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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也只能这么办了。”胖子拿出雷管就准备去拧旋钮,被闷油瓶一把按住。
“不用这么麻烦。”他淡淡道,转头看向黑瞎子:“怎么样,试试?”
“咯咯咯,哑巴,挑衅?”黑瞎子用手掰了掰手指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试试就试试,瞎子我没得怕的。”
突如其来的光亮终于是把地狱三头犬弄醒了。面向我们的脑袋第一个睁开了双眼,猩红的眼睛发出骇人的凶恶,那眼神就差点把我吓的倒退几步。
闷油瓶安慰似的在我的后背上抚摸了几下,意思让我不用害怕。然后卸下背包,拎起小黑金就要上前。
说是闷油瓶和黑瞎子要去“试试”,其实大家都明白眼前这个恶犬,五个人一起上都不一定能行,哪能说只让两个武力担当去,其他人在后面吃瓜看戏。
小黑金一直紧紧握在闷油瓶手上,其他四个人都已经把子弹上了膛。
慢慢的,第二个脑袋似乎也醒过来了,地狱三头犬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个通体黑色的三头大狗非常像《哈利波特与魔法石》里面的毛毛(来自读者WSY的提醒~~),但是从个头上来说可比电影里那只大多了。
毛毛这个名字太过可爱,用来称呼这样一只凶恶的猛兽实在不合适,但是为了方便我暂且这么叫他。
“去它的身后,主要打它的屁股!”黑瞎子留给我这么一句话,我们五个人同时跳了起来,向已经弓起身子,准备向我们发起进攻的恶犬冲了上去。
我知道黑瞎子觉得我身手最差,在前方攻击容易被恶犬咬到,所以给我安排了“后方偷袭”这样一个比较安全的岗位。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直接奔着毛毛的屁股就去了。
他们四个对上了毛毛的三个脑袋,站位是:闷油瓶负责正中间的脑袋,黑瞎子负责左边那个,小花和胖子负责右边那个。
这个地狱三头犬和普通的狗一样,只知道用嘴咬,不会用爪子扑打。再加上它体型过于巨大,腾挪转身不是很敏捷,而他们四个动作都很灵活,而且体型相比于毛毛来说都很小,所以目标不是很明显。
我尽量不去分心关注“正面战场”的战况,我觉得对于他们四个,我就选择相信他们就可以了。所以我就一心一意地拿枪突突狗屁股。恶犬的屁股转移,我就跟着它跑,主要是要小心别被它踩到了。
虽然恶犬的体积很大,但是连续不断发射的子弹在它的后腰和屁股上打出了一连串的弹孔,乌黑的血液开始从孔洞中流出来。
毛毛感到吃痛,疯狂地抖动和嚎叫着,猛然跳转身体,我猝不及防,与它转过来的右脑袋打了个照面。
那阴森的眼神仿佛地狱阎罗,一张血盆大口内布满两排尖利而巨大的獠牙,这一口下来能把我咬个对穿。
我被吓的一愣神,大口流着涎水,冲着我就咬了下来。
“天真闪开!”胖子跑过来一把把我推了个踉跄,他已经跑到了狗头的正对面,旋开雷管的旋钮,趁着距离近,一把把雷管扔进了狗嘴里。然后拉起我没命地往远处跑。
胖子刚才扔的这跟雷管是短延迟的,我们刚后退到墙角就爆炸了,一颗狗头顿时被炸的血肉模糊,失去了战斗力。
“耶!”我和胖子击掌相庆,然后跑过去支援正和剩下两个狗头奋战的黑花瓶三人。
这个地狱三头犬的三颗脑袋居然是完全独立的。右边的一颗被炸烂,完全没有影响另外两颗。但是另外两颗似乎能感觉到疼痛,它们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号,攻击的势头更猛烈了。
少了一颗脑袋之后,地狱三头犬就相当于右侧失守了,我就拿着枪,主攻右路,打的它浑身上下全是血洞。
黑瞎子打中了左脑袋上的两只眼睛,左脑袋顿时变成了真.黑瞎子。闷油瓶见状瞬间和黑瞎子交换位置,由黑瞎子负责射击中间那颗脑袋,而闷油瓶趁着它已经看不到左边,迅速跳上恶犬的身体,用小黑金几下砍掉了左边的狗头。
只剩中间一颗就好办了,胖子如法炮制,在闷油瓶、黑瞎子和小花三人共同牵制恶犬注意力的当口,胖子快速向张开的大口中投入了雷管,然后我们五个转身向门口跑去。
恶犬在身后紧追不舍,可它傻就傻在追的过程中它居然闭上了嘴。于是恶犬的口腔里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冲击波把我们五个也掀翻在地,但是并无大碍。等我们五个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时,回头看到最后一颗狗脑袋也变成了一滩烂肉,地上一大摊血迹,看着令人作呕。
