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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金斧头、银斧头、铁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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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的反恐力度很大,航班安检非常严格。但是我们都已经轻车熟路,除了胖子在安检的队伍里足足喝光了2大瓶矿泉水之外,其他一切顺利。

    甚至说,用“顺利”两字都不足以形容这次安检的经历了。我们三个照例排在了一条队伍里,我打头,胖子在我后面,最后是闷油瓶。又是脱外套,又是解裤腰带,又是脱鞋,又是把雨伞电脑ipad手机全都拿出来,等到检查完之后人都脱了半层皮。

    我正费力地把我的破戴尔笔记本往背包里塞的时候,安检员手举一个苹果的笔记本过来了,他问我:“这是你的吗?”

    我低头看看已经旧的不成样子的戴尔,再抬头时仿佛看到了举着三把斧头的河神,在问我:“这把金斧头是你的吗?”

    诚实(?!)的我摇了摇头,说:“No,it'snotmine.”

    河神又拿着Mac去问胖子,胖子见钱眼开,大喜过望:“上帝真的眷顾胖爷,白给我一个笔记本!”

    我甩给他一个白眼:“等会正主就要回来找了,小心把你抓到警察局去。”

    胖子想想也是,这都到安检了,丢笔记本的人肯定在候机大厅里面呢,不一定什么时候人家就发现了,只好怏怏地说了句“no”.

    河神又举着电脑去找闷油瓶,可惜闷油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发问之前就背着包像风一样走了,没有带走一把斧头。

    河神没能把斧头送出去,有些闷闷不乐,把金斧头暂时放在台子上,继续安检,毕竟明眼人都看到他刚才借送斧头之机,让和他搭档的女安检员独自工作了好几分钟呢。

    可能是上帝看我们诚实善良(?!!),非要送一把斧头给我们吧。我们坐在登机口附近,面前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行李推车,推车上莫名其妙地放着一个鼓鼓的书包。

    我们三个的习惯是最后登机,反正也不抢行李舱,犯不着早早站起来排半个小时的队。可是直到我们周围的人都登机了,那个包还是岿然不动地躺在那。

    胖子按捺不住,对我说:“天真啊,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刚才安检的时候那是银斧头,我估计这包才是金斧头,里面不仅有苹果笔记本,说不定还有钱包和手机。”

    “那你就更犯罪了。”我斜了他一眼,估计丢包的哥儿们已经登机了,等反应过来说不定飞机都起飞了,就拎着包交给了登机柜台的工作人员。

    在机场里闲的实在没事,我矫情地发了一条伤春悲秋的告别朋友圈,回顾了这几天的欢乐时光,表达了以后还要再来的愿望,顺便还提了一嘴刚才安检的事。朋友圈一经发出,就得到广大亲友的热烈回应,主要表达的情感是惋惜我们不能再继续祸害美帝国主义了。

    当然我的挚友食人花和损友黑瞎子除外,除了小花向我保证回来要送我一把全新的金斧头(也就是一个全新的苹果笔记本)之外,他们还热心地索要了我们的航班号,所以黑瞎子的黑色别克非常准时地出现在了T3航站楼的国际航班到达区。黑瞎子告诉我说小花本来也要来接驾,但是考虑到一辆车坐5个大老爷们,其中还有一个是胖子这种体型,可能会有点挤,就直接在花家怡园等着给我们接风洗尘。

    “‘花’家怡园?花爷的新产业?”胖子好奇地问。

    “要是所有带‘花’字的产业都是解雨臣的,那他就发了。”我被胖子的脑洞雷住,不客气地吐槽了一句。

    “就是一家普通餐馆,一起吃个便饭。”黑瞎子叼上一根烟,往车窗外卡了卡烟灰。

    车子在机场高速上飞驰(要是北京有哪一段路可以“飞驰”就出鬼了),又在三元桥堵到天荒地老,到花家怡园已经是1个多小时以后。

    见到小花的第一件事是先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他给准备的百宝囊实在是多次解救我们于危难之中。第二件事就是把纪念品拿出来送给他们。

    说实话,对于小花的身家来说,我买什么纪念品都显得寒酸,所以我从来也没打算靠价格取胜。我在帮秀秀买护肤品的时候,顺便给小花也带了一点,他那么宝贝那张脸,都38的人了,看着还跟26、7似的,保准像女人一样喜欢护肤品。接下来大家就看着我从袋子里一件一件地往外掏,一边掏一边机械地背诵着:这是奥伦纳素的冰膜,这是香奈儿的紧致提拉面膜,这是修丽可的精华液,这是好莱坞颁奖礼御用的GlamGlow面膜……

    眼看着黑瞎子和胖子在一边都要憋出内伤了,我终于是把给小花买的护肤品都介绍了一遍,在这期间还伴随着隐隐的肉疼,这些玩意的价格是一个赛一个高,使得我对自己生为男人感到无比幸运,最起码用不着这些烧钱玩意儿。我想我以后的老婆如果整天用一大堆这些瓶瓶罐罐,外加动辄就要买3万刀的包的话,我还是打一辈子光棍比较划算。

