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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似乎没有想到袁宝儿会这么说,都愣住了。
袁宝儿把众人重又带回院子里,请众人落座,才道:“有人看见,王老汉出事之前,他家里曾有人去过。”
“据说还爆发了剧烈的争吵,”她缓缓的睃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的道:“那个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吭气。
他们平常虽然都在一处,可回到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而且王老汉这人,看着老好人而起,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也没有谁跟他真正的亲近。
所以才发生需要他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没来上工的事情。
袁宝儿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点了点头。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心里有点数,谁要是知道什么,也可以来找我。我保证,你跟我说过的,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袁宝儿没有具体说,但大家都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怎么回事,谁都门清。
袁宝儿示意大家可以走了,自己转头进去院子里面。
她寻到王老汉平常工作的地方仔细搜寻,忽然感觉不对。
她转过头,见是那干瘦的小个子男人,她笑了,“柳师傅,你怎么没走?”
柳玉走到跟前,嘴唇动了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谁跟王老汉不对付。”
袁宝儿眉头微动,看向门口。
她按住他,低声道:“你且回去,过后我去找你。”
她顺手把个工具塞给他,示意他快离开。
柳玉过来其实是抱着说完,就算真的被暗算了,也无所谓的心念来的,他只是想帮助袁宝儿,帮助这个救了他们家子的好人。
却没想到,袁宝儿非但没有追问,反而先帮他想好理由,以免被人怀疑。
柳玉沉默的出了院子,才刚转过去,就看到一道干活的工匠。
两人皆怀疑的斜着他。
柳玉冷淡的看了眼,越过两人,扬长而去。
他的神情实在太过淡定,表情也太自然,反而让这两人有些拿不住。
“应该没说什么,”其中一个不太肯定的道。
“肯定是,时间那么短,就是说什么也来不及,’另一个立刻回道。
两人对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便又缩回角落。
等了近半个时辰,眼见袁宝儿离开,两人这才撑着酸痛的腿回去。
袁宝儿一路回去府邸,进了门,便让马唐派人出去。
马唐虽然是个小厮,但他这些年早就被顾晟历练出来,袁宝儿才起了个头,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他立刻带着人追出去,半晌他回来,“大人,不曾发现什么,只有几个行人,我已经命人跟上去了。”
袁宝儿微微点头,低声道:“不要惊吓到旁人。”
马唐笑着点头,往外退。
顾晟正好进来,见他跟袁宝儿一副说完话的样子,便过来。
“怎么了?”
袁宝儿摇头,等马唐退下去才道:‘才刚我回来,感觉有人跟着。”
顾晟先是一惊,片刻生了怒意。
他这才刚卸了差事多久,就有人蠢蠢欲动了,他当即忍不住,想要去把人收拾了。
袁宝儿见他脸色难看,担心他做什么,忙拉他过来,把自己诈他们的事情说了。
“我总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袁宝儿道。
顾晟笑,“简不简单,拎过来审审不就知道了。”
“你就知道暴力,”袁宝儿翻了下眼皮,“这世上总有人不怕这些。”
这点顾晟赞同,但那样的皮肉之苦,也不是谁都能扛住的。
起码,他见过的人里,能扛住的一个巴掌都没有。
不过娇妻,尤其是气还不顺的娇妻的话要听。
“那你说怎么办?”
“引蛇出洞,”袁宝儿道:“我已经打草,他们跟着我,就说明已经惊了,只等他们动作,就可以顺藤摸瓜。”
顾晟见她分析得十分正经的样子,就觉得可爱,捏了她脸颊一下。
袁宝儿正说得认真,被打断就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如何?”
“再对没有,”顾晟笑道。
袁宝儿斜他,“真的?”
顾晟点头,一副我很认真的样子。
袁宝儿这才作罢,“最开始的我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和耗子的事情了。”
跟踪盯梢,从耗子洞抓人,这事她可不擅长。
顾晟很是任劳任怨,“行,你指挥。”
袁宝儿被他无奈又认命的样子逗笑了,才刚还有些沉重的气氛顿时散了。
说笑间,两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跟儿子玩了半晌,吃过饭,两人早早歇了。
隔天,袁宝儿上了大朝会,便去府衙当值。
顾晟溜溜达达的出门,先去集市转悠了会儿,便去个茶楼喝茶。
负责跟着他的两个眼见他悠哉的消磨时光,有些拿不住。
两人略一商量,其中一个回去报信。
另一个继续留下来盯着。
两人盘算得挺好,但他们却忘了,他们跟着的可是布帅。
试问,有谁能比他们更懂跟踪盯梢?
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早有人跟上他们。
也随之顺利的跟到幕后之人那里,并瞥见了幕后之人。
中午,顾晟回去府里,没有意外的收到纸条。
看完之后,他笑了,“左相。”
他声音很低,语调更是平和,但若是熟悉他的,都能听出其中的风雨欲来。、
他把纸条揉碎,转头看窗外,自家儿子正蹒跚着跟奶娘和几个丫鬟玩耍。
他看了会儿,听着儿子欢快的咯咯声,思绪跟着牵动起来。
渐渐的,他冷沉的心变得柔软,想要把人撕碎的念头不知不觉的散了。
袁宝儿回来就看到他侧眸看着儿子的画面,她没有进去,反而站在游廊,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顾晟很快察觉她,转过头。
袁宝儿有些遗憾的叹气,才刚他的眼神真的好温柔。
好像她都没有得到过呢。
她进去正厅,顾晟已经过来。
“已经查到了,”顾晟开口就把她注意力拉过来。
“这么快,”不得不说,顾晟的效率实在太高。
顾晟点头,神情有些不屑,“是左相。”
“他,”袁宝儿有些吃惊。
“不信?”
