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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跟馨雅表达我关于我跟雯雯之间那事的态度还是从孩子的话题切入的。
“我更倾向于汪教授的诊断,我没有梦游症。雯雯的孩子恐怕真跟我无关,我认了这个事会有很多麻烦的。”过去馨雅让我先认下这个孩子再说,我一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汪教授对我梦游症的怀疑好像又给了我一些底气。
“雯雯又不是瞎子,她能连你都认不出来?再说这事已经默认了,干嘛还翻出来说啊?”
“我总觉得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我干嘛做这个冤头爸爸啊?后来你把我整成梦游症患者,我又没有理由否认,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哑巴吃黄连。”
“你尽胡说,怎么是我把你整成梦游症患者的,那是大夫说的好不好。”馨雅笑着瞪我。
“现在证明那是误诊吧?汪教授可是全国知名的心理学家,著名心理学研究所主任,总比最初那个诊断我为梦游症患者的医生更可靠吧?”我找不到依据为自己解脱,但不妨碍搬出知名专家为我站台。
“我看未必。汪教授的些话究竟该怎样解读,你想清楚了?我可是没琢磨透。”
“汪教授那句话背后的确切含义确实不好琢磨,但我觉得他不太相信我有梦游症。”
“我也觉得他对你梦游症的结论有些动摇,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认为你没有问题了啊?。”
“你什么意思?”
馨雅被我有些凶的口气吓得不肯多说了,敷衍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在想汪教授没准儿觉得换一个名词来描述你的问题听起来更舒服吧,比如午夜游侠。”
我伸手要凿馨雅的头:“哪有你这样的心理学名词?”
她猫腰边躲边嚷:“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跟你说正经的,别跟我哈哈。反正我也很难认同我是个梦游症患者,更不想不明不白就给人当了爸爸。”
“可是,那些录像记录得清清楚楚你半夜外出,你却一无所知,这究竟怎么解释?
再说了,你没看雯雯的孩子越长越像你了吗,你想否认不觉得心虚啊?”
“真的很像我吗?你别胡说。我都没好好对照看看。”被馨雅这么提醒,难免感到心虚脸红。
“行了,”馨雅拍拍我的手:“你就老老实实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吧,不方便公开或者不想公开,就认个干女儿,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从生活上帮着雯雯抚养她的孩子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还有这个能力,但是做这个冤头爸爸,心理的坎儿我过不去。”
我不知道馨雅是太单纯还是太善良,平时跟雯雯和桂梅暗中较劲,怎么就不知道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呢?我认了这个孩子做干女儿,还要尽到父亲的责任,那就意味着我跟雯雯有更多的接触和瓜葛,雯雯的期待自然就更高了。
难道你馨雅就没想到这一点,还是你馨雅不介意?如果那样,你那些幻想究竟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想起了汪教授给我两套治疗馨雅幻想症的私下建议:要么跟馨雅结婚,要么跟馨雅彻底断绝往来。
这两点我眼下哪个也做不到,尤其是后者,总觉着比第一条还难做到。
但是汪教授的这个办法只是私底下跟我讲的,馨雅并不知道,我现在也不想让馨雅知道。
“你不觉得那样的话,我跟雯雯和她的孩子岂不更像一家人了?让你叫她叫嫂子你愿意吗?”我试探馨雅。
“你什么意思?”馨雅脸一沉:“你跟她们一家了,那我呢?她怎么反倒成了我的嫂子了?我让你认下那个孩子,我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雯雯把一切都自己扛下来了也很不容易,你怎么也该做点什么吧?但是你想到哪儿去了?”
又乱了!
道理没错,可是关系乱了!我不知道馨雅此时究竟是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说正常吧,她显然是把她自己当内人了,说虚幻吧,她说的关于怎么对待雯雯孩子的事情上调条理逻辑似乎都符合情理。
馨雅垂着头,眼泪在眼眶里迂回。
又是这么没有缘由地流眼泪。委屈什么?又没怎么着她,伤哪门子心?
没法再往下说了,本想把雯雯逼婚式谈话的内容告诉她的,现在只好都拽回肚子里去了。
“嗨嗨,”我走过去按着馨雅的肩膀哄她,故意把嗓门提高了几度,是想让她立即回到我认为的正常状态:“我没说什么啊,干嘛这么难过,那不是你让我尽责任的吗?”
馨雅反应过来,也明白我故意逗她生气,有点不好意思,起身说了句“你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懒得答理你”,躲进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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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雅的善良和爱心泛滥的时候,她没意识到这可能让她的幻想永远只能是幻想,而雯雯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好像更加明确,迈进的步伐更加坚定,并且变得越来越敏感。
“咱们结婚吧!”周一上班,雯雯拉着脸走近我的办公室,反手关上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我一跳。
“你这是……”我心想,雯雯你这样就有点过了吧,说好的不是逼婚只是建议,才过去几天就改主意了?
“你不是已经放下了你的妻子开始谈婚论嫁了吗,那咋们就谈吧?”雯雯说这话的时候脸涨得通红,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雯雯,究竟怎么了?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确实是被雯雯这么突兀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并且这也不像雯雯一贯的行事方式。
“你能不能慢慢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有什么误会?”
“是吗?我耳聪目明,好不好。”
我确信一定是误会后,走过去轻轻拍拍雯雯的肩膀,微笑着说:“好,那就说说你看到的和听到的吧。”
我不急,很坦然后,雯雯的情绪也比刚进来时缓和多了。
“你昨天不是在公园里跟一个美女在商量结婚的事情吗,商量的怎么样了,哪天的婚礼,这么大的喜事我能不能带宝宝去祝贺呢?”语调虽平和,但挖苦和嘲讽都快溅到我脸上了。
那一刻我差点哈哈笑出声来。
原来是因为那个小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