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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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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我明天就走,”她有点烦躁的说道。

    右大王虽然没有女人,但他自小看人眼色,揣摩心思长大,直到这已经是极限,再压下去,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那太赶了,你要走,我总得送你点东西傍身,”他蔫头蔫脑的出去。

    袁宝儿等了会儿,也没见他回来,就去问守门的两人。

    得知他是去前殿办公,袁宝儿就眼不见为净的回去收拾东西了。

    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走得干净。

    她把右大王平常惯用的都收拾出来,反而自己的全部都清理到一边,打算等有时间全都处理掉。

    人的记忆都是有时间的,刚开始他或许还会记得她,但只要时间够久,袁宝儿相信,他一定会忘记她。

    或者说,不会在他这里占更多比重。

    至于顾晟盘算的那些,袁宝儿并不想知道。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把脑袋扎进沙堆里的鸵鸟,明明知道一切,却还要装作不知。

    但她没有选择,她是夏国人,是夏国的官员,吃夏国的俸禄,哪怕右大王待她极好,她也不能背叛。

    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可人的心却是肉做的,当没有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显出一丝茫然。

    右大王进来时,就是看到这样的她。

    “想什么呢?”

    他低声问。

    袁宝儿回过神,“想我以后有多逍遥快活。”

    右大王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吗?

    他扪心自问,已经待她足够的好了。

    他不信,她离开自己,能找到像他这样,对她这么好的男人。

    他心里闪过一抹愤怒,但他不能,也不敢表现出一点点。

    袁宝儿本就心生离意,如果他此时哪里露出一点点不对,右大王相信,她可能立马拎着包袱就走。

    右大王知道她本事,就她那股力气,如果想走,除非他调兵镇压,不然还真拦不住她。

    他是想娶她当王妃的,如果整出这一遭,朝臣们定会非议。

    他虽然强势,却也到底跟脚太浅,如果朝臣真宁死群谏,他也无可奈何。

    想想他在朝堂的艰难,他越发的恨恼。

    他已经很努力的为她打算,为什么她还要逃离?

    袁宝儿瞧着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睨他,“主子,要不要下棋?”

    右大王定定看着她,直到她露出忐忑才点头。

    袁宝儿颠颠支起棋盘,摆好棋盒,然后特别恭谨的请他过去。

    右大王捏着子直接下,根本没有猜黑白那一说。

    袁宝儿搞不清楚他闹得哪一出,就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下。

    右大王步步紧逼,没多会儿袁宝儿就发现自己没路可走了。

    她放下棋子,“我输了。”

    右大王皱眉:“没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输赢?”

    袁宝儿呵呵,她那条龙都没成型就被他砍个细碎,他那个已经完事,只再下两个子就成了。

    她又不瞎,怎么看不出来。

    右大王却盯着她,坚持要她下。

    袁宝儿无奈,只得随便落一个子。

    谁知右大王却跟着她落下。

    袁宝儿看着他不吭气。

    都不是新手,这一步明显就是在让她。

    右大王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喝了口水。

    显然这局还得继续。

    袁宝儿就去封它眼睛。

    反正他也不好好下,那她就随便折腾。

    右大王也不拦,就跟在边上落子,那架势就好像是跟着女大王下山的小喽啰似的。

    袁宝儿下了两个子,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便掷子起身。

    “我输了,”她让开两步,显然不肯再下。

    右大王笑了笑,“不气了?”

    袁宝儿卡巴下眼,生气的明明是他。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作为跟前服侍的,自然要递梯子。

    “是,”她小声回答。

    右大王跟着起来,“三天后扎马成亲,替我准备好衣服。”

    袁宝儿低低应着,心里琢磨,扎马瞧着好像比右大王还大点,怎么拖到这个时候才成亲?

    她却不知道,扎马一直跟着右大王,前程未定,不敢耽误别人,而今右大王大业已成,他才娶了等了他近四年的意中人。

    右大王去书房忙活,袁宝儿跟过去,见不用自己,就去寻管家。

    袁宝儿对扎马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跟右大王感情极好,再有就是关于土曼的礼仪。

    库哈去给朝臣长脸,这种情况需要准备什么样的礼服。

    这些都是袁宝儿需要跟管家询问的。

    管家这趟回祖地是代表右大王,告祭祖先,并呈上将来王妃的生辰的。

    至于日期,自然是管家跟老兵旁敲侧击的。

    老兵哪儿知道这些,自然是胡诌一通。

    但管家哪儿知道,还以为真是袁宝儿的生辰八字。

    面对库哈将来的王妃,管家态度十分恭谨。

    袁宝儿把心思都放在礼服上,开始还没留意,但到要走时,她瞧着管家微微躬着的腰,忍不住道:“您这趟很辛苦吧?”

    管家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袁宝儿指了指他的腰,“我听说过去祖地的路不是那么好走,您这趟肯定很累。”

    管家干干笑了笑,掩饰的锤了锤腰,“不妨事,我拿了几贴膏药,贴贴就好了。”

    袁宝儿笑着点头,离开屋子,她微微抿嘴。

    虽然管家没有说什么,但袁宝儿就是察觉出了异样。

    但要说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隔天,她趁着右大王上朝,溜出去找老兵。

    老兵如今住的地方是管家早年买的院子,小厮得知是谁,忙不迭进去通禀。

    没多会儿就过来请她。

    袁宝儿跟着他进去,没走两步就看到老兵过来。

    “这儿不用你了,”老兵麻利的把人打发了,然后道:“我正琢磨着怎么进去见你。”

    “话我带到了,”他压低了声音,神情自若的道。

    “他怎么说,”说到正事,袁宝儿就忘了来的目的。

    “大人说他知道了,”老兵道。

    “那就好,”袁宝儿低声说着,神情有些莫名。

    老兵识趣的当做没看见,“你来是有事?”

    袁宝儿回过神,“你跟管家这一路,可有发现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