“行了,行了,终于到头了。”我一边呼哧呼哧喘气一边说:“撒旦之口,被撒旦的三张嘴撕咬,这就是最后一道惩罚了。”
“那接下来就没事了?咱们可以直接到地心世界了?”胖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吧,九层地狱已经全部走了一遍。按照地图上说的,从金字塔下去就是地心世界的入口之一。”
“终于啊。”胖子一听这句话,顿时像散了架一般瘫倒在地上。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就对大家说:“行,既然游戏通关了,那咱们就先扎营休息吧。”
小花点点头说:“地心世界到底怎么个情况咱们都不清楚,还不如就在这过一夜,养足了精神再出去。”
大家也不再多说,掏出压缩饼干和水简单垫了肚子,然后都把帐篷支了起来。因为金字塔毕竟不同于野外,属于封闭的空间,有什么危险也都是一目了然,所以一次有一个人守夜就够了。
黑瞎子和闷油瓶两个人主动提出由他们来守,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让我们三个踏踏实实的睡。
胖子本来不同意,后来我说:“就你睡的比猪都快,比石头都实,指望你一个人守夜还不如大家一起好好睡,谁都不用守。”
胖子张口结舌,半天没想出回怼的话来,最后只好讪讪地回帐篷里去了,结果刚进去没到2分钟,帐篷里就传来震天的呼噜声,把我们四个都气笑了。
今天一天的战斗强度很大,我原本睡的很实,可是睡到后半夜却开始做梦,一个浑身裹满白色布条、包的好像一把拖布一样的人,布条下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对我说你将要受到惩罚云云。
小爷我也不是好惹的,就和拖布人唇枪舌战地锵锵起来了。我说小爷我凭本事进来的我受个屌毛惩罚?虽然主要是凭我朋友的本事吧,但是我就进来了怎么着吧。
拖布人跟我说什么亵渎神明,报应什么的,我说你没遭报应你怎么从人变成拖布了?而且我包里有雷管你要不要过来试一试?
拖布人大怒,说有罪之人,要在地狱中接受残酷的惩罚,永世不得解脱。我说我都走到这了你觉得你们那些惩罚能奈何的了我吗?如果你再哔哔下场就和地上躺着的那头原来三个脑袋现在一个脑袋都没有的狗一样。
拖布人正欲发怒,我突然回过味来,问他:“你一个木乃伊你怎么会说中文?”结果我话音未落,拖布人就在一副被识破了的暴怒表情中灰飞烟灭,化成碎片,而我自己也惊醒了。
醒来之后,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我索性钻出了帐篷。闷油瓶静静地坐在三顶帐篷中间,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听见我出来了,他睁开了眼睛,看向我,眼神似乎在问:怎么不睡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干笑了一声,说:“做梦了,醒了就睡不着了,陪你坐会儿。”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我留出一个空地。
坐下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是我是不可能允许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的,所以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小哥,守这么久不困吗?”
闷油瓶只是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他这个老怪物怎么可能困,我估计他可以一个月不吃饭不睡觉。
正在盘算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闷油瓶居然先开口了。
“吴邪,刚才梦到什么?”
哎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闷油瓶居然主动询问我的事,不是他风格啊。
“一个像抹布一样的人。”我实话实说。
闷油瓶:(?_??)
“嗨,什么玩意儿,说错了,我是说,一个像拖布一样的人。”
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