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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多了。馨雅走过来又用手臂试了试我额头说:“嗯,基本不烧了。感觉怎么样?”
“比刚才好多了,但......”我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免得她又啰嗦。
“那你接着睡吧,明天早上看情况,不见好就陪你去医院。”
我微闭眼睛,其实睡不着,但是又没精神起床,继续迷糊着。
“欧莱雅就行了,我一直都是用这个的,干嘛瞎花钱买雅诗兰黛的呀。”
听到馨雅说话的声音,以为跟我在说,用力睁眼瞥了一下,发现她在妻子的化妆台前,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检查着桌子上的一排化妆用品。
说来确实有点浪费。每隔一两个月,我就会将妻子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更换成新的,十年来都是如此,假想她在世的话用完了该买新的一样。但我上次更新的时候,那家店里其他的全套都有,就是欧莱雅的晚霜没了,经不起售货员的蛊惑,就用雅诗兰黛的替代了,心想也让妻子试一试这个品牌。
不是说一分钱一分货吗,贵点就贵点吧。
我想馨雅说的应该就是那瓶雅诗兰黛的晚霜。
我知道她又出状况了,但没精神去搭理她,继续微闭着眼睛。
“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馨雅的声音在我耳朵边上响起,有点魅惑。我说不清是又睡了一觉还是没有,警觉地睁眼,发现馨雅的脸都快贴到了我的脸上。
“行了,该睡觉了。”我担心再贴近一点,馨雅会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催她离开。
“好。”说完这句话,馨雅就进了卫生间。
女人在厕所花的时间都会比较长,尤其晚上睡觉之前,我虽然对馨雅进了我房间的卫生间有过疑惑,但那只是很短暂的一个闪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一阵凉风侵袭我的身体。原来是馨雅从卫生间出来就直接撩开被子上了床,身子向我这边靠。
“哎,哎,你什么意思?”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被子,缩着身子,更像一个女人在躲避一个男人的侵犯。
馨雅看着我,很失望的样子,说:“怎么了,你是不是很厌倦我了?”
“什么厌倦不厌倦的?”
“那你还躲?还不快搂着我?”
我这时已经完全醒了:“馨雅,你看清楚了,这是哪儿?这不是你睡觉的房间,这也不是你平时睡觉的床!你上了我跟妻子睡觉的床!”
一方面是生病了中气不足,另一方面也不想让馨雅下不来台,我说话的音量不高,但口气还是比较严厉的。
馨雅好像被彻底唤回到现实,慌慌张张环顾四周,红着脸,丢下我这个病人,转身就出去了。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方面觉得馨雅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我跟妻子的私人领地,妻子走后这么多年,我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馨雅竟然那么自然地就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这幻想也太离谱了。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一个雯雯的孩子弄得我到现在还躺在坑里没爬上来,要是再跟馨雅弄出一个孩子来,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但一想到馨雅车祸的遭遇,又忍不住为馨雅感到怜惜和心痛。
第二天一大早,馨雅就上楼来到我的房门前,问我感觉怎么样,还烧不烧,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应该不烧了,感觉好多了。”确实是感觉好了很多,但是要去公司上班的话,还是有点勉为其难。
“我一会给你熬点稀饭,你吃了在家休息,中午我买点饭给你送回来。”
“中午的饭我自己做或者叫外卖,你不用特意跑回来一趟了。”
趁馨雅还在犹豫是否就按我说的办的时候,我补充说:“馨雅你琢磨一下,我们最好换个医生给你好好看看,千万别再耽误了。”
馨雅头晚的举动狠狠给我敲了个警钟,如果不是当时处在生病的状态,我真难保证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我后来回想的时候,还能想起当时馨雅贴近我时她身体的柔然和温热。
我怕刺激到馨雅,自认为说话还是比较小心的,但还是把馨雅惹爆了:“你老认为我有病,我好好的有什么病,你认为我犯糊涂,胡说八道,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胡说过,很多东西它就是在我脑子里存在着,有些事我只是不敢说出来,怕你们笑话。”
“什么事不敢说,你对我还不相信啊?”
“跟你我更不能说。”
看着馨雅红透的脸和快哭了的样子,我有点楞。
但我不能再追问,怕馨雅下不来台。
“好吧。你不去就不去吧。我也从来不认为我有什么梦游症,我以后也不打算去看什么医生了,纯粹浪费钱。”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延用老套路,利用她对我的病情的担心。
馨雅明白我的意思,气得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闷着头把早饭吃完了,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又来这一套!算你狠,我去,这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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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给馨雅看病颇费周折。
鉴于上次找的那个心理医生咨询的结果不太令人满意,这次我决定先在私底下多做些工作,免得往医院跑的次数多了,馨雅的抗拒心理更严重。
私底下做功课的结果让人有点沮丧。
也许是我们习惯将心理问题等同于精神病,而精神病又是大家最不愿接受和承认的。
问题是心理疾病的患者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态度,除了需要强制送进精神病院的那种,对一般心理问题的人,还真没办法强迫他们去就诊。所以心理咨询,特别是心理治疗在国内发展比较缓慢,跟西方相比可以说属于起步阶段,资源基本集中在大城市,即便是一流的大城市,想找到一个“好”的心理医生也并不容易。
尴尬的是,随着人们观念和认识的改变,加上面对越来越大的竞争和生活压力,客观上有心理咨询和治疗需求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在经济利益驱使下,仿佛一夜之间拥有“心理医生”头衔者的数量,出现了爆炸式的增长,但拿到这一资格的人无论从硬件和软件上讲,却并不具备相应的能力。
通过不断辗转,我给馨雅约到了某大医院下属心理研究所主任,同时也是都城著名大学心理学系的教授兼博士生导师,汪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