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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妗祎这时看见了无字医书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栩栩如生的草药,它们有的漂浮在半空中,围着上官祎绕了一圈又一圈。苏妗祎被眼前这幅景象惊艳到了!
她恍然想起了外祖父曾说过,它一直在等待它的宿主出现。现在无字医书从她的身上现出身来,难道……她就是宿主?!为何初来之时,在刑房里,这本医书什么反应都没有?
苏妗祎下意识地往心头上看去,血!她突然明白,无字医书是要靠她的血来启封!
突然,手掌心上传来冰凉之感,很舒服,似乎感觉不到刚才受伤时的痛了。
苏妗祎垂首向手掌心上看去,一瓣紫楹花正覆在她的伤口上,那瓣花瓣渐渐残缺,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成尘,飘于空中消失不见……直到苏妗祎手掌上的血痕完全消失,那瓣紫楹花才肯扬尘而去了。
这下,苏妗祎更惊奇了,原来紫楹花还有这般功效!简直闻所未闻,外公所言非虚,这书里医术确实智慧!但,苏妗祎怎么看怎么像是仙术,不像普通的医术。
自苏妗祎出生懂事以来,在医学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特别是中医学,她沉醉医学十五年,精通药理,面对此时此刻的未探索之域,她迫切地想知道这神奇医书里的奥妙,下一刻,她的视线离开了掌心,移向漂浮于空中洋洋洒洒的文字群。
一段文字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苏妗祎眼前:紫仙楹,止血有奇效,能解普通毒物,制成膏药涂抹伤处,长期用之可去疤痕,亦可美容养颜。
“原来,这叫紫仙楹啊!不是普通的紫楹花。”
苏妗祎霎时艳羡了,眼里放着精芒:若是能把这本书的医术全都参透了,那我的医术简直就是神医级别的了呀!这样一想,此时被字环住的苏妗祎止不住的扬起嘴角。
虽然苏妗祎对于宿主这个身份还存有疑虑,但她还是试着朝着那些文字的方向伸手一挥,结果,刚才记载着“紫仙楹”的文字消散不见了,又翻来一波苏妗祎此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草药及其药理呈现于眼前。
“迎风神草,山巅常年潮湿且无风之处,便有此草之影。患有头痛症久治不愈者,捣碎此草,敷于太阳穴,轻柔两个时辰,便可缓解病征;若要痊愈,便要多敷药用几日,还……”
“小姐!”芸朵激动的声音自院门传来,惊得苏妗祎瞬间从医书中回神。
怎么办?!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本书的存在,万一有不歹之人盗走怎么办?!绝对不能被识穿身份!
苏妗祎学着刚才的样子,纤手一挥,眨眼间,空中哪儿还有什么无字医书的影子?简直就跟刚刚啥也没有发生过的那般,当然,除了地上打碎的那碗粥和苏妗祎手上、身上的残渍,其他一切如常。
“吱——”
“小姐,芸朵为您寻来了不少医书,应该够小姐看一阵子的了!”芸朵在推门而入的时候,还附带了两个小厮,紧接着苏妗祎就看见了沉甸甸的、满满一箩筐的医书“咚——”的一声落到空地处。
苏妗祎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惊叹一番,芸朵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苏妗祎是家里不待见的挂名千金,吃穿用度都很受限制,苏妗祎来到的这几天里,用度都很节俭,靠着府里的月俸银勉强度日,添几本医书或许还可以,但是这眼前满满的一箩筐是怎么回事?!
看见苏妗祎迟疑的样子,芸朵说道,“小姐,放心,这些都是不用钱的。”
芸朵话音一落,苏妗祎的惊讶开始浮于脸上,更疑惑了。
“小姐,今早西街上有一位好心的福老伯在赠书,说是此箩书不卖,只赠有缘人。芸朵听说这位福老伯家中丧子,悲痛不已,儿子的一生都在行医救人,他年岁已高,无法继承儿子遗志,他希望有缘人能继承这份遗志,继续救治没钱看病的穷苦人家。福老伯一听说芸朵为小姐求医书,便把这些书都赠予小姐了。或许,小姐就是福老伯要等的有缘人吧!”
“原来是这样。”苏妗祎听着便信了,没有发现芸朵眼底深处藏着的那一抹深意。
.......
落川院上空。
“紫丫头,三万年了,你可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你真的舍得不要这里的一切呢!若再不回来,我就把你那片心爱的十里紫仙楹都给砍了当柴,伐了制舟!”
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凌空而立,暗红色的衣衫裹着高大健硕的身材,额头上垂下的两捋触龙须随着细风飞扬,三千墨发披于身后肆意飞舞,他的手掌心安静地躺着一瓣紫仙楹,随风而动却不扬风而去。
看似满不在意,其实他内心的苦楚,落川院那个忙活着的紫色娇小身影又怎么会知道呢!他朝着落川院中不停翻着箩中书籍、把它们一本一本地整理有序的少女长舒一口气,眼里满是宠溺的笑了笑,再低首看了看掌心里紫色艳人的花瓣,眨眼间消失于空中。
此时,苏妗祎看着院中这一整箩筐的书被整理出来了,她刚刚还数了数,总共一百三十一本,看来那福老伯的儿子还真是个勤学之人!
不过,苏妗祎刚才顺手翻了一下这些医书,发现这里面的药理知识她全都读过。神奇!看来,她和福老伯是真的有缘!
“芸朵,咱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山?”
苏妗祎看着院中的医书,散发着醉人且难以言喻的药香味和书香味,一时兴起,想置办一些草药,好好研读无字医书,增进一下医术,最主要的还是打发一下没有网络、智能手机、电脑的漫长古代时间。
“小姐,咱们这御景城的西郊有一座五铭山,这座山分五个层次,称五铭。一铭景色普通,但胜在溪水漫流,晓风拂面,很是凉快;二铭绿树常荫,雀跃鸟鸣,爱吹奏乐器之人都会此地相聚;三铭药草繁多,采药的医者最爱之处,但多有难缠的蛇虫鼠蚁等物;四铭生长着一些稀有的名贵药材,瀑布直流,景色怡人,但凶兽出没,像似药材的守卫,不让人靠近,一般很少有人能上得了四铭;五铭处于山巅之上,据说藏有宝物,多少壮士慕名而来,但是无人能从五铭活着回来。”芸朵凭着昔日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道给苏妗祎。
苏妗祎耐心地听完这段,眼中的珠子不停地转,好一会儿之后,咪咪笑地看着芸朵,“芸朵,明日,咱们去五铭山游玩一下吧!好久都没出门了,呆在府里闷死了。”
芸朵应了一声之后,收拾好苏妗祎刚刚打翻的粥和碎玩瓷片,当看见白瓷片上的红色液体时,整个人顿了一下,眼里的神色瞬间黯淡起来,但未曾言之一二,便退出去了。
苏妗祎坐在房中的案几上,闭眼垂眸,纤细的小手放在心头上,闪闪发紫,那本刚才凭空消散的无字医书再次出现在苏妗祎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