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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
春风苑。
“公子,我家娘子身体不适,还请公子海涵。”
听着小侍女传回来的话,白仙顿时郁闷了,娇羞的小侍女没离开。
次日天明。
白仙早早离开了教坊司,骑上自己的黑马,往西城天师塔而去,他一夜什么风流事都没做,食气修行过了一夜。
跳完广场舞,混了顿早膳,找了一下灵光,转身骑上黑马往衙门去了,嗯,金吾卫衙门。
到的时候刚好金吾卫衙门点卯,面色不善的守门铜牌捕快警惕道:“衙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我是来求见曹公的,请大哥通报一声。”白仙并未下马,一来他没有银子打点,二来,他觉得曹公这会应当刚刚散朝回来。
铜牌捕快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曹公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走快走,否则以妨碍公务把你抓了。”
寻常内城百姓或许对金吾卫衙门有着天生的恐惧,但白仙身为一介白衣,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不走也不挡路,骑着黑马在旁边等着,衙门门口进进出出的捕快,时不时看来两眼便不再李怀。
片刻之后,偌大的队伍走来,二十余名侍卫,一名长发男子,为其驾车,白仙看的真切,头戴冠冕,青色华服的三十来岁青年人走出。
丰神俊朗,鬓角的白发,为他增添几分儒雅气质,华上绣着四爪蛟龙,此乃朝堂上诸公的朝服。
四爪蛟龙,此人正二品!
白仙心下一惊,此人应当便是自己要找寻之人,识趣的没有当众喊住,等曹公进入金吾卫衙门之后,才看向铜牌捕快:“曹公已经回来,我可进去求见曹公一面?”
“呵呵,天底下居然还有主动往金吾卫衙门跑的人,你莫非不怕死?”铜牌捕快嗤笑,上下打量了白仙一眼,道:“你找曹公何事?”
“听闻曹公招揽良才,曹公之名,为我大魏,自然想为国家出一份力。”白仙此刻才下马说道。
为国家出一份力什么的都是假的,真相是白仙想要混口饭吃,光靠着道观不行啊,失败总结的经验告诉他,朝里有人,道观好办。
“可有举荐人?”铜牌捕快语气好了些许,既然是来投靠的,勉强客气一下。
白仙从怀中取出宣纸,道:“麻烦差大哥给管事的人看看便知。”
“嗯。”铜牌捕快点头,扭头走入金吾卫大门。
一刻钟后,铜牌捕快返回,一手握着刀柄,道:“跟我来吧。”
将黑马拴好,跟铜牌捕快进入金吾卫,白仙第一次见到,名震天下的金吾卫内部,很简朴。也很尚武,到了后院门口,铜牌捕快停住了步伐,道:“进去吧。”
走入后院,入目的便是一座矗立的五层高楼,上书三个大字,正气阁,门口站着吏员,将白仙的剑拿下之后,道:“上第五层,少看少说。”
白仙踱步上去,正气阁也能望望四周的环境,居高临下,恰逢两男子从楼上下来,一人目光锐利,常人难与其对望,
另一人气质阴沉,不似好相与之辈,白仙与二人擦肩而过。
“来投靠的?”目光锐利男子回头看了眼,低声道。
气质阴沉男子轻笑了声,道:“嗯,天师塔灵光举荐的。”
“嗯。”目光锐利男子不再询问,二人出了正气阁便散开。
五层。
看着背对着自己黑色袍服的背影,拱了拱手,道:“草民白仙,见过曹公。”
“随便坐。”曹公漠然道。
白仙看了眼坐垫,盘腿坐上,道:“闻听曹公招募天下英才,草民自持有些本事,故来投靠,为大魏尽一份力。”
“尽一份力?”曹公对这说辞感到有些惊讶,以往来的人,要么求前程,要么求财富,还是独一份,是来为国出力的:
“你打算如何?”
来了。
深呼吸口气,道:“愿做一块砖,国家那里需要,便往那里搬。”
曹公愣了许久,缓缓转过身,打量着不过十七岁的白仙,眯了眯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多大了?姓甚名谁,户籍何处?”
询问户籍这些,是手下吏员该办的,曹公这个级别的大佬,自然不需当面问,但如果问了,便说明你入了此等大佬的眼。
白仙恭敬道:“17过半,白仙,字仙长,原苏州城外道观观主,充徭役在去年岁寒入京城进修城队,三个月前瘟疫被天师塔招募而去,
现身份脱离贱籍,入了天师塔。”
“既然入了天师塔,来金吾卫作甚?”曹公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一下,这人话太多了,不识抬举。
我能说他们不要脆皮鸡吗?
