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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换酒店？”她不解。
”今天在这谈事，就近。”他拿了行礼，并未说实话。换地方，是为安全起见。那起飞车也许只是个意外，但是他直觉并不那么简单。
他将她安顿好，给她叫了晚饭，只身去见郭宏伟。
和郭宏伟见面的地方，距离新入住的酒店不到一公里的别墅区。郭宏伟在这有一套闲置住宅，平时没有人住，只是偶尔叫人来清扫。
“查到了吗？”丁东见面就问。
“别急，上去喝几杯再说！”郭宏伟穿一身丝绸睡衣，笑眯眯地引路。
“不喝，开车来的！”
“好吧，好吧……”郭宏伟拖着长音，笑容勉强：“不喝酒的话，那……你一会儿得大方点，锦绣在这呢……”
“……”不先告知！丁东手指着郭宏伟，说不出话。
“我和锦绣是铁哥们儿，不能因为你们俩崩了，我们就不见面吧？”郭宏伟捋着自己的大背头，笑得猥琐而无奈。
“那我下次再来吧。”丁东实在不想见陈锦绣，毕竟分手的时候，好像都是他不对。
“不用这样吧？我刚才跟锦绣说了你来，人家都不介意，你还不如个姑娘！”喷完丁东，郭宏伟大拇指指着楼上的方位，斜着眼，歪着嘴说：“你要的监控录像，我一哥们刚传过来，还热乎着呢，爱看不看啊！”
丁东仰头看着上方，思量再三，将心一横，就头里走了。反正他和陈锦绣已无瓜葛，看完录像走人就是。
锦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盘着腿，正对着电视机打游戏。见到丁东进来，问了声：“来了？”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就继续游戏中了，不再理人。
丁东嘴角抽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他卡着腰，只等郭宏伟查到的录像。
“往那边去点！”郭宏伟对锦绣说，便坐在沙发正中间，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丁东也只好坐在郭宏伟旁边。
录像确实是城南老街没错，丁东盯住屏幕，不想放过一丝细节。过一会儿，他看到录像里的龙菲，在路口东张西望，然后欲过马路的时候，果真拍到一辆黑色的车几乎是贴着她开过去的。他瞳孔放大，将播放暂停。想看清车牌号码，无奈车速太快，无法看清。
“还有别的角度吗？”
“真难伺候！”郭宏伟点开第二个文件，这个录像正对着龙菲的方向，离得近，拍摄得也清晰些。锦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游戏，也凑到电脑前面看。
这回那辆车拍得更清晰了，丁东放大去看，却大失所望，那是一辆没有上牌的新车！他仰头靠在沙发上，一脸无奈。
“哟，挺精彩啊！”郭宏伟笑说，丁东以为有什么线索，坐起来细看，屏幕上放的正是他英雄救美的画面。他右手捂着鼻子，脸低下去。锦绣将嘴一撇，扭过头去继续打游戏。郭宏伟倒回去又看。
“别看了，没有车牌号，看了也没用！”
“谁看车牌号，我看姑娘呢！”郭宏伟将那段画面放大，乐呵呵地说：“长得还行！嘿嘿，怎么不带来给哥们儿看看？”
“看什么看！我走了。”丁东一无所获，有陈锦绣在的情况下，他也没心情和郭宏伟叙旧。
“那么长时间没见了，来了就让哥们儿帮忙，哥们儿帮了，不一起吃饭也就算了，来了就走，你这是人做的事嘛！”郭宏伟抱怨道。
丁东被数落得没脾气，便说：“明晚吧，一起吃饭！”
“这还差不多，不过锦绣也去哈！”郭宏伟把脸板起，等他点头。
锦绣忙说：“我就算了，别让人为难！”
丁东见她这么说，仿佛只有他才是小家子气。若越是避讳，越是显得迈不过过去那道坎，他只好说：“一起吧！”
“那成，把你那妞也带来！”郭宏伟斜着眼睛笑说：“哥们儿帮你把把关！”
“滚！”
第二日晚，龙菲要回酒店听网上名师讲的设计课程，丁东也不提与郭宏伟饭局之约。基于损友郭宏伟的口无遮拦，再加上前任锦绣，这顿饭不太好吃，他当然不会惹这麻烦。
见到丁东一个人来，郭宏伟笑话他道：“怎么金屋藏娇，不能见人呐？”
“不是那种关系，让人来不好。”他只好说。
郭宏伟指着丁东对锦绣说“听到没？不是那种关系，还搂搂抱抱的，这不是臭流氓吗！唉，你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眼瞎！”锦绣晃着二郎腿，不正眼瞧丁东。
丁东无力反驳。他们是郭宏伟共同的朋友，经常在郭宏伟家玩。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在一块了。做朋友的时候，玩得来，做了恋人却经常吵架。不过半年，就分了手，断了来往。丁东承认自己不是合格男友，不过他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就连分手的主要原因，他也说不清。只记得架吵得太多，散了之后也懒得再和好了。这次回M市偶然遇到，他只想客客气气吃个饭。
丁东开车过来，且第二天要做第二轮面试，他不想喝酒误事，郭宏伟勉强不来，便和锦绣两人喝了。大部分时候都是郭宏伟在说话，另外两人负责聆听和配合。
两瓶白酒喝完，郭宏伟说话开始大舌头了，锦绣也喝的脸色潮红。喝到饭店打烊，才算完。
郭宏伟司机将他接走，丁东陪锦绣等代驾，两人沉默以对。
锦绣突然笑了起来，说：“丁东，你知道吗？你就是一混蛋！”
丁东不承认，也不反驳，由得她说。
见丁东不语，锦绣笑得更大声了：“最混蛋的是，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混蛋！”
“……”初秋的街道，夜风乍起。他能说什么？他当真不知道。
代驾司机过来，锦绣上了车。他也回到自己的车子。
他将车窗打开，夜静风劲。他在奔驰的速度中，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可是锦绣不多的话中，仍充满了对他的厌恶和不满。他想理清过去的纷扰，或许真的能证明他有多混蛋。然而过去，是碎了的瓶子，拼不全，也看不清原本。
在酒店房间的门口，他犹豫地敲开了隔壁的门。龙菲穿着睡衣，睡眼朦胧。
他靠着门框问：“我是一个混蛋的人吗？”
大半夜的，敲开单身女孩的门，问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无聊问题！
“你再不回自己房间，就很混蛋了！”
龙菲怕他做出出格的事，用力将他推了出来。门重重关上，她想：这喝了酒的人就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