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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确定。”小库恩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伊莎知道，这肯定又是来自小库恩的“直觉”，大气如她，此刻也不禁陷入沉默，在秦氏财团内部的第三梯队里，她已经落后了，如果再犯一次大错误的话，那么她以后将得不到财团的力挺，只能在开创自己的小事业和混吃等死的白富美做个选择了。
“可是，历来对股灾这类信息很敏感的乔治?威尔斯基金，毫无动静……”秦伊莎不是再询问小库恩，只是在喃喃自语。
别看乔治?威尔斯在华尔街只是一只小鳄，但是他对许多像花旗、摩根、这些大鳄都起着风向标的作用，因为近三十年来，这位黑道家族出身的资本大亨，投资从来没有违背过大势，只是因为各大财团隐约的打压才没做大起来。但打压归打压，大家对于乔治?威尔斯的嗅觉还是服气的——比如上次梅利韦瑟那件事，乔治?威尔斯就少有的没有搀和。
小库恩就静静地看着秦伊莎，没有说话，他知道面临这么重大的选择，秦伊莎肯定会有一番天人交战的。在重大事情上，人们愿意看到扎扎实实的数据，没有几个人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直觉”上。
“马克，你的‘直觉’告诉你，泡沫什么时候开始破裂？”比小库恩想象的时间要短，秦伊莎就做好了决定，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小库恩问道，目光中少有的出现了一丝焦虑和郑重。
“2000年3月10日，纳斯达克指数达到最高点，如果可能的话，这个数字会是5132.52点，之后，就会开始小幅下跌。当然，市场分析师们会声称，这只是股市对于政府诉微软反垄断案的小幅修正，但事实是，这只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所有带.com的公司都会境遇艰难，投资者和风投会对他们失去信心，危机从北美会蔓延到全球，等到2001年的时候，大多数网络公司都会倒闭掉，只有那些真正的强者才能活下来。”
小库恩用念悼词的语气，说出了他根据一部纪录片对于即将到来的网络泡沫的总结，听内容，真的很像一位神棍，但他的表情却非常、非常严肃。
秦伊莎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只是说道：“你的‘直觉’未免太精确了。”
“我知道，”小库恩知道秦大小姐心中在想着什么，但这件事太大，对以后的影响太重要，他不能因为有所隐瞒而导致功亏一篑，“现实也许不会按照我的直觉那样精确的发展，但大势不会变，伊莎。也许迟一点，也许早一点，但不会相差太多。”
世界上的确存在着蝴蝶效应这回事，历史也充满了偶然性，但是另一方面，大宇宙还存在修正力，历史还有必然性呢。小库恩造成的蝴蝶效应，或许能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但改变不了大势，他连好莱坞的势力格局都没改变，难道还能避免互联网泡沫破灭？
“马克，”秦伊莎微蹙着秀眉，呼吸又有些急促了，但她的声音还是很稳，“假使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要在这次互联网泡沫破裂中实现什么目标呢？”
“赚钱是最不重要的目标。”小库恩道。
“没错，赚钱是最不重要的目标。”秦伊莎点头道。
即使是投资失败后的秦伊莎，现在手头也有着2、3亿美元的资金，还有着一大笔遗憾可以期待，注定是不用为金钱发愁的，她和小库恩一样，渴望的目标都是权力和影响力——小库恩追求的是在好莱坞的权力和影响力，而秦伊莎则奔着掌控财团的目标努力。拥有权力和影响力，能够轻易转化为财富，但拥有财富，转化为权力则不那么容易。
“我听说，巴斯家族和你那位表兄克劳德?易，都把大部分身家压在了互联网投机上……”小库恩道，没有把话说完，也无须把话说完，秦伊莎都懂。
作为上市公司的迪士尼，虽然它的股权不是最分散的，但也是没话语权的小股东站了大部分，大股东很少的几个，除了当初的创始人沃尔特?迪士尼家族、并购ABC产生的大股东巴菲特、巴斯家族和秦伊莎的表兄克劳德?易。其中，迪士尼家族已经开始对迈克尔?艾斯纳不满了，只是家族中内斗得挺厉害的，不能一致对外；巴菲特本人对公司具体经营行为没有兴趣，算是中立派；巴斯家族和克劳德?易则是艾斯纳的铁杆支持者。
