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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如蜻蜓点水,又如风过惊起湖面涟漪。她欲寻蜻蜓飞处,欲听风声来处。却被引入从未见过的山水,再回眸时,才发现那山那水不过是他制造的幻境。她想从中逃开时,已无力挣脱。
百转千回中,他突然停了下来,说:“晚安,宝宝,明天带你去买手机。”
他不忘端起那杯水,将灯关掉,出去带上了门。
龙菲踹了一脚被子:“什么人嘛!非把她留下来,只为了简单的亲亲?”
然而困意很快袭来,龙菲再醒,已是日上三竿。
她挪到客厅,丁东正在沙发上看电脑。
她问:“你今天不要上班吗?”
“周末啊,你想累死我吗?”
她傻笑,几天不上班而已,都没有了日期的概念。
她坐过去,问:“现在,忙吗?”
“不忙,看邮件而已。”
“……我能问问你……还有平平,关于你们的生活吗?”
“……没问题,你先把桌上的面条吃了。”
龙菲看到桌上是一碗青菜鸡蛋面,便端起来坐到沙发上:“我一边吃着,一边听你说。”
丁东只好合上电脑,他看着龙菲手中那碗面,热气腾腾的样子,像足了幸福安稳的生活。
往事回忆起来,并不都是美好。他记不清太多,模糊的记忆中,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养父母从孤独院里将他领走。亲生父母什么样子,他们是做什么的,是怎么去世的,他一点都不清楚,甚至在孤儿院的日子,他能记住的只是一些片段,大部分他能记得的只有饥饿的滋味。
后来他来到白家,一切都好了起来。白家有一个女儿,叫清清,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开始的时候,清清对他是有排斥的。而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变得很快。没过多久,清清便习惯了丁东的存在,两个小孩经常一起玩玩具,看故事书。小小的丁东,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养父母看他懂事,更加喜欢怜惜。作为白家的一员,他也曾改姓白。
又过两年,白家又生了个女儿,叫平平。平平生得粉雕玉琢,笑得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全家人都特别喜欢,清清更是喜爱的称呼妹妹:“你这小珍珠圆子。”
随着他们的长大,医生出身的白父辞职做了销售,慢慢涉足医疗器械领域,且越做越大。渐渐地养父母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他们,家里就请了保姆。丁东不放心保姆照顾平平,除了写作业的时间,他包揽了照顾平平的工作。可以说,平平是他带大的。
再后来,丁东和清清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为了以后可以帮助养父母的事业,丁东选择了金融专业,而清清选择了自己擅长的美术。有一天,丁东和清清回家过暑假,白父说:“你还是改回自己的姓吧,毕竟是亲生父母给的。”
丁东对养父母一向是言听计从,便也不问原因,又姓回了自己的丁姓。已经上高中的平平,问道:“你不姓白了,我还能叫你哥吗?”
丁东最疼这个妹妹,温柔地对她说:“不管我姓什么,都永远是你哥。”
平平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姓丁也挺好的,叫丁东比叫白东好听。”
往事到这里,是难忘的美好记忆。慈爱的父母,友善的姐妹,富足的生活……丁东陷在美好的回忆里,真想停在那里,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就着丁东的故事,龙菲吃完了一碗面。丁东见她瞪着大眼睛,很期待他讲后面的故事。他抚上她的脸,问:“宝宝,你一定没挨过饿,也没过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吧?”
龙菲想了想,说:“有啊,在我奶奶家住的时候,也挨过饿。”
“……”
“我奶奶家吃饭是定时间的,我要是在饭点不好好吃饭,她是不会管我平时饿不饿的。我要不在饭桌上好好吃饭,要不只能饿着等下一顿的来临……”
丁东莞尔:“看来奶奶是一个讲究规矩的人。”
龙菲又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又无父无母了呢?”
丁东沉思一会儿,道:“……后来,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清清在一所学校找了份美术老师的工作,爸爸想让我回家里帮忙,我就进了云上。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爸妈还有别的想法。有一天,爸爸单独找我聊天。他说我是他们养大的孩子,所以他们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希望我永远都是白家的一分子,问我愿不愿意既是儿子也是女婿。”
“女婿?”
“他们希望我可以和清清在一起。我当时也很震惊,一直以来,我都把清清当作妹妹,可是白家对我有恩,无论他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你这人,还挺讲义气,不过白清清也这么想的吗?”
“我不知道……也没时间知道……因为,那一晚,我……很混乱,我出去散步,很久才回来……”
丁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往事重映,仿佛还是昨天。许久,他才说:“等我回来,爸爸、妈妈、清清……都……没了,平平捡回一条命,进了医院……火灾……”
龙菲听他平静的说,而那惨烈的画面龙菲可以想象得到。她震惊地听他讲完,有些责怪自己不该让他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折磨。她上去抱住他:“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再想起这些……”
他抱着那温暖的人,闭着眼睛,说:“都过去了,现在有你,是最好的生活。我打算,等平平毕业,就将云上清平交给她,毕竟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龙菲点头:“你高兴就好。”
“不过,你也知道了,只有DD才是我自己的,我没那么有钱……你会不会嫌贫爱富?”
龙菲捏着他脸:“什么话!要那些钱干吗?有这张脸就够了。”
丁东揉着自己的脸,说道:“也不轻点,下手真狠!”
“好了,听完故事了,我要去修手机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丁东道:“你那手机,我看了,应该修不了了,去买一个吧。”
龙菲道:“先修修试试……”
丁东笑嘻嘻地问:“你是因为这张脸,才喜欢我的吗,就没有点别的?”
龙菲眼睛斜着他道:“脸还是其次,吻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