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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时间静止在几万年前的某一刻。
流出的鲜血仍是温热的，沙石停留在半空中未曾落下，拿着武器的参战者停在了冲锋的时刻。
进来的地方是在边界，隔着无数人，一眼看不到内部。
从现场情况来看，这些人都是在围攻一个宗派。
那个宗派的实力很强，向内部走去的路上，可以看到他们带走的对手数量远超自身死亡人数。
越往里走，人数越少，交战双方的实力也越强。
“这些都是什么人？同一境界战斗力比其他人强了太多。”
问离说完就看着景汐，凌衍也等着她回答。
景汐后退一步，“看我干嘛？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这里有个战场我都是不久前才听说的。”
继续走直到中心，那里只有一个人，他的生机已断，时间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停滞，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周围都是被他杀死的联盟高手，尸体躺了一地，不少人连个全尸都没有。
只从尸体留下的余威就能知道那些人比他们现在还要强，可这些强者只是杀一人居然都要拼上性命。
问天阁有世间各种大事的相关记载，关于这次大战却只有只言片语，这显然不合理。
“他到底是谁？”
问离的自言自语没指望有人能回答，他在周围寻找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景汐一直看着中心的男子，只看境界，他和周围其他人相差不大，却能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反杀对方多人，这种战斗力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凌衍走到景汐身边，“看出什么了吗？”
“他太普通了。”
这个普通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这个人本身，和周围那些视死如归的人相比，他的眼神不够坚定。
表面的张狂桀骜下还带着隐隐的畏惧，普通人这样很正常，但他是能与几乎整个世界为敌的人，有这种想法就很有问题。
他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该走这么远。
普通人、异乎寻常的实力，这两样加起来好像也就气运之子能满足了。
好运被天道选中的人，走到巅峰需要付出的东西远比其他人少，心智很容易就比不上同等级的人。
如此艰难才成功杀了他，如果不是天道在后面帮忙根本不可能，这些人是直接对上了天道。
在本世界和天道对着干，看样子还略胜一筹，厉害！
不过这气运之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惹得所有人都想杀了他？
问离脸色凝重，“我刚刚看了他们身上的宗门令牌，没一个是我们知道的，他们说不定不属于这个世界？”
凌衍提出另一种可能，“或许是关于他们的记载全部消失了？”
“怎么可能？谁能有这种实力？”
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法则都是同一系，这些人百分百是这个世界的人。
问离看到在两人讨论期间扒那些人储物空间的景汐，“你这是在做什么？”
“当然是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关于当时大战的信息”，景汐一个人一个人找，信件、留音石等，说不定就有人带着呢？
有了凌衍和问离的加入，他们很快就找到几个相关的东西。
左倾天应该就是这个人的名字，当时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他要飞升，大家来阻止他。
至于阻止的原因，说是天道要逃，杀了左倾天就能阻止。
所以这件事说白了就是数万年前的修行者发现天道即将崩溃，想要带着这个世界存在的根基也就是最本源的法则逃走。
没了法则这个世界也会毁灭，为了自保修行者就开始反抗天道，当年的结局是他们成功了，气运之子被杀，天道没了离开的途径，自身再次受创，沉寂多年。
这次的男女主就是天道新选的气运之子，它再次计划离开。
如果是天道出手，彻底抹除当年的信息，误导现在的修行者也不难。
高位面的飞升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形成自己的完整法则，自己开辟世界做天道，但是男女主的法则都是天道给的本世界法则，相当于天道在他们身上做了个备份。
世界上最本源的法则就那么多，彻底放到男女主身上也要不了多久，一旦成功，天道就能随着男女主一起离开。
按照系统给的原本剧情发展，男女主离开之后，这个世界就会毁灭，而天道却可以换个世界重新开始。
这样说来，男女主不就是帮天道送了个快递吗？或者说他们的存在就是个人形U盘？
这个世界的所有修行者都有一个假常识，天道即法则，所以根据目前仅有的信息凌衍和问离认为天道是因为世界即将毁灭才走的，要救世就需要先补齐天道也没毛病。
除了修行者体内有法则之外，法器里面也是有的，可以用来补齐天道。
这个思路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真这么干了，那就是在帮天道跑得更方便一点，这行为就相当于帮助残血敌人补血，嫌自己死太慢。
等他们讨论完，景汐拍了拍凌衍肩膀，“要不我也说说我的建议？你们要是想救世，有两个方法，治标的方法就是杀了如今这个世界上和左倾天一样的人，这样至少能拖延时间，治本的方法就是毁了现在这个天道。你们想选哪个？”
杀两人就能救世，问离肯定选杀了他们，但是凌衍不会，他会阻止问离拿灵犀宗血祭，同样也不会选择杀男女主。
凌衍直接排除第一个选项，“为什么要毁了天道？”
“因为要崩溃的不是法则，只是这个有自己意识的天道，天道顺应趋势走向毁灭，顶多就是修行者原来的修行方法不再是最佳的，修行路会困难一点，仅此而已，但它要是成功跑了，这个世界才是真完了。”
问离自认他们问天阁才是最了解世界的人，并不相信景汐的话，“天道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
“天道是天道，法则是法则，天道与世界的关系大概就像是……宰相与这个国家的关系。”景汐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符合这个时代的例子，要是他们知道马原的话，她更想用世界是物质的，法则就相当于物质，天道就相当于古时掌管一切的帝王的例子，这个显然更合适。
“宰相权力巨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要是出了问题，换一个就是，不会动摇朝廷根基。”
“而法则就像是皇权，真正主宰一切，皇权要是被颠覆，就说明那个国家彻底覆灭。”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宰相要完，所以就想拿左倾天做运输工具，带着国家的国库、重臣、秘籍这类的国之根本跑路，他跑了之后换个地方可以建立新的国家，自己成为能掌握皇权的宰相，比之前的地位还高，但原本的国家就没了。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关系。”
“一心为公的宰相有，但也不能否认有的宰相他就是只想自己活命，现在这天道就是知道在这个国家它肯定活不下去，不顾一切只想自己活命的宰相，你们想补齐天道，就是在帮他跑得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