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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身白袍的身影，少玉鼻头不由一酸，跟了上去。
浴室，不足五平方的空间内摆放着两个泡澡用的大木桶，徐老走近，随手将药包倒进，顺来热水管，对边上的少玉道：“把衣服脱了。”
“......哦”
少玉看了眼徐老，稍加犹豫后很快脱掉衣物，虽泡药这事习以为常，但在老一辈的面前，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已经十岁之多了。
眼前木桶水还没满，少玉脸上挂着羞涩，手护重要部位，赤裸的小身板异常的强健，上身及下身肌肉分布匀称，丝毫看不出是个十岁的少年该有的身材。
只不过，他的背上居然有着密密麻麻的疤痕，映入眼里实在头皮发麻，其中数道疤痕较为明显，是刀伤，细长而利落。
在琵琶骨处的三道大小不一的伤痕却是令人不敢想象，后背发凉，疤痕从肩头延至另一侧腋下歪斜。很长，很宽，很......深，像是被猛虎巨爪撕裂下的伤口，让人不寒而栗。
徐老憋了少玉一眼，有些好笑道：“你身上啥爷爷没看过，过来我看看。”
少玉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辗转会，慢慢挪步走向徐老，不过手还是一直掩住重要部位。
啪！的一声，少玉吃痛一叫，下意识摸了摸被挨打的屁股，憋了眼徐老，便转身背朝他。
“嘿嘿”徐老笑了下，脸上很快暗沉，看着少玉背上的疤痕他没有意外，只有老眸里深深的自责与痛心。
轻轻触碰那如荆棘般的疤痕，徐老急忙撇开目光，不愿看到这一切，不过想到少玉如今能控制好自己的气息时，他心里才舒畅许多。
若是少玉一直不能控制好，那他将会是千古罪人。
“痛不痛？”徐老说道
“还好，一般般。”少玉轻声道
徐老憋了少玉一眼，也知道这点伤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看了眼快要溢满的木桶：“进去吧。”
“诶”
少玉傻傻一笑，手也不遮掩部位了，急忙双脚一蹬，身体一个空翻，完美落进木桶。
水花溅射，一旁的徐老见状伸手一挥，白袍舞起，一股气流瞬息飞出，顿时把溅来的水花打向少玉脸部，见他吃瘪，嘿嘿一笑：“臭小子，还敢戏弄你爷。”
少玉努了努嘴，眼底划过一丝戏弄，水里的手悄然旋转，低着头看向药水轻呼一声：“咦！爷爷，这是什么药材，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样？”
“呃？”徐老迷惑一下，将信伸过头看向桶内，而背负的手却不知何时凝聚一股透明状的小气团。
呵呵，上当了吧！爷爷。少玉内心一笑，水里的手猛地向上一抛，水花溅起，一股圆柱水浪直奔徐老脑门，可......下一秒却见徐老浮现出猥琐的笑容，只见水浪忽然间停在了他的眼前，泛着黄色药水的液体就这么悬空在他脑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团控住一样，紧紧包裹成团。
“爷爷你耍赖”
这一幕，少玉没感到惊奇，愤愤不平道。
徐老笑了笑不说话，老手缓缓向前一伸，悬空的水团随着他的手移至到木桶上方，五指一捏，水团随然掉落在木桶内：“刚才那一下，还欠点火候，若是你将水凝聚从一股水箭，或许还有可能破了我的气。”
少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道：“爷爷，那我现在内力到什么境界了？”
“气段，也是最根本的借气之初。”徐老微微一笑，揉了揉少玉的脑袋。
“哦”少玉想了想，气段是内家最基本的境界。
从徐老那了解到武学分为两大类，内家与外家。
外家以劲，是对身体强度的淬体，有着天、地、玄、黄之分，每一个境界为阶，都有着巨大的差距，就好比，外家的玄阶永远比黄阶强。
而内家是以气为主，与外家截然不同的是练体，借气。主要对体内的气精准控住加持自身，依然有着风、御、灵、气之分，境界为段。
如今少玉的内力就为气段，可他远远比同境界的人强，并不是因为他同时兼练外家与内家，而是他有个爷爷，徐老。
能将外家与内家同时结合，武学巅峰内劲的存在。
对于练武者来说，同时兼修内家与外家这是不可多得的事，很少有人愿意去尝试，浪费精力的同时，也不知如何将两者结合发挥出强大的武力，不如一心修炼于一种。
“......那爷爷，武学的最高境界是内劲吗？”少玉歪着脑袋问道
徐老没有说话，脸色忽然沉寂，手指向上一勾，木桶上方悬起数颗水珠，盯了几息，缓缓道：“我也不清楚，感觉......”
