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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的家位于心牧城最北侧的边角,那里有一处土坡,土坡直接与密林相连,房屋由竹片所制。
感而观之:给人一种高风亮节之感,岸芷汀兰之癖,幽潜隐晦之怀。
瘦子与胖子总是对这样的阿七嗤之以鼻。
只是阿七并不在家。
瘦子与胖子扑了空,他们以为阿七定是畏罪潜逃,并忿忿起誓,不抓到阿七誓不罢休。
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丛林上方夺目的“小太阳”,以及从自己右侧一闪而过的牧真等人。
瘦子与胖子距离化灵之境的进阶只差一步之遥,他们能清楚的感受到牧真等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出于好奇,决意跟之。
……
阿七这些时日几乎都在密林中生活。
他与荥儿一样,密林于他也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因为密林中有许许多多的灵宠,有些见过,也有些从未见过。
这勾起了阿七强烈的好奇心,对于正在痴迷于收集灵宠的阿七而言,这简直就是上苍对他的馈赠。
那只会灼烧技能的灵鸡,便是在这密林中捕获。
迄今为止,阿七已经驯服了五只灵宠:
灵鸡、灵鼠、灵蛇、灵犬、灵羊。
灵兔是他要收集的第六只。
他之所以要收集这些灵宠,主要原因在于他始终相信一套宇宙万物相生相克的理论。
相生则繁衍,相克则残缺。
那么,对于生灵而言,凡有残缺者,收集之。
如此一来,集齐所有的残缺者后,便应当有机会窥视出这宇宙背后的原理。
毕竟残缺必有因,这是阿七的执念。
正如:鼠无牙、牛无齿、虎无脾、免无唇、龙无耳、蛇无足、马无胆、羊无神、猴无臀、鸡无肾、犬无肠、猪无筋。
如若能够找齐这相生相克的全部的灵宠,他欲使他们的灵力属性合而为一,力量理应可以撼动天地。
阿七对自己深信不疑,深信的甚至会让人觉着:如若届时没有产生撼动天地之力,他只会认为,残缺元素尚未集齐。
在丛林中与灵兔周旋了数日的阿七,已经精疲力竭,心生疲倦。
“这灵兔果真不好对付,看来仅凭一人之力是难以捉到了。”阿七瘫坐在一个石块上喃喃自语。
阿七年近二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若瓠犀。
嫣然一副女子模样。
可他分明是个男子,此般容貌想必也是与他信守的阴阳五行之道不无关系。
禁欲系的修身之法,外加他常年与灵宠之间的灵力交融,似乎给予了他爱美之心。胭脂水粉,也是他随身之物!
这里已经是密林深处。
蝉噪显林静,鸟鸣衬山幽。
山泉流淌,发出涓涓之音,阳光穿透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古木虬枝,苍老树皮,青苔藓类,鸟语花香……
“呱呱呱——”
蛤蟆的鸣叫声也从未停止。
阿七在这里随地而安,也不觉得有半丝不适。
他就这样躺在石块上睡了过去。
阳光渐落,转眼间夕阳西下,密林中夕阳的余晖若有若无。
阿七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偌大的洞穴之中。
滴滴泉液沾湿脸颊,阿七顺势给自己洗了洗脸,算得清醒。
自己深处一处水石旁边,头顶一缕阳光源自洞口而下。
抬头之时,视线可及,如井底之蛙。
“呱呱呱——”
“咕噜咕噜——”
鸣叫声依旧不曾停止,两股声音略有差距,阿七辨得清晰,一是青蛙,二是蛤蟆。
寻声而去,阴暗之中,洞穴深处,枯藤低垂,石壁之上,翠藓堆蓝,光色合着水汽,映射片片烟雾。
耳遇声音渐浓,萦绕出懵懂。
行于尽头,只见樽罍靠案,肴渣残存,似有人迹出没。
环顾四周,只见身后之路,中央之处有一石碣。
碣上刻有几行小字:
“林中之穴,灵力之源,灵蛙之石,井底之中,可遇不可求也。”
石碣早已青苔满布,只因刻痕极深,字才显而得见。
看得出,字是由多年山的前辈所刻,且灵力之大,深不可测。
阿七未来得及多做思虑,只见石碣下方,缓缓有一周微光闪烁,若隐若现。
这股光线所散气息极为奇特,阿七从未曾见。只觉得有灵力之感,却又夹杂着气脉之声。
阿七困惑不已,喃喃自语:“灵属静,气属动,据我所知,这二者之间应如水火而不容,相克而存,怎会交错而生?怪哉!怪哉!”
阿七正处愣神之时,忽然之间,石碣被光力震起,光柱立现。
阿七被扩散而出的波力向后震飞数米,一屁股坐在了水池之中。
水花溅起又落之时,光色忽然消失。
原来石碣下是一口井,阿七好奇之际,井中传出一阵低沉的感叹:
“没想到,这小子境是气之灵身,古往今来从未得见啊!”
“咳咳咳——”紧接着便是一阵咳嗦。
“呱呱呱——”蛤蟆的鸣叫开始在洞中回响。
阿七连忙站起,奔于井口,俯视而下:
只见一个偌大的灵蛙正坐在地上正与一位少年交谈。
那是行远。
行远被蛤蟆带入密林中后,便被灵蛙含于体内,并卧伏井中。
它已经为行远治疗了数次。
阿七看着眼下的灵蛙,惊叹不已,低声自语:“听闻,灵蛙具有强大的治愈能力,只要有一息尚存,便可有痊愈之能,莫非灵蛙正在给这位少年治伤?”
行远:“气之灵?那是什么?”
灵蛙:“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世并不知情,我只是一只井底之蛙,存在于此已经将近百年之久,所遇之人迄今为止只有两人。你是第二个。”
行远疑问道:“那第一个是什么人?”
灵蛙:“第一个应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记不清楚,只记得那人体质属气,来时以被剑气所伤,伤入骨髓,体无完肤,奄奄一息。”
行远连忙问道:“后来呢?你救了他么?就像今日救我一样?”
灵蛙:“我是救了他,但他与你不同,你是被灵气所伤,他是被剑气所伤!”
行远:“练气?我在儿时听爷爷说起过,只是从未见过。”
灵蛙:“当年,我治愈他后他便留了下来,再也没有走出这个洞穴,我见他心意坚决,便容他留了下来,由我的蛤蟆们为他每日觅食。他,就在你的身后!”
行远听罢,立即转身,却见青色斑班的石壁根下躺着一副骨架。
行远吞咽着口水,欲言又止,又发觉那副骨架上有一本书籍。
“他身上是什么?”
灵蛙:“不知道,不过,应是他用性命所守护的东西。那本书他自死也没有翻开过一次,但也不曾让我窥视半分。”
行远:“那,你就不看一下?”
灵蛙笑道:“他体内练气浑厚,与我的灵力相互克制,那本书不用看也知道是有关于练气的某种秘籍罢了,于我无益。你若有兴趣,倒是可以拿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