    面对一大兜子护肤品,小花虽然略有尴尬,但是脸上的笑意还是止不住,抛下一句:“还挺会买的。”就把大兜子收下了。

    接下来我又拿出了给小花和黑瞎子买的Gap连帽衫,心想:让你们挤兑我,我就不信你们还好意思拒收了不成。

    没想到小花和黑瞎子的记忆力堪比闷油瓶,对GAY的事绝口不提,欢天喜地地收下了帽衫。黑瞎子一边试穿一边说:“这衣服不错,穿着舒服,最主要的是和花爷凑了个情侣装。”

    小花打开看了看,没有套上身,闻言阴阳怪气地说:“吴邪啊,你这好意我是领了,可惜这件衣服呢,我只能是放在柜子里当纪念品了。”

    “哦,花爷的意思是不准备出柜了,只能放在柜子里面。”

    “滚。”小花抄起一双筷子甩向黑瞎子,被黑瞎子一手接住。

    “我可受不了跟某些流氓穿什么情侣装,所以可能没机会穿上身给你看了。”小花慢悠悠地说,得意地瞥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那帽衫穿上身就不脱下来了。我一看局面一时间十分尴尬,急于救场,赶紧把最后一样纪念品拿出来,就是我给他俩买的迪士尼发箍。

    猫耳朵和米妮耳朵被摆到桌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懵逼的,包括我自己。刚才闹完那么一出,现在我给黑瞎子买的是猫耳朵,给小花买的是老鼠耳朵,这小花还能不和我发飙啊。

    于是我临时改口,把两个发箍往前一推,说:“我们仨都买了,不想落下你们,就给你们俩也买了,你俩看自己喜欢,一人挑一个。”

    话音未落,黑色猫耳朵就被黑瞎子一把夺了过去戴在头上。你真别说,黑瞎子这气质还挺百搭,头上戴上这对猫耳朵一点都不违和,帅气未减,还平添几分妖气。

    小花脸色发青,对黑瞎子说:“我要你头上那个。”

    黑瞎子说:“为什么?”

    小花说:“什么为什么,爷就是喜欢。”

    “行啊,谨遵花爷吩咐。”说着黑瞎子把猫耳朵取下来递给小花。小花却又不要了,把他的手打到一边,说:“你戴过了,嫌脏。”

    黑瞎子咯咯痞笑,又把猫耳朵戴回头上,抽了一口烟,说:“那花爷就是老鼠,我就是猫了。花爷可要小心哦。”

    小花一听,正要发作,胖子赶紧出来圆场,把他自己的红色米妮耳朵从包里掏出来戴上了,对小花说:“哎,花爷你看我,咱俩正好凑个情侣款,怎么样。我就说米老鼠的比猫耳朵好看吧。”

    胖子的大脑袋上戴着两个黑色的圆耳朵,下面配上一朵蝴蝶结,杀伤力不亚于当初在鲁王宫里他顶着缸出来的造型。而且他脸盘过大,差点把米老鼠的发箍撑断了,的亏人家这货质量好。叫他这么一搞,小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对旁边的手下一挥手说:“让他们上菜吧。”

    花家怡园的环境优雅,菜品也算精致,比美国的西化中餐强了太多。西餐的汉堡薯条牛排虽然也好吃,但对于中国胃来说只适合偶尔点缀,天天吃肯定受不了。这一顿吃得昏天黑地,幸福感满满。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和小花还有黑瞎子约好明天中午照常在胖子的店里吃午饭,小花公司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黑瞎子把我们连人带行李驮回胖子家。

    我把胖子和闷油瓶安置好,一个人带着价值3万刀的爱马仕包,和一兜子林林总总、价值好几万的护肤品去找秀秀。秀秀虽然精明强干,却还是免不了小女生的喜好,对着新包和护肤品大呼小叫,开心地合不拢嘴。

    晚上睡在胖子家,跟以前一样,胖子自己睡在主卧,我和闷油瓶在次卧,次卧只有一张单人床,闷油瓶让我睡床上,他自己打地铺。

    在美国这10天都是和闷油瓶一起睡在一张超大的床上,冷不丁这么一变还有些不习惯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不习惯床还是因为时差。

    翻腾了半晌,我看着天花板说:“小哥,还是在美国的酒店里住着舒服,床又大又舒服,和你睡在一起特有安全感。”

    闷油瓶也沉默了半晌,才“嗯”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张床太小,不够两个人睡。”

    我在心里暗笑,闷油瓶子果然是一个不说废话只解决问题的直男思维,他以为我说的意思是“不和他睡在一起就没有安全感”,那解决方法必须是睡在一起,但是客观条件(床太小)又不允许。

    他突然在黑暗中坐起来,对我说:“我先缩骨,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这把我惊的呀,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也坐了起来:“别别别,别那么兴师动众的。”缩骨那玩意,看着就能把人疼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用。让闷油瓶为了哄我睡觉还缩骨一把,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事到如今我再说“没事我自己睡就挺好”反而显得是在耍人玩了。我一咬牙下了床,钻到闷油瓶身边,床不够大,但地上还是够大的,足够两个人睡。

    “你身体不好,睡地上着凉。”闷油瓶说。

    “没事,两床被子呢。”我转身把我自己的那床被子也薅下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对于5月份的北京来说,几乎是杀鸡用了宰牛刀了。

    闷油瓶不再阻止,点点头说:“睡吧。”

    我也点点头,对他说:“晚安。”然后在闷油瓶的气息中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