顾晟斜睨。
袁宝儿摇头,换了大衣裳,“就是有点意外。”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顾晟漫不经心,“我如今已不像从前,耗子虽然能干,可也不能事事兼顾。”
“他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会儿不下手,难道等我拿到兵权,再跟我纠缠?”
袁宝儿摇头,“兵权你迟早都会拿到,左相可不是鼠目寸光的人,怎么会想不到秋后算账?”
“这事还是仔细斟酌,以免中了旁人的计。”
顾晟一早也是想到这个,这才按住火气,没有立刻冲出去。
“这是还是再仔细查查,”袁宝儿如此道。
顾晟心里还有些火气,但也知道袁宝儿说得没错,他点了点头,心里思忖着之后要怎么办。
晚上时,耗子悄然而至。
袁宝儿得知这事,只点了点头。
顾晟虽然是挂着布帅的名头,但他权柄已经下移,这事他查,不如耗子查起来轻松细致。
两天后,耗子查出,关于王老汉之死,不止右相出手,就连左相府里也又人干预。
这下袁宝儿是真的吃惊了。
“你确定?”
耗子点头,把调查审讯之后的结果递过去。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受左相小郎君指使,奉命跟踪事情经过,若有必要,可进行干预。
左相为什么这么做?
念头才起,袁宝儿就立刻摇头。
在她想法里,左相固然固执,枉顾僵化,但对大夏却是十分忠诚的。
所以在怀疑某人对大夏不利时,她的念头从来都没落在他身上。
反而是右相,每一次察觉有人叛国之时,她多数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她。
她捏着证据,久久没有吭气。
顾晟看她一眼,将她手里的证据收进匣子里。
隔天一早,他特特起了个大早,跟着一道去大朝会。
快要见宫城时,她瞥见左相。
大抵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他眼底发黑,瞧着精神有些不济。
袁宝儿神情微动,转开视线。
几个平常就跟左相亲近的官员过来,低声交谈。
袁宝儿竖着耳朵听,大概是在商量大军开拔之时的粮草问题。
袁宝儿听了几嘴,对他们的进程有了大概了解。
只短短几天,就已经筹集到近两个月的粮草,这样的速度还真是挺快的。
但左相对着并不满意,他还在要求他们再继续筹措。
说这话,元哥儿已经要过来。
众人都在准备着要往正殿去。
袁宝儿拉住昂首阔步,准备冲进去的顾晟,“再等等。”
顾晟顿了下,袁宝儿道:“他们粮草还没完全筹措妥当,若是换个人,还辺要拖到什么时候。”
跟些许的个人相比,自然大事更重要。
哪怕有些不高兴,顾晟也还是把匣子收起来,跟众人上朝。
元哥儿是给了顾晟假,让他调兵挑人的,见他来了,便下意识的以为他挑好了,就问他可有打算几时开拔。
“臣随时都可以,只是当下要看粮草和辎重如何。”
自古以来都是大军未动,粮草就要先行,顾晟必须确保将士们不会饿肚子才行。
元哥儿一听,视线立刻往下移。
袁宝儿便是,辎重也没有问题。
她有个不是多好的毛病,但凡觉得那个器械好用,她就会命令工匠们多做出来几套。
一来是以防万一,万一图纸损坏,还可以把东西拆了,哪怕拆坏了,也还有备用。
二来也是检车这东西的结实程度。
大军行动,从来都是翻山越岭,穿河过水,若这些东西只是表面看着结实,她还能及时补救,以免大军受损。
这是她之前带过军,跟着走南闯北学到的经验。
但这经验和额外的准备并没有得到左右相的好感。
右相首先就问起被叛军弄到的辎重,并且直指那东西很有可能是因为袁宝儿造的太多,管理不善,才从库房流出去。
袁宝儿对此只淡淡一笑,“我做了多少,都是登记在册的,早在发生这事之时,我就已经查过了,一个不少,哪怕一个零件,也没被人卸下来。”
“你怎地能确定?”
右相并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攻讦袁宝儿的机会,立刻反问。
“莫不是你一早就做了准备,提前预留了?”
这是明晃晃的栽赃,但又不是多高明,袁宝儿都被他弄得无语了。
“大人,我若真想通敌,就不会让他们把这底牌这么早暴露。”
“毕竟,”她语调转缓,意味深长,“我的夫君可是布帅。”
一个布帅就足以说明一切。
身为打探消息的最高头头,只要他想放水,就不会有人知道机密被泄之事。
右相登时一梗,想要说布衣卫里也不是顾晟的一言堂,但见左相脸色不善的盯过来,他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袁宝儿转眸看向元哥儿,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袁宝儿没有所谓。
顾晟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只挂了个头衔,实权都已经交托到耗子手里,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是他做主的了。
而且这次事情之后,她已经不想留在朝堂,很多话也就没必要掖着。
左相左右看了一眼,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便道:“陛下,粮草还需要几天时间筹措,但南地已然不能再等,不若就请顾大人先行带兵出发,余下事宜我与右相袁大人尽快筹措。”
这话无疑是说进皇帝心坎里。
跟其他人相比,他的威严权利以及皇权的归属更为重要。
他很希望能尽快把南地那些事情解决。
袁宝儿却道:“陛下,此时固然急,但有件事更急。”
她道:“此事的起因皆因武将兵士们的待遇而起,若能适当改善,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说不定大军还没到,他们就已经自己土崩瓦解了。”
元哥儿眉头微皱,显然不大情愿。
右相一见,立马跳出来:“君子一言尚且驷马难追,君王一言便是泰山移,也不可更改,不然皇权威仪何在?”
左相本想说什么,听到这个,也就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