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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的刀!”
如惊鸿一般掠过的的刀光,令黎鸢发出由衷地赞叹。
饶是黎鸢正在全力对付书童余青,她依旧为之稍稍分神,这一刀简直太惊艳了!
在纪安提刀登上二楼的那一刻,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是黎鸢没有料到,这少年出手竟如此之快,如此突兀干脆,毫无征兆地一刀封喉杀了陆鼎言。
此刻,在场的人都吓傻了一般,直愣愣地盯着双手捂着咽喉的陆鼎言,眼睁睁看他带着无尽的不甘和错愕,缓缓倒在地上。
整个二楼,陷入一片死寂。
稍稍分神之间,黎鸢探出的手上,劲力便有些失去控制,不自觉间加重了几分。
带着三重幻影的纤细手掌,一把扣在了名为余青的书童肩上,一股沛然之力顺着五指透出,生生将其紧绷的肌肉骨骼挤压错位。
咔嚓!
这是骨骼错位的声音。
黎鸢所用的擒拿技法,下意识地有了变化。
那被江湖人士所极其畏惧和厌恶的‘分筋错骨’之法,立即就施展了出来。
“啊——”书童余青脸色狰狞扭曲,痛呼出声。
黎鸢手臂一甩,将其整个人摔翻在地,脚下后退两步,眼角余光瞥向另一边。
与此同时,仅用一刀便斩杀陆鼎言的纪安,毫不留恋地收刀,抽身即走。
只见此人纵身一跃,从楼梯口飞身跃下,轻盈地如同没有重量一般飘了出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黎鸢一愣,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她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把刀,有古怪!”
匆匆一瞥,黎鸢便观察到刀身之上存有一个烙印。
那是,类似于王朝兵器监的专属烙印,却又不尽相同。
一瞬间,黎鸢脑海中闪过刚才的画面,那把刀掠过陆鼎言咽喉的时候,刀锋之上有隐隐红光浮现!
这时,趴在地上整条左臂都无法动弹的余青,听闻动静,霍然扭头。
当他的目光望见陆鼎言倒地,喉间鲜血涌出,口中陡然发出一声好似野兽般的吼叫,手脚并用地冲了过去。
黎鸢恍然惊醒,目光微转,却又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那个说书的老者,不见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浮现,黎鸢当即一摇头,抛开这些无关紧要的杂念,脚下疾走,径直冲向窗口。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书生模样的家伙明显来头不小,如今死在了这里,即便不是黎鸢动的手,恐怕也难以逃脱干系。
黎鸢原本初至抚宁镇的大好心情,早就被破坏殆尽。
虽有些惋惜没能在抚宁镇好好逛一逛,多见识一下不同于西凤寨的繁华景象,但眼下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先行离开。
随着陆鼎言的死,这座远宁客栈已经成了是非的漩涡,多留无益。
黎鸢的当机立断,为她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此刻,黎鸢心中不免对突下杀手的纪安,产生了极大的怨念。
“真是晦气!好端端地突然冒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黎鸢心里碎碎念,动作却是不慢,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窗口位置。
她对陆鼎言有所不满是不假,心里也打定主意要出手教训此人一顿,可她没打算杀人。
在这种地方杀人,简直是疯了!
黎鸢身影从窗口飞身而出,丝毫不做停留,一个翻身落地,沿着主街径直向南方狂奔而去。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开抚宁镇,越远越好!
“杀人啦!”
待到黎鸢的身影消失不见,一声尖叫打破了客栈二楼的死寂。
二楼一众食客,顿时乱作一团,一股脑全都朝着楼梯口冲去。
鲜血横流之地,陆鼎言已经没有了声息,双目朝上望着房顶,死不瞑目。
余青终于接受了陆鼎言身死的事实,最初的慌乱被暴怒所替代,双目赤红地缓缓起身,狂吼一声冲出客栈。
随后,远宁客栈一片大乱。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闹哄哄的食客胡乱奔走,如受惊的兽群,一哄而散。
片刻后,一队人马自镇守府方向疾驰而来。
这纵马而来的几人,一连撞翻了几个摊位,更有十余名来不及躲避的行人,被当场撞伤,倒地哀嚎。
几道身影未等马匹停稳,便从马上飞身而下,一头冲入客栈。
几个呼吸时间之后,一声声怒吼从客栈二楼传来,几人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冲出,飞身上马向南而去。
短短时间内,客栈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之人,七嘴八舌的嗡嗡议论着。
陆鼎言的死,让不少人觉得大快人心,由于忌惮陆家在镇上的势力,所以只敢低声议论,不敢将这份兴奋之意,表现的太过明显。
杀了陆鼎言的少年刀客纪安,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和陆鼎言的书童余青,在客栈二楼动手的黎鸢,也不见了踪影。
这让飞马而来的陆家护卫,暴怒抓狂,怒吼不断。
不仅仅是因为有人敢在抚宁镇上杀人,更愤怒客栈的人,居然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提供。
只知道那名和余青动手的少女,沿着主街向南出了镇子,真正杀害陆家大少的凶手竟一无所知!
另一边,接到消息的陆家人,全都惊怒万分。
与镇守王申海一同赶到的陆家家主,更是暴跳如雷,目呲欲裂地吼道:“立刻出动所有人,一定要将杀害我儿的凶手抓住,老夫要将其碎尸万段!!”
王申海这些年位居抚宁镇守,与陆家乃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彼此间关系密切。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情,他身为镇守,自是责无旁贷,当即下令缉拿凶手。
随后,又派人手持镇守令牌,去了镇东五里外的驻北军大营,欲要请驻北军派遣甲士追缉凶手。
没多久,陆鼎言被人杀死在远宁客栈的消息,如同一股狂风席卷,传遍镇子的各个角落,引得一片哗然。
有人拍手称快,有人仰天痛哭。
众多曾遭受欺压,或是被陆鼎言迫害之人,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欣喜若狂。
而陆家与镇守府的动作频频,主街上马蹄踏踏,呼喝四起,令这些百姓没能高兴多久,纷纷户门紧闭,风声鹤唳。
离开镇子二三里,道路两旁的田野,便被葱郁的密林所替代。
已经走出镇子的黎鸢,突然改主意了。
没走多远,她就拐弯钻进了路旁林子,小心地抹除地上的印记,悄然躲了起来。
一队队人马从不远处的路上呼啸而过,黎鸢伏身在地,静静等待。
她在等一个人,那个让她遭受无妄之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