秦伊莎叹了口气，道：“最初我以为你只是个纯粹的导演，然后我认为你会把CMS发展壮大，后来你和华纳兄弟换股，我还以为你有意华纳兄弟，会把杰夫?罗宾诺夫扶到集团CEO的位置上，没想到你的真正目标是迪士尼。”
小库恩露出了一个微笑，眼中燃烧着勃勃的野心。
有系统这个“天赋”，又接连几年取得成功，他怎么会只甘心做一个不得不和别人分享利益的导演呢？如果他的身边只有秦大小姐这种资本运作的高手，他会考虑把CMS发展壮大，不惧与六大这种电影巨鳄争锋。
但是，有罗伯特?艾格这位教父存在，本人有着经营好一家综合娱乐集团的能力，小库恩当然不会舍易就难，发展壮大CMS，又哪里有直接谋夺六大之一来得快速和安全？六大的规模体量再配上他的眼光，在好莱坞占据主导地位，还真的不要太容易！
至于选择六大中的哪一家，当然是舍华纳选迪士尼了。不仅因为艾格现在是迪士尼的高层，不仅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密切，而是因为迪士尼的各部门协作要比华纳紧密得多，迪士尼是中央集权，而华纳则是诸侯林立，当然是迪士尼更能发挥战斗力。
而且，时代华纳集团选择和互联网巨头AOL合并，别人不知道，小库恩还能不清楚，AOL将在互联网泡沫破裂的过程中暴露出自己的水货本质，而这个价值2000亿美金的合并案，也将成为合并失败的最大案例。华纳集团并没有制霸好莱坞，反而很是灰头土脸一番。
所以，还是迪士尼更合小库恩的意。罗伯特?艾格已经当上迪士尼的COO了，小库恩的目标当然是把艾斯纳从CEO的宝座上赶走，让艾格更进一步。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得争取大股东的支持，巴菲特是支持者——非铁杆的那种，迪士尼家族对艾格没有恶感，巴斯家族和克劳德?易肯定是要反对的。
“伊莎，这对我们都有好处。”小库恩真诚地说道，“我调查过，克劳德?易的生意主要就是两大块，一块是互联网的高新企业，一块是以迪士尼为中心的娱乐产业，两块我们总能打垮一块，打残一块。”
“可这样会不会让其他人占了便宜？对我的形象也不大好。”秦伊莎犹豫道，财团内部斗争，基本底线还是要保证的，起码不能互相攻击，就像秦伊莎倒霉，克劳德?易是乐见的，但落井下石的动作没有。
打垮了克劳德?易，自己又失了印象分，只会让其他竞争对手笑歪了嘴。
“伊莎，秦氏财团在IT行业，没有多少发言权吧？”小库恩问道。
秦伊莎点了点头，秦氏财团的强势行业是金融、石油、飞机、汽车、军火和机械制造等领域。
小库恩自信的一笑，道：“那么，现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机会，能让秦氏财团楔入这个行业，我知道那些创始人们都很不喜欢别人插足进去，我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提供风投，获得收益，但我知道财团有很多办法，而我知道有那些值得投资的目标，而互联网泡沫破裂之后，这些股份都会很便宜。”
“就像苹果和谷歌那样？”秦伊莎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果能够帮助财团在IT行业站稳脚跟，打击一下克劳德?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就像苹果、谷歌，”小库恩笑道，“还有易贝、亚马逊……哦，还有，不过这个不能交给财团控制，我要亲自来。”
“？你要进军碟片市场？”秦伊莎又问道。
“当然，我是在进行产业布局，就像如果漫威一样，占据产业链上下端和不同平台，这些都有助于将来掌控迪士尼。”小库恩解释道，没有欺骗秦伊莎，但也没说全部事实，他看好，不是因为对方的DVD网上销售和邮寄业务，而是看重这个未来重要的流媒体平台。
秦伊莎笑了起来，道：“马克，你对迪士尼的执念真的不小。你再次与迪士尼合作制作《魔法奇缘》，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魔法奇缘》将结合真人电影与迪士尼传统公主王子动画，需要迪士尼动画部门配合，而现在掌管这个部门的，是罗伊?迪士尼——沃尔特?迪士尼的侄子。”小库恩笑了，就像是一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