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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非将烛台移到正面之时,这才看见,这尸骨的眉心插着一柄长剑,剑柄几乎没入头骨之中,因这尸骨体型实在巨大,剑尖才没有扎个通透。
“这就是他的死因吗?”
司非围绕尸骨看了又看,后背有些发凉,这样巨大的尸骨,还盘坐在巨宫最高建筑的中央,从情形上来看,这里应当就是那位三族共尊的老祖居所,这尸骨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老祖】!
“看来他被这剑击毙之时,应当正在宴饮宾客,所以引起了骚乱和大战。只是不知道是谁,居然一剑击杀了这老祖!”
司非根据现场情形进行推断。
不知多少万前,这位老祖在此处宴饮宾客,宾主具欢之际,有人持一柄剑叩宫,一剑击杀了这位镇压大陆的三族老祖,剩下的人也许是为老祖报仇,也许是争夺老祖死后留下的权力空缺,总之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一场大战后,尸骨满地,这里就荒废了下来。
直至司非不知什么缘故来到了这里,揭开了一座大陆荒废之谜。
“古来英雄皆豪杰,奈何敌不过一剑,万载基业皆成空!”
司非感叹一声,而后向着这位老祖的尸骨躬身一拜。
嗡——
只是在他下拜之际,尸骨头颅上插着的那柄剑似乎颤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停止了。司非听到异动,立刻抬起头,环顾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
他的视线移向那柄插在尸骨眉心的长剑上,心中有些火热,随后他再度向尸骨躬身一拜。
“老祖,得罪了!”
司非便顺着酒桌爬到了老祖肩头上,平视此剑时,他居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司非定了定神,伸手握住了剑柄。
霎时间,风起云涌!
司非只觉得漫天血云朝着自己奔涌而来,无尽血色海洋在脚下嘶吼,大浪滔天,似乎要将自己吞没。而在血色海洋之中,还有无尽生灵,在低语、在悲鸣、在怒吼,伸出一双双手臂,似乎要抓住自己的双脚!
啊——
司非不由得松开了双手,满头大汗,双脚虚浮,差点跌落地面。
“呼呼——”
他连连深呼吸,再度稳住了心神,透过头骨眼眶的位置,他看见那柄长剑上篆刻着两个小巧的古字。
“元......元屠......”
司非咬了咬牙,这元屠之剑果真恐怖,不知道吞噬过多少鲜血,只怕这巨大的骸骨都是被这一剑吸干的。
“只是我见识不够,倘若袁师在此,说不定能知道此剑来历,指点一二。”
司非此刻深处异世界,举目无亲不说,头上还戴着这座时刻镇压他神魂灵力的五行山,令他仅能凭肉身在此存活。现在遇到了这柄神剑,如同宝山在前,却又无法采摘。
“难道我还不能降伏一柄剑吗?”
“我日后的成就又何至于当前,连一柄剑都不能降伏,又如何与各个大世界的天骄争锋?”
“师仇家仇国仇如何报得?”
想到此处司非心中突然涌出一丝不甘,看向那边绽放幽幽血光的元屠之剑,不知从哪冒出的勇气,竟然令他再度握住了元屠的剑柄!
尸山血海的气息涌来,瞬间淹没了司非的感官,他竟然觉得自己在一片血红的海洋中遨游,但是没有接力之处,直直下坠。
“喔——噜噜噜——”
溺水了?!
司非瞬间冒出这么一个想法,那些红的、辣的立刻一齐冲进司非的口鼻之中,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尽情倾泻。司非大口吞咽那些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鲜血,顾不得口中呛人的血腥之气。
因为他就要昏过去了。
而因为被这血海一般气象淹没而顾不得查看自身情况的司非,自然也没注意到,自己握住元屠那只手臂的青筋此刻尽皆暴起,血管隆隆,仿佛要破开手臂一般!
嗡——
元屠剑身传来一声细小的嗡鸣,仿佛快意又仿佛饥渴了许久,司非的手臂无端出现了数道剑伤,这些伤口自顾自放大,直至那些隆隆血管中的鲜血朝着手掌流去,没入元屠的剑柄之中!
而元屠的剑身也亮起了一道道玄奥的铭文,化为光圈,穿透那【老祖】的巨大头颅,血光阵阵,照耀了整座大殿,显得极为妖冶!
司非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身体突然丧失了许多能量,且逐渐进入了一种虚弱、昏昏欲睡的状态。他在血海中沉浮,不断吞下那些血液一般的海水,双手却越来越使不上劲。
不知过了多久,司非终于坚持不住了,整个人向后栽倒。
就在他快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见血海的边缘站着一个巨大的身影,身披红袍,他的身边还有一柄与元屠样式无二的长剑飞舞......
砰——
司非的身体卷着【老祖】尸骸的披风狠狠地砸落地面,而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元屠也铮鸣一声,随着他的手一同离开了【老祖】的头颅,安静地躺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大殿之中,那抹血红之色渐渐黯淡......
地煞宗,不知名小世界内。
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两道人影出现在柳树旁,焦急等待的怨鬼立刻上前,一脸讨好地模样。
“见过宗主!”
来人正是北部神州七十二宗之首地煞宗的最高执掌者,这位中年男子身穿幽兰衣袍,腰间挂着一块黑色令牌,刻着“九幽”二字,眼睛深邃,仿佛埋葬一切。
“好了,说说吧!”
他挥了挥手,而后看向柳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向怨鬼下达了命令。
“是这样的,宗主......”
怨鬼心知不好,脸色一下变得愁苦,但宗主之令他不敢违背,于是向他完整地叙述了司非是如何引起九幽暗河的异变,又是如何被柳树一口吞入下落不明的。
“嗯。”
听着怨鬼添油加醋地说跟自己无关,地煞宗主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而后他看向身边一人,这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连头都看不到,下摆也似乎没有双腿,整个人漂浮空中,只看得见皮包骨一般的双手如同干枯的树枝般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