白仙心里吐槽,想不明白自己那里说错了,道:“请曹公息怒,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曹公凝视他许久,与线报上的消息吻合了一遍,道:“嗯。”
看着大佬的动作,白仙拿着茶壶,为大佬满上一杯,才为自己满上。
曹公品了口茶,道:“那行军诗,陛下见了,甚是大喜,钦点为明年的行军诗,
能盖压李白一头,你很不错。”
他调查过我。
也对,那日的风头,有点心想查自己简直太方便了。
“不敢,在大人面前献丑了。”白仙低调道。
曹公也不在意,虽有诗才,却也非自己嫡系,道:“既想入金吾卫,你已经过了成为武者的岁数。”
曹公话说完没了下半阙,静静凝视着白仙。
“草民也知修行无望,恰好得到了天师塔的栽培,入了道门九品。”白仙淡淡发话,证明自己,不是那没能力的普通人。
“嗯,便留下当个外援。”曹公点头,只见他拿起茶水,看不见到底喝没喝。
白仙识趣的提出告辞,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下楼的时候,遇到方才碰到的两人中那气质阴沉的男子,互相点了点头。
“曹公,此子如何?”气质阴沉男子一进门,便对着曹公拱手。
曹公遥望风景,淡然道:“心性手段都属上乘。”
“那……。”气质阴沉男子眸光一亮,欲要说话,便被曹公打断。
“此子是天师塔的人,既然想帮,便让他当个外援便好。”
气质阴沉男子有些不甘,眼神阴狠,道:“明白。”
……。
白仙留下自己的信息之后,拿回自己的长剑,拿着属于金吾卫特制的腰牌,骑在黑马上,回头仰望那正气阁,似乎与五层那人对视了一下。
骑着马离开,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腰牌,黑木所做,上面简单一个字,金,很寻常普通,但雕刻手法刁钻,外人很难模仿。
老狐狸。
白仙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这个真正的老不死的跟老狐狸过招,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成为金吾卫的正式编制,
但拿到个体制编外人员也不错,将腰牌收好,骑着小黑马往道德观赶去。
不知道玄元把匾额弄好了没。
……。
白仙进入后院,看见了双目赤红,傻愣愣笑着的玄元,吓了一跳:“你疯了?!”
“白道长,你回来了,嘿嘿,我刻好了。”玄元一愣,才从发呆状态回来,起身邀功似的说道。
白仙往前一看,道德观三个大字,嗯,虽然手法显得稚嫩了一些,但笔劲充足,大喜:“玄元道友真乃书法大才,假以时日必成书法大家!”
“不,是我多谢白道长才对。”玄元笑了下,看着白仙说道。
“?。”
看着白道长不解的目光,玄元沉声道:“道长,我在刻字的过程中,突然有了感悟,我感觉进入八品的机缘已经来临。”
额…。
白仙惊讶的嘴巴微张,这…刻个字都能有感悟,瞥了眼匾额,关切道:“玄元道友赶紧去闭关吧,突破要紧。”
“正为此事而愁。”玄元脸色涨红。
他有了感悟,正兴奋着呢,却发现自己没了闭关之所,去京城外突破,他怕遭人敲闷棍,思来想去,不好意思开口。
白仙摆了摆手,道:“我家就是你家,去吧。”
“谢过道长。”玄元感激的看了眼白仙,转身离开。
看着玄元走远,白仙才看向匾额,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愣是看不出那里有什么不同,算了,赶紧挂起来吧。
道德观挂上去后,整个道观都有了生气,还有灵光午后带着木匠瓦匠过来,对道观进行修缮。
灵光抱着爆米花,道:“你去了金吾卫啊?”
“嗯。”白仙习惯性的伸手去拿爆米花,被打开后才注视那双凝望自己的美眸。
“找了份差事,不然在京城活不下去。”
辛酸啊,有了房子,还得要为活着而努力。
该死的天师塔。
白仙心里愤愤不平,他想过卖些东西来发财的,例如香皂玻璃等等,然后发现市面上已经有了这些东西。
嗯,全部都是出自天师塔。
怪不得不把钱当钱看,想来钱都被你们赚去了。
灵光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道:“嗯,听说三问道口有家面不错,”
“可我想去个地方的面更好吃,味道更鲜美。”白仙幽幽望着她。
灵光美眸一下子亮了起来,追问道:“那里?”
“我想去你的心里面。”