一边说，他手向上抬起，水珠升高，看着漂浮的水珠，他忽然五指一捏，水珠猛然颤动，一颗一颗的像是要爆炸一般，吓得少玉眼眸顿时张大。
却在下一秒，徐老紧握的五指瞬间张开，像是手心有什么的东西一般，一下子绷开了他的手。
这时，徐老的脸庞变得苍白，隐隐看见一丝汗水。
他收回手，水珠全部掉落进木桶，几息才道：“感觉被束缚一样，好像天地间有什么在排斥自己。”
“呃？”少玉迷惑一声，不懂徐老的意思。
在他眼中徐老可是武学至高的存在，若是连他都感觉被压制，那又是什么？
和风国的科技？
少玉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有一丝傻，科技和武学完全不是一个领域的，怎么能相提并论！
见他自个儿摇头，徐老不解喊道：“臭小子想什么呢？”
少玉回过神来，看向徐老天真道：“我在想是什么东西，还能束缚爷爷。”
徐老憋了眼少玉，不好气道：“这有什么，比你爷爷厉害多很是，天地间本是公平的存在，若是打破了规则，这世间还得了，早已天下大乱了。”
少玉撅了撅嘴。
果然，老一派的说法。转眼一想，少玉问道：“爷爷，给我说下内家与外家呗，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明明我发力时可以运气，为何还有两家之分？”
徐老笑了下：“嗯，这也不怪你，这是很多武者同样有的疑问，首先你的内力还未到灵段，所以你目前还感受不到发力时的阻碍。”
“只要你内力达到了灵段，你就会发现，运功的同时想要运气是异常的困难，那个时候，借气已经不是借了，而是成为了你体内的一部分，相当于在你体内成了另一种运功法则，若是将两者强行运功，身体会承受不住而摧毁丹田，也就是爆体。”
爆体，在武学上是指成为废人的意思，这点少玉很清楚，下意识摸了摸鼻尖。
听徐老说的怎么严重，他有些后怕，甚至下次都不敢运气力打架了......
这一动作，被徐老捕捉到，憋了他一眼，好笑道：“放心吧，如今的你想爆体都难。”
少玉：“......”
徐老继续说道：“外家的武者之所以可以借气，一切来源于武学的演变，最初根本没有什么内家与外家之分，只有练武一说。
而练武是要进行体格上的突破，也就是淬体，这个过程中是需要吸纳吐息，让气息运转，强健体内的器官。
后来，不知怎么得就有了一批人，对气的理解超出了常理，逐渐领悟出气的控制和形成，及修炼方法，慢慢武学上就多出分流，有了外家与内家。
简单来说，所谓的内家气段就是吐息法，也就是武者最根本的纳气，因有了内家如今就被称为‘借气’。”
“哦哦，我懂了。”少玉眼眸一转，说道：“也就是说这个气段，是所有武者都自带的嘛！”
“这......”徐老眉头一挑，少玉这话虽有几分玩笑的成分，细想一会，确实不无道理：“你这么一说，也对。”
少玉手搓下巴，琢磨会：“那爷爷，这么说，内家岂不是很弱？”
“这话何来？”徐老瞅了他一眼。
少玉来精神了，坐直身板，说道：“爷爷你想啊，内家只能运用气力，而外家却能运功的同时借气，两者一个是一，一个是二，完全比不了。”
他练武已久，很清楚在武力上稍有一丝差距在战斗上将会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除非以命拼死，可这样的代价，谁会愿意。
不等他多想，徐老伸手朝他额头弹去，说道：“你当那些开创气力的先人们是傻吗？”
这话让少玉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
徐老再次憋了眼少玉，发现今天这小子脑子太不开窍了：“你说的也对，不过，前提是御段之下，若是在御段之内或者以上，内家丝毫不比外家弱。
前面的境界确实比外家弱上许多，这也是内家人少的缘故。”
说到这，徐老脸色一暗，继续道：“如今和风国虽延续着武学的道路，可现在的科技发展不得了，愿意习武的人越来越少了，反而......却成了牌面......”他暗叹一声，似乎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
发现徐老的情绪，少玉没有说话。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声音低上几分：“爷爷，你当初是怎么突破到内劲的存在？既然两者不能同时运功，为何你打破了这一切。”
这时，徐老笑了笑，老手在少玉胸口处点了点，轻声道：“心！”
“心？”少玉皱眉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境界与心有关？虽知道练武心境很重要，可内劲是传说中的存在，是打破两家平衡的境界，另一个新的领域，单靠一颗心，就能逆出千年来的武学传统？
他很难琢磨......
见他发愣，徐老弧起嘴角，收回手，挺起身姿，眼神游离在窗口，似乎在看向外面的世界，几息才出声：“玉，你只需要记住，其实天地间的万物终归是一体，即使是浩瀚的宇宙，依然如此。”
如此高深的话语，少玉下意识摸了摸剑眉。
他确实不懂，一个只是十岁多的孩子，让他去理解广大的世间，怎么可能会懂。
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时常会听徐老说起，懵懵懂懂的他心中带着好奇，却是异常的喜欢听徐老说这些。
这时，泛黄的灯光下出现一道小身影，光亮的脑袋反射着房顶的灯芯。
未等少玉反应，徐老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守義两下脱光衣物，猛地跳进木桶内与少玉相对而坐。
少玉很快将脸上的水迹抹掉，不用想也知道偌大的水声是守義来了，这样的事早已习惯。
看见相对的大眼睛，少玉一把将守義拉到身边并排而坐。
刚才，两人的姿势着实有些难堪，守義不觉得情有可原，少玉可是下一秒就直接动手了......
备注：（以后文中不会出现内家与外家，及借气之类的。本章只是讲武学的演变，以后书友大大们，看到什么人是黄阶就要想到是外家的，什么御段，就要想到内家的人，以气为主哦~
更多详情我会在圈内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