周薇,此女子之坚毅,世间无出其右者。刚刚说是怂恿儿子追周薇,想想都好笑。怎么可能?如同儿子说梦中找到为自家治病的药一样,难于上青天呵!
窦青铜离开康馨随园,回到郎月轩。自己随身小丫鬟十四岁的幼娘正在绣香囊。抬头见窦青铜归来,高兴得要飞。立时抛下手中针线、香囊跑过来“哎呀。二哥儿。昨晚你您去哪里了?”
窦青铜见幼娘激动之余,将香囊扔进一旁鱼缸里。窦青铜调笑她:“看你,又是针又是线的,是学姜太公直钩钓鱼么?”幼娘想不到二哥儿还会与她说笑,惊讶之余,忙挽起袖口去捞香囊。
幼娘来到窦青铜身边大约有半年时光,还是有些怕二哥儿。平时窦青铜学文又习武,很少说话。就是一个闷葫芦的性子。她哪里知道,这个身体已经融合进另外一个穿越来的身体,不再是闷葫芦了。
窦青铜当然知道,原来的窦青铜是让幼娘害怕的。想与她开玩笑,改变原来的交流方式。原本窦青铜每晚必回郎月轩休息,昨夜忽然不回幼娘一个人住有些害怕。窦青铜故意说道:“我今晚也不回了,就是路过看一眼。”
“回吧。要不回家奴家陪您下棋好不好?上次您让了奴家四子,这次让五子嘛,以往都是我输的,说不得这次就赢了呢?难道二哥儿怕输么?”幼娘动了脑筋,以下棋来勾搭窦青铜就范。
窦青铜他岂能不知幼娘的小脑筋?故意说道:“不好!你棋艺比我还臭。下棋么,一定要与更高水平的对弈。与不如自己的瞎混,只会越来越臭。”
她拉住窦青铜衣襟,有些哀求的口气道:“好二哥儿,回吧。等奴家明天买了糕饼,先给二哥儿吃好不好?”
窦青铜故意慢吞吞欣赏鱼缸,没理会幼娘哀求。幼娘眼巴巴望着窦青铜侧脸,眼中泛起雾气,雾气之下即将聚集莹莹露珠了。窦青铜忽而回头道:“幼娘你看看我的鞋子。”
好不容易窦青铜有了反应,这就是希望的开始。幼娘赶紧蹲下去看视,一双玄色净水锦缎鞋子干干净净。“很干净啊。”幼娘不知道窦青铜为何要自己看鞋子。
幼娘话音未落,窦青铜忽而飞身迈过幼娘头顶。嘻嘻哈哈闪身躲开。幼娘眼底露珠终于凝结成大滴泪水,流淌下来。幼娘缓缓站起身,捂住脸儿哭出声来。让人在胯下过,是最侮辱人的。幼娘怎能不哭?
窦青铜回头,见幼娘耸动双肩,不停抽泣。心下也是有些懊悔,原以为就是一个玩笑,只是不知道幼娘会如此在意。窦青铜走回来蹲下身子,无奈说道:“要不你也迈我一次,咱扯平了,好不好?这个你也没掉一块肉……”
幼娘抹了泪,瞪着照灯一样的眼睛,攥紧两个粉色的小拳头。仿佛浑身都用上了力气,脸儿也憋个通红,最后蹦出一句话:“你……你……无赖……”
窦青铜牵上幼娘一只小手,仰头望向幼娘,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如同一只小狗在请求原谅。牵上幼娘小手这是第一次,手儿相碰一刹那,幼娘忽而打个冷战。如同男子撒尿后的一激灵——这是窦青铜心中的阴暗想法,自是不能说出口的。
幼娘轻轻挣脱,不知她想挣脱,还是敷衍一下。反正没挣脱出来。对公子她是不能过分的,人家都蹲下请罪了,还要怎样?一下向上提起手臂,明显是让窦青铜起身的意思。事到此处,幼娘已经原谅他了。窦青铜借着拉她一下,起了身子。伸出双手捧在幼娘小脸儿两侧,一双拇指为她拭去泪水。
“去——”幼娘一下子害羞起来,慌忙中她哭中带笑的喷出一股鼻涕,正喷在窦青铜胸前。
“哎呀!奴家的错!都是奴家的错!恳请二哥儿不要见怪……”幼娘惊呼一声,忙掏出丝帕为窦青铜擦拭衣襟上的鼻涕。窦青铜已然看到鼻涕痕迹,不由咧嘴。
“二哥儿,快脱了吧,奴家为您换上。”幼娘点头弯腰的说话,这是自己的大错。此时刚刚窦青铜的胯下之辱,已经不算什么了。鼻涕喷到主人身上,这是要动家法的。十个戒尺手板一定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