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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瞧着右大王笑得很开心,她就也傻乎乎的跟着乐。
她这一乐反倒让大家更高兴。
欢笑声几乎要撑破帐篷。
晚上,好客的牧民让出大半的地方给两人。
袁宝儿担心被追兵找到睡不踏实,但她面上是没心没肺的人,这会儿也不敢表现出半点担心,只能闭着眼,强迫自己放空。
右大王倒是有心警惕,但他实在太累了,强撑了半个来时辰,便睡了过去。
夜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袁宝儿自从梦中惊醒,转头去推右大王。
右大王睡得正香,很不耐烦的拨开她,翻了个身。
袁宝儿过去门口,只见一队骑兵正从远处疾奔而来。
这周围就只这一个帐篷能够歇脚,这个时辰,不论过来的是谁,对他们两个来说都不是好事。
袁宝儿又重新回去,用力的把右大王推醒,按住他嘴巴,低声道:“有人来了。”
右大王顿时不动了,此时他也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两人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东西,蹑手蹑脚的往外去。
袁宝儿走到一半,又折返回去,麻利的把被褥叠好,放回柜子里。
右大王出去之后,并没有走远,早前袁宝儿劈柴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她把柴火垒成个窝棚,外面看上去是成摞的柴火,但其实可以从侧面钻进去。
两人这会儿就躲在那里,听着那对人叫醒牧民问他们可有见有两个人。
听着他们喝令牧民指认画像,两人面面相觑。
因为距离太近,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交汇。
右大王一梗,僵硬的别开头。
袁宝儿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担心牧民一家把他们供出去。
此时帐篷里灯火通亮,叮当的碗盘碰撞和甲胄摩擦声接连传来。
竟然出动这样的兵士,这架势不是要抓他回去,是想要他的命呢。
右大王笑了笑,撑着柴火,想要探出头去。
袁宝儿一把把他揪回来,“你要去哪儿?”
她担心被人听到,几乎是贴着他耳朵说的。
微烫的气息扑上耳廓,右大王浑身一僵,好一会儿才指了指外面,“他们一定会在这里过夜,咱们不能再在这里了。”
袁宝儿按住他,“我去。”
右大王反手拉住她,“你骑术不行。”
“可我比你能打,”袁宝儿强行把他塞回去,猫腰从马厩牵了两匹马出来,她将马蹄包裹住,一直往外走。
大概走了几十丈外,兵士发现异样。
袁宝儿立刻翻身上马,甩着鞭子,直奔远处。、
“在那儿,”兵士急声喝道,几乎瞬间,所有兵士都奔了出来。
他们上了马,追了过去。
牧民一家松了口气,正想进去帐篷,就见右大王从柴垛钻出来。
“这里不能再留,你们立刻带着之前的东西离开,牛羊什么的算我买的,”右大王塞给牧民一把金银,示意他们快走。
牧民诚惶诚恐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右大王已顾不得说什么,牵了匹马,便往相反方向奔去。
牧民一家对看了眼,急急回去帐篷里收拾行李,以最快速度离开。
为了保证那些人不会回来,牧民狠了狠心把帐篷都烧了,只放了头羊,带着羊群往草原深处去。
另一边,袁宝儿一路疾奔,直到兵士追上来,她才勒住缰绳。
兵士们看清马上就她一个,便知道上当了。
左大王有命在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既然跑了一个,那他们就只能拿这个交差了。
几人抽出弯刀,劈头盖脸的砍了下来,那架势根本就没打算留活口。
袁宝儿急急往后退,躲开当面那一刀,却在背后被划了下。
她闷哼一声,趔趄倒地,便索性就地一滚,将就近那人的马腿砍断。
她力气大,对旁人来说十分费力的事情,与她而言并不困难。
那人没有想到袁宝儿竟有如此本事,直接被甩下马背。
袁宝儿便顺势冲上去,在那人背心补了一刀。
这一刀她扎得很深,拔出来鲜血飞溅,有几滴落在她脸上,月光下,她眼睛眨也不眨,只冷冷的盯着所有人。
即便兵士们见惯了生死,也瞧着有些瘆人。
几人对视一眼,互相壮了胆子,又冲了上来。
袁宝儿马术和格斗都不算出挑,跟这么多人打,要是硬碰硬,一准吃亏。
但她才刚那一下寻到了甜头,于是便蹲下来,专门攻马腿。
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便是左大王这样的皇族也只养了百余匹而已。
要不是这一次追人,左大王担心人跑远了,都不会让他们骑出来。
如此宝贝的马,兵士们哪里敢让袁宝儿糟践。
几人急急下了马,护卫的挡在马前面。
只这个动作,袁宝儿就知道他们的弱点。
她低吼一声,威风赫赫的朝着对面冲去。
兵士下意识的防守,两手攥着刀柄,横着劈过来。
袁宝儿矮身躲过,打了个滚,精准的看在了马臀上。
马匹痛苦的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朝远处跑去。
那人大急,急忙去追,袁宝儿回头就是一刀,将其毙命。
那人不敢置信的盯着袁宝儿,两手紧紧握住扎在胸口的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另外几个见状当即冲了过来。
此时,袁宝儿武器被困,又被围在中间,根本逃无可逃。
她只能踹开那人,赤手空拳的迎战。
然而,血肉之躯如何是刀刃的对手,很亏她便负了四五处的伤。
兵士们的代价也不少,袁宝儿力气大,但凡被她打到的,不是断了就是骨折。
这样的伤势让他们战斗力大减,也给了袁宝儿一点缓冲。
只是这缓冲只是暂时的,在肩膀又被砍了一刀之后,袁宝儿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交代了。
死,她并不惧怕。
她只是有点想顾晟和宝宝了。
只望这场纷争早点结束,顾晟能够早点回去才好。
她梗着最后一股劲,强撑着握住看过来的刀刃,一手捏住那人手腕,用力一扭。
只听一声脆响,那人哀嚎着跪了下来。
身后带起一抹疾风,有些凉,袁宝儿